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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叱吒风云录 作者:诸英 | 书号:44067 时间:2017/11/19 字数:24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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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梅映雪拉着汤光亭一连翻过两处围墙,这才跑出丁家庄院,来到外面的石板路上。一落地,汤光亭喜道:“真是运气,好像还没有人追来,我们快走。现在要往哪边?”梅映雪伸指向右一指,却不移步。 汤光亭道:“用不着等莫前辈了,我们先走了!”说着往右首奔出,不到几步,梅映雪拉住他的手一松,整个人俯⾝跌了下去。汤光亭大吃一惊,反⾝过去扶她,这才发现她脸⾊发青,有如罩着一股黑气,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梅映雪双 ![]() 汤光亭道:“那怎么行,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以扔下你不管。别说了,我背你。”反过⾝来将梅映雪负在背上,向前飞奔而去。才转过街角,梅映雪痛苦地呻 ![]() ![]() 用抱的…”汤光亭道:“是啊,我怎么这么糊涂,你瞧我急的。” 当下便将梅映雪横抱 ![]() ![]() 汤光亭也不是笨蛋,哪里肯让人家吓上一吓便束手就擒,大叫一声,发⾜狂奔,道:“怎么办?他们追来了。”梅映雪心想:“汤哥那时挡在我前面,接了玄玑一掌,却一点事也没有。还有他抱着我跑了这么许久,不但脸不红气不 ![]() ![]() 便道:“你…你怎么不用轻功。” 汤光亭道:“轻功?我不会啊?”梅映雪道:“那你会搬运內息吗?”汤光亭道:“这个我会。”顺口说了几则搬运之法,梅映雪道:“那便没问题了。”心想时间紧迫,没空细问其他问题,当下便把在行进间如何呼 ![]() 那一队人马本来已经来到汤光亭⾝后不到几丈远,仿佛就在汤光亭的耳后吆喝着。可是接下来这个距离不再拉近,双方僵持一会儿,反而逐渐地慢慢拉开,先是五丈、十丈,接着二十丈、三十丈,那队人马连声咒骂,却也无可奈何,不久之后,双方越离越远,就连马蹄声也听不到了。 汤光亭大喜,但是他跑了一阵,渐渐抓到了窍门,体內真气流转也加顺畅,越加得心应手,得到后来,犹如⾜不点地一般,实在不想停下来。耳听得梅映雪在怀里轻声说道:“汤哥,我们往西北到汴京去,去躲在皇帝老儿的脚底下,让他们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们。” 汤光亭赞道:“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嘿…我好像可以一路跑过去哩!” 梅映雪跟他提议,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一边如此奔跑,还能一边说话,心下不 ![]() ![]() 汤光亭鼓动全⾝真气,⾝体自然发热,梅映雪靠在他的 ![]() ![]() ![]() ![]() ![]() mpanel(1); 她思之良久,內心充満平安喜乐,不自觉合上双眼,在汤光亭怀中沉沉睡去。 汤光亭这一发⾜狂奔,直奔出八九十里,才在一处小镇上休息歇脚。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小客店投宿,梅映雪忍痛自将 ![]() ![]() 汤光亭对于她的疑问,也多是一问三不知,瞠目不知所对,只说自己因为提前毒发,便吃了梅映雪给他的药丸,再加上莫⾼天与万回舂都曾为他用心救治,万回舂甚至还传授他练气之法,梅映雪便因此推估,也许便是如此误打误撞,竟成就了他一⾝內功。但这功成得实在太快,梅映雪也曾猜想到,千药门的不传之秘九转易筋丸,传言中效能与此情况相当吻合,只是这药丸既然已经吃下去了,多做这方面的猜想只是多添烦恼,更何况也无法证实。 原来那时玄玑双掌拍向他们两个,掌力虽然強劲,但有一半的力气用来 ![]() ![]() ![]() ![]() 所以汤光亭只练过这一脉的运用,修练也最早最纯 ![]() 如此一来,汤光亭正好所修习的部分,全都派上用场,而且要是汤光亭懂得运用,趁着玄玑那一愣之际,突然发劲,还可能伤了这堪称武林第一的⾼手。 两人研究了一阵,也只能猜出个大概,既然无解,索 ![]() ![]() 汤光亭得知了如何运用自⾝內力,就如同一个⾝拥家财万贯之人,陡然得知金钱的好用一般,开心的像瞎子开眼,雀跃如野马脫缰。于是两人仍一路向西,路上汤光亭每⽇运功两个时辰为梅映雪打通经脉,其余时间便练习梅映雪所教他的各种劲使之法。 如此过了十余⽇,梅映雪⾝上的脉络虽未尽通,但已能自行运功,每⽇也只需汤光亭帮忙半个时辰。而汤光亭对于各种行功运劲之法,也大致了然于 ![]() ![]() ![]() 又走了数⽇,这一⽇上午,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汴京。 那汴京为古战国时魏都大梁,晋时东魏置梁州,到了隋唐改粱州为汴州,所以又叫汴梁,宋时也称东京,其实就是开封。梁、唐、晋、汉、周五代,有四朝定都于此,亦因经过四代不断修葺建设,城郭越见广阔,墙⾼濠深,到了北宋,已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大城市。 梅映雪这时⾝子虽未完全康复,但武功恢复了也有六七成,与汤光亭有说有笑的,并肩走进城南南薰门,放眼直直望去,远远地仿佛又有一处城墙。道路两旁居民房舍栉比鳞次,市面商业买卖活动繁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汤光亭久居深山,梅映雪多住山⾕,都没同时见过有这么多人来往穿梭,人生鼎沸的模样,两人都是年少好玩之时,不觉眼界大开,处处惊喜。 汤光亭路上拦着一个挑担少年,问道:“想请问这位兄台,不知这汴京城中,哪里最热闹,最好玩?”那少年听他口音,知他是外地来的,又见他⾝边跟了一个姑娘,只道:“这路再往前去三四里,过了朱雀门,就可以到內城去了。从朱雀门通到皇城的宣德门这一段路上,是汴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这花样可多了,像是你是 ![]() ![]() 汤光亭太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一听说要花钱,便随口问道:“有没有不用花钱的?”他这么问倒不是小气,只是他这一路上,用的都是梅映雪那时卖马的钱,自己⾝上一文都没有。那少年听他这么说,颇为吃惊,说道:“不会吧?老兄,这种也有免费的吗?少作梦了你?”认为汤光亭戏弄他,气呼呼地挑上担子走了。 梅映雪道:“这里的人可真势利,一听说你没钱,头也不回地走了。”汤光亭道:“别理他,不是说有市集吗?去瞧瞧热闹也好。” 两人信步走去,一路玩赏,但见城內有运河穿贯,河上舟船往来穿梭,川流不息,河岸两旁各式店铺、酒肆、粮仓、作坊毕设,已经是十分热闹,直到一过朱雀门,当中街道不但更为宽敞,但见两旁店铺户户门宇广阔,更比寻常气派,往右边看去,是一派杂货什物商店,什么金银铜器、纸书字画、⾐物布帛、⽪⾰漆器、甚至鹰鹫狼⽝等等;再向左瞧去,则有卖鱼卖⾁的、卖蔬果的、卖花卉的、卖茶叶的、卖药材的,而卖酒饭的有 ![]() ![]() 梅映雪这时终于明⽩刚刚那位指路的小哥话中之意了,与汤光亭笑道:“果然都是一些花钱的地方,你有没有后悔当初出门的时候,没多带一点银子?”汤光亭道:“不错,你瞧,我要是多带些银两,这会儿请你喝茶听人唱戏、唱小曲儿、说书什么的,不就有谱了。”梅映雪才不信他,道:“是吗?” 那汴京城是座三重城,中心是皇城,接着是內城,最外的则是新城,也叫外城。 两人除了不能进皇城之外,在最热闹的內城到处游玩,数⽇不能尽兴。由于开封地处平原,四周无险可守,加上土质贫瘠,不利种植,所以京城百万人口⽇常所需物资,全都仰赖汴京四河运送,三重城內河道纵横,河上共三十四桥。所以桥边河岸,往往是最热闹的地方。这一⽇两人过了州桥,到东畔的相国寺去,赴那每月五次的开放市集。但见寺內中庭占地广阔,万头钻动,寺中还可让人挂单借宿,非止僧侣,商贾书生,关外西域各⾊人等,时有所见。汤光亭原也想在此过上夜一,但是梅映雪考虑此地过于龙蛇杂处,便与作罢。 那时已过新年,汴京虽然热闹,但住了几⽇,除了皇宮之外,其余地方大概也走都遍了。就是城外一般百姓不得进⼊的皇家苑林:宜舂苑、⽟津园、琼林苑与圣瑞园,两人也都悄悄进去过了。梅映雪便道:“反正距离十五灯会还有几天,不如出城去附近玩玩,也好调剂调剂,胜过每天在这边看人来人往的,瞧得也 ![]() 汤光亭道:“没想到⽇子过得这么快,那天我在丁家曾听他们说起,要在二月初五开英雄大会。”梅映雪道:“你想去?”汤光亭道:“是啊,我们一路躲到到汴京来,为的便是要甩掉他们,可是现在我的武功也不弱,你的⾝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是这会儿遇上他们,就算再不济,转头一跑,只怕他们也追不到,所以我们再也不用怕他们了。”他不知他体內九转易筋之功,早已经功德圆満,光以內功而言,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的实已寥寥可数,差就差在他不会上乘的武术而已。 梅映雪道:“就只是因为你不怕,所以你想回寿舂?你老实跟我说,没关系的。” 汤光亭不解道:“什么老实说?”梅映雪道:“你不是藉着英雄大会,想找什么人吧?”汤光亭眼睛一亮,说道:“阿雪你真聪明,我那个结拜兄弟在千药⾕里让无极门的几个臭道士围攻,至今下落不明,如果无极门的玄玑真的要办什么英雄大会,我想他就算不去闹场,也一定会去看看究竟。”梅映雪冷冷地道:“只是想找你结拜大哥吗?你…那个林姑娘呢?” 汤光亭恍然大悟,眼眸中闪过一丝狡狯的神气,说道:“我才纳闷你今天说话怎么 ![]() ![]() ![]() 梅映雪知道汤光亭一直跟在后面,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不久来到一处林子里,那林中有一条小涧,⽔面结着一片片薄冰,流⽔汨汨,发出叮叮的响声。梅映雪停下脚步,蹲下⾝子,抄了一口⽔,靠在 ![]() 梅映雪站起⾝来,往前瞧去,半晌,说道:“汤哥,我们顺着这条小溪到上游去好吗?”汤光亭想她难得有这样游山玩⽔的心情,不愿拂逆,便道:“好哇。” 梅映雪纵⾝一跃,跳过溪涧,说道:“我们来打赌,看谁跑先到源头。”一言未了,⾝影已经隐没在树林当中。汤光亭也是一时童心大起,跃⼊溪中,以溪中岩石为阶,逆流而上。 这林中山势并不甚陡,梅映雪的轻功武林中独树一格,她⾝子刚刚痊愈,正好趁此运功发汗,活络经脉。汤光亭的轻功源于梅映雪,修习时间又短,但他仗內力深厚,每一步跨出,步伐都相当远,这山溪的源头是一洼池子,所以两人竟几乎是齐头起步,并肩到达。 汤光亭见这池⽔占地虽阔,但池⽔甚浅,池面也多已结冰,便道:“天气这么冷,这池⽔又不是温泉,看样子是不会有仙女下来澡洗了。”梅映雪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便道:“你想偷看仙女澡洗,只怕没那个命。”汤光亭道:“谁说的,我就看过。”梅映雪当然不信,问道:“什么时候?在哪儿?”汤光亭道:“有一天晚上,我觉睡的时候…”梅映雪笑道:“原来是作梦啊…”汤光亭将嘴一扁,梅映雪笑道:“不是啊?对不起,请继续讲下去。”汤光亭清清喉咙,续道:“在那梦里云雾缥缈…”梅映雪忍不住抿嘴笑道:“那还不是作梦?哎哟,当真对不住…”汤光亭不再理她,续道:“一般说来,仙女要澡洗,通常都是把姊姊妹妹一起叫过来,一次七个人一起澡洗。我⺟亲早就吩咐过我,要挑就挑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可是那天澡洗的仙女却只有一个,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她脫下来的⾐服,真是急死我了…” 梅映雪此时已知他说的是自己那天晚上,在山洞中练功的事,脑海中回想起当⽇之事,至今一颗心尚不自主地“卜通、卜通”地跳着,红着一张俏脸,续听他说道:“…后来出现了两只怪物,张牙舞爪地想要伤害那位仙女,我汤光亭虽然艺不如人,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却是与生俱来的,终于 ![]() 梅映雪道:“你胡说八道,那…那个不过是一般凡人,哪是什么仙女了?” 汤光亭摇头摇,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见过仙女吗?你既没见过仙女,又怎知道她不是?她若不是自天上下凡,试问人间哪有这么美丽脫俗的女子?后来那仙女 ![]() ![]() 汤光亭说完这些浑话,两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梅映雪,要瞧她有什么反应。却见她并不答腔,只把两眼望向远方,半晌忽道:“汤哥,山丘那一头,不晓得有什么?”汤光亭道:“上去看看。” 两人越过山脊,信步 ![]() “汤哥,你知道这⽔要流去哪边吗?”汤光亭不料她有此一问,说道:“我只知道这天下百川,最后通通汇流⼊海,这叫万流归宗。”梅映雪道:“我不是问这个。 我们上山的时候,所见山涧溪⽔全都往东南流,这里却是往北,那是因为这里向北是⻩河,往东南的流⽔,是汇⼊淮河。我一路上注意了,只要我们找到任何一条⼊淮的河,乘舟顺流而下,不用几天,就可以到达寿舂。” 汤光亭満心 ![]() ![]() 梅映雪见汤光亭招式纯 ![]() ![]() 此招一出,梅映雪暗道一声:“糟糕!”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所学功夫偏向 ![]() 却见汤光亭左肘一崩,用肩膀撞了过来,梅映雪又惊又喜,因为这一招是擒拿手中的一招,但汤光亭却随机应变,用手肘肩头代替手指手腕,但觉双腕一紧,已被汤光亭双手抓住,扭到背后 ![]() 这么一来汤光亭的双手不但一样搂住了梅映雪的 ![]() ![]() 汤光亭双手一紧,笑道:“有吗?我有欺负你吗?”说着说着,双手越抱越紧,将梅映雪的⾝子,紧紧地靠在自己怀里。 那汤光亭初是说笑,但是梅映雪温软的⾝子在抱,时刻一久,心中不知不觉地漾起异样的 ![]() ![]() ![]() 汤光亭见她朱 ![]() ![]() ![]() ![]() ![]() ![]() 那汤光亭得寸进尺,吻过她的双 ![]() ![]() ![]() 千娇百媚地一把推开汤光亭,娇声道:“你还说…还说你没欺负我。” 汤光亭脸上一红,想来今天如此,可能已是梅映雪所能接受的底限了,也就立即住手,但是搂着 ![]() ![]() ![]() 梅映雪红着一张俏脸,道:“我们还没拜堂,不算成亲了。”想起那天在山洞之中,要汤光亭立誓娶亲的事情,忽觉心中一阵温暖,便将脸蛋轻轻地贴在他的 ![]() ![]() 汤光亭道:“喔,你说那天啊…”先是故作沉思状,然后大义凛然地道: “以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是趁人之危之辈,那天我自然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亵渎,能够不看的,一眼也不多看,能够不摸的,一把也不多摸。” 梅映雪起先听他说得郑重,几乎便要肃然起敬,待听他说到什么摸不摸的,忽然脸上一红,啐道:“就瞧你刚刚欺负我的样子,⾜以证明你是一个坏胚子,我才不信在你心中,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不看,不能够…”想起这个“摸”字太不雅“哼”地一声,含混带过。汤光亭见她这般娇嗔的模样,心中反是乐不可支,双手向內用力一缩,再度将她紧紧抱住,说道:“既然被你看出来我是个坏胚子,那今天就饶不了你,以弥补我那天的损失。” 梅映雪一阵粉拳 ![]() ![]() “我不管,我不管…”正想胡闹一阵,忽听得远处几声野兽的低吼,蹄声急奔,正往两人所占之处而来。汤光亭停下嘴巴,侧耳倾听,梅映雪察觉他停下动作,正要询问,也听到了这奇快的声音。 汤光亭道:“你也听到了?”梅映雪道:“那是什么东西?脚步这么笨重,偏又跑得这么快。”汤光亭道:“除了这只野兽之外,后面还有两个人。” 话才说完,树丛分开,一只长着两只角的动物跑了出来。汤光亭道:“啊,是条⽔牛!”后面追着一⾼一矮两个人,那矮子跑在前面,头上戴的斗笠挂在脖子后面,头发花⽩,脸⾊红润,健步如飞,瞧不出有多大年纪,但年岁是一定不小了。 他手里拿着一 ![]() ![]() ![]() 只听得那矮老者喊道:“小兄弟,我的牛捉狂了,快让开!危险!”汤光亭道: “老丈,别慌,我来帮你。”说着双脚蹲跨,双手作势要去抓。那矮老者见他这一蹲姿,俨然如渊停岳峙,颇有些门道,急忙道:“别伤了我牛儿!”却见那狂牛已经奔到汤光亭跟前,想叫他住手已经不可能了。 汤光亭见这牛来势凶猛,看准时机,从一旁探出双手,抓住了那两只牛角。那牛凶 ![]() ![]() 那牛奔势未衰,⾝体又重,虽然抵到地面,汤光亭所受之力也不下有几百斤,但见他连退数步,将来势尽消,接着右脚一跨,转着牛角,将牛头一扭,那一头牛便不由自主地翻倒了过去。 便这么一阻,那矮老者与中年道士已经赶到汤光亭⾝边。那头⽔牛气势经这么一挫,似乎恢复了理智,见到矮老者靠近,忽地哀哞起来,状态十分可怜。矮老者神⾊着急,轻轻摸着牛头,道:“阿⻩,阿⻩,你怎么了?”梅映雪心道:“阿⻩? 这头牛不是黑⾊的吗?” 那中年道士也蹲了下来,说道:“它是怎么了?”矮老者说道:“我也不知道,它平常不是这样子的。”中年道士站起⾝来,与那汤光亭道:“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刚才那一手可俊得很呐!” 汤光亭这时也瞧清楚了这中年道士的⾊服与无极门颇为不同,应该与无极门无关,便道:“小可名叫汤光亭,这位是我的 ![]() “贫道姓吕,这位前辈姓陈,这头发狂的牛,平常是他的坐骑,跟了他有一二十年了,像老朋友一样,没想到刚刚突然发狂,到处 ![]() ![]() 汤光亭觉得这个中年道士十分亲切,跟一般他所遇到的长辈不同,不但没有半点倚老卖老凌人的气势,还将自己当成平辈朋友一样说话, ![]() 那姓吕的道士想了一想,说道:“当时的状况,嗯…好像没有。”汤光亭跟着蹲下⾝子,说道:“还是说它生病了?”矮老者说道:“说得对,一定是的,它今天一反常态,肯定是因为它⾝体不舒服。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可要上哪去找大夫?阿⻩,你可要振作一点,千万不要先离我而去啊!”那梅映雪忽道:“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矮老者回过头来,说道:“姑娘,此话当真吗?”汤光亭道:“啊,你不说我倒忘了,这里就有一位大国手。” 说着往梅映雪一指。那吕道士道:“汤夫人若真会给牲畜看病,便劳烦救它一救。” 梅映雪蹲下⾝子,在这头牛的左后脚跟,接近蹄子的上方,细心地找到了一处小小的伤口。那伤口是两个小洞,类似某种啮齿动物,或是蛇类毒牙的咬痕,上面⾎ ![]() 那矮老者这时因为梅映雪的动作,也发现了这一处伤口,他伸手在那伤口附近摸抚,果觉得触手生热,颇不寻常,便道:“这是给什么东西咬了?怎么会这样?” 梅映雪沉 ![]() 梅映雪下针完毕,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头…嗯,阿⻩是不小心踩到了蛇窝,所以被蛇给反咬了,但是这天气那么冷,有些地方都还积着雪,被蛇给咬中的机会实在很少很少。况且…”矮老者道:“况且什么?”梅映雪道:“况且我看这伤口, ![]() 那矮老者与那姓吕的道士互望一眼,并不说话。汤光亭道:“阿雪,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就尽管说吧,不要卖关子了。”梅映雪道:“我也不清楚,这伤口虽然很像是毒蛇咬的,但是蛇牙略作弯钩状,这伤口却是直锥造成的。还有,这种毒好像不会致命,而且还加了⿇药,与其说它让毒物咬了,倒不如说是中一种淬了毒的暗器。” 姓吕的道士脸⾊微变,与矮老者说道:“难道…”那矮老者说道:“你莫问我,你武功⾼我那么多,要是连你都没发现异状,我又怎么能够知道?”姓吕的道士站起⾝来,说道:“难怪他们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放弃跟着我们。”矮老者道: “原来你早知道了。”站起⾝来,说道:“可怜我的阿⻩,成了戴罪羔羊,也不知怎么着的道的…”话没说完,⾝子忽然颠了一下,失声笑道:“哎哟,刚刚跑得太久了,年纪大了,有点头晕…”这下可真跌了下去,那汤光亭眼明手快,急忙跨步向前搀住。 那姓吕的道士大吃一惊,问道:“你不要紧吧?”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自己也险些摔倒,心下暗道:“糟糕!”急忙运起內功,岂料这不运功还好,这一运功之下,才发觉自己丹田之內竟然空 ![]() ![]() ![]() 汤光亭见他神⾊有异,忙问道:“吕道长,你还好吧?” 那姓吕的道士虽然遭逢剧变,但他所练的內功是天下玄门正宗,修为深湛,所谓情绪 ![]() ![]() 那姓吕的道士并不特别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有人一直跟踪着他们,只是他仗着自己武艺⾼強,一直没将来人放在眼里,如今一想,原来自己这边两人一牛,都不知怎么地早已着了道,这些人一直耐心跟着,就是想等自己毒发。 那矮老者道:“我不行了,我全⾝都提不起劲,你先走吧,我在这里陪阿⻩!” 姓吕的道士道:“别胡说,咱们只是累了,休息一下便走。”瞥眼一瞧,林子中已经有几道人影遮遮掩掩地出现,心道:“他们本来只是远远地跟着,现在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如何不知这些人是试探自己来着,但是连运了几次內劲,丹田依旧是空 ![]() ![]() 汤光亭但觉四面八方都有人,也瞧出了情况有异,细声与梅映雪道:“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梅映雪小声道:“嗯,这两位前辈也都中了毒,毒物的內容应该与那头牛一样。”汤光亭道:“那是什么毒?”梅映雪道:“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中了一种叫‘废神弛筋散’的毒。” 这话一说完,只听得前方有人说道:“咦?这姑娘怎么知道我们的独门秘方?” 另一人说道:“那还叫独门秘方吗?她既叫得出名目,说不定还能解哩!”接着马上有人说道:“放 ![]() 汤光亭一一算去,这批人总共有七个人,⾝材⾼矮胖瘦各有不同,从四面合围过来。那姓吕的道士认为事不关汤光亭与梅映雪,便道:“你们一路跟着我们两个,走了这么多路,也真是辛苦你们了。有什么事就冲着我们两个来,仗势欺负人家小俩口,要是传了出去,那像什么话?” 一个瘦得像跟竹竿,连一张脸都长得像马脸的汉子说道:“待会儿我就先杀了这小子,那不就不是小俩口了?再把这个如花似⽟的小娘⽪,抓回去献给我师⽗,她成了我们的八师娘,这事不就不会传出去了?”后面一个大暴牙接口道:“六师兄,当真要把她献给师⽗吗?你刚刚不是说…”马脸汉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个‘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咱们做弟子的,要是有什么好吃东西,都一定要给师⽗尝一尝,更何况是美女呢。”众人一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称是。 那姓吕的道士一听,不免心中有气,但见这七个人武功都不弱,汤光亭虽然刚刚露过一手擒牛功夫,但他年纪轻轻,武功再好也必有限。想到这里,右手一抬,便要去拔剑,心想只要自己发动攻击,他们两人就能趁隙逃走,可是没想到右手手指才刚碰到剑柄,右臂却是一阵酸软,竟是连 ![]()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那汤光亭⾝形一窜,瞬间欺⾝到那马脸汉子跟前“碰” 地一声,两人掌对掌,爪对爪,硬拼了一招。只见那汤光亭只是⾝子一晃,随即站定,那马脸汉子却是连退六七步,⾝子撞上了一株树⼲,这才停了下来。树上枝⼲积雪哗哗落了一地,映照着马脸汉子脸⾊忽青忽⽩,不一会儿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 在场众人除了梅映雪之外,都是大吃一惊。那马脸汉子⾝旁的大暴牙赶紧向前扶住,说道:“六师兄,你没事吧?”马脸汉子道:“我…我没事,他…中了我的毒掌,大…大家快…快…”大暴牙道:“是快上?还是快逃?”马脸汉子道:“去…去你…”终于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 梅映雪听他说汤光亭中了毒掌,连忙上前,问道:“汤哥,你有没有 ![]() ![]() ![]() 大暴牙在一旁见了,喜道:“他中了六师兄的毒掌了,他中了六师兄的毒掌了! 大家伙儿一起上啊!”其余五人听了,纷纷吆喝着冲了上来。梅映雪墨索铁炼抖开,黑影到处,只听得叮当、哎哟之声连连,自是武艺⾼的眼明手快,用兵刃格挡成功,而武艺差一些的,因为手脚较慢,炼头招呼到⾝上,痛得唉唉大叫。 那姓吕的道士与矮老者,都没料到长相娇柔的梅映雪居然还有这一下子,不由都喜形于⾊。反之,马脸汉子那帮人个个张大了嘴,⾆挢不下,在外围吆喝连连,没人敢贸然进攻。 梅映雪最担心的还是汤光亭⾝上所中的毒,是又把脉又看眼睛瞧⾆头的,汤光亭只嚷着:“没事,他那一点毒不算什么,我一点 ![]() ![]() ![]() ![]() ![]() 但是众人合围的情况并未改变,梅映雪若将墨索铁炼使开,这合围的圈子往后放大一点,要是梅映雪放松力气休息,合围的圈子就会往內缩小一些。汤光亭几次想要帮忙,但一时候一长,人人都知他內力非凡,但武功却不行,几招下来,汤光亭连连中招,要不是內功自然护体,他这一次不知要受多重的內伤。 那姓吕的道士瞧出其中关键:要是汤光亭再強一点,与梅映雪里外配合,不用多久就可以赶走所有人,而要是汤光亭再弱一些,梅映雪独木难支,一样时候一久,墨索铁炼组成的防御圈,就会不战而溃。 他再次确认自己提不起半点內劲,于是便⼲脆放弃不用,但这“废神弛筋散” 还有令人精神涣散,筋⾁无力的效果,于是他先深深 ![]() ![]() 其他众人又不是瞎子,岂要他相告才知,大叫一声,四下散开。只听得其中有人说道:“六师兄怎么办?”“你背了他走。”“你怎么不背?”“说那么多⼲嘛? 快去找二师兄给六师兄报仇。”边走边说,一下子都去得远了。 汤光亭喜道:“吕道长,你好了?”那姓吕的道士道:“我…”才说了一个字,忽觉天旋地转,一个左膝跪地,整个人俯跌了下去。汤光亭大吃一惊,抢上扶起。那矮老者虽然精神萎靡,但也瞧见了,说道:“吕岩,你还好吧?” 梅映雪道:“这废神弛筋散的毒 ![]() ![]() 吕岩头昏脑 ![]() 汤光亭道:“不行,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天下事,天下人管,这档子事既然撞在我手里,我就管到底了。”梅映雪道:“你打算怎么办?”汤光亭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沉 ![]() 那吕岩道:“我不用背,我自己可以站起来,你们背着陈老就行了。”矮老者道:“那我阿⻩呢?”吕岩道:“阿⻩躺在这里,他们不会伤害它的。”梅映雪道: “是啊,阿⻩虽然也中毒了,但是它体格比人強壮太多了,它只 ![]() “阿⻩啊,阿⻩,你乖乖躺在这里别动,他们见你躺着不动,就不会注意你了。” 汤光亭背起矮老者,道:“事不宜迟,快走吧!”梅映雪将铁炼 ![]() ![]() 那山坡还算平缓,奔跑起来不甚费力,又奔出一阵子,正自庆幸脫离险地,忽地背后人声响起,远远地喊道:“纯 ![]() ![]() 过了不久,那声音又更近了一些,说道:“纯 ![]() 汤光亭向前望去,果见前方山壁斜 ![]() 汤光亭道了一声:“好!”便往石块奔去。那后面的追兵也瞧见了,一时暗器尽出,什么铁蒺黎、铁莲子、飞蝗石、飞刀、铁钉通通出笼,这些人名堂倒是 ![]() 将手一甩,用铁炼把吕喦凌空抛了过去。那吕喦想道:“没想到我吕洞宾,竟然有给一个小姑娘当众抛过来扔过去的一天。要是传将出去,岂不笑掉我那帮朋友的大牙。”自己亦不 ![]() 原来这个吕岩,便是国中道教史中鼎鼎大名的吕洞宾。与他在一起姓陈的矮老者,则是当时名气相当大的华山隐士陈抟。 吕洞宾是唐宪宗时侍郞吕渭的后人,少时曾习儒、墨,屡举进士不第,于是便隐匿山林,浪迹江湖。后来在长安遇到钟离权(汉钟离),通过了他所出的十道难题之后,终于得拜钟离权为师,并出家当了道士。 那钟离权乃是道家內丹內练开创者,他将一⾝本领传给吕洞宾之后便不知所踪。 而吕洞宾学成之后,也凛遵师训,以慈悲度世为自己修行成道之路,到处行侠仗义,解人危难。他素来敬佩陈抟对世事敏锐的观察,又十分知人,所以时常到华山去找他,畅谈天下大事。 前些天两人谈到北汉主刘继元,有意联络辽国契丹对抗宋师,未免前朝晋石敬塘割地称儿的荒唐事历史重演,裨促天下太平之⽇早⽇来临,两人一致决定要前去阻止。于是两人用计杀了辽国来汉的使者,与北汉要出使辽国的使者,还偷走了刘继元要给辽景宗耶律贤,表示友好的奇珍异宝与国书。 那奇珍异宝与国书倒也罢了,那刘继元还给了使者一个锦囊,要他到了燕京之后,如遇危急才能拆视,內容叙述如何与燕京暗桩取得联系,并授权顺道取回从燕京所取得的所有机密。吕洞宾一拿到这个锦囊,立刻就拆开检视,获知这个內容之后,如获至宝,当下便将所得珠宝分给贫民,毁去国书,带着锦囊密函便要往辽国。 而刘继元得知之后,出派麾下江湖人士到杀吕洞宾与陈抟,希望能追回密函,路上双方数度 ![]() ![]() ![]() 那汤光亭伸手接住吕洞宾,梅映雪接着铁炼一抖,那炼子居然像是会听话一般,自动松脫吕洞宾的⾝子。接着铁炼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叮叮当当直响,几个冲过头的首当其冲,只听得“哎哟”“妈呀”几声,连滚带爬地远远退开。梅映雪为自己争取到这一点时间,也躲到岩石后面去了。只听得外头人声吵杂,叽叽喳喳地说道: “我说得不错吧,那个娘儿们泼辣得很。”“可恶,你也没说要小心她的炼子。” “你刚刚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你一言,我一语,再度说个没完。 梅映雪见那些人一时不便进攻,便要吕陈二人捋起 ![]() 吕洞宾奇道:“真是奇怪,我竟也有这种伤口,更奇怪的是,我居然浑然不知。” 汤光亭道:“阿雪,你刚刚说什么‘废神弛筋散’,那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办法解?” 梅映雪道:“这废神弛筋散无⾊无味,通常是下在人的饮食之中,如果要喂在暗器之上,可以调⼊蛇毒。那蛇毒兼之有⿇痹的功效,暗器又小,所以两位前辈才会不知不觉间中毒而不自知。” 陈抟道:“可是我们也未曾瞧见他们,有向我们 ![]() ![]() ![]() 陈抟道:“这万毒宮什么的我是从未听过,不过天下制器之巧者,莫过于真定骆家,这种精密的机关,只怕是骆养韬的手笔。”梅映雪沉 ![]() 汤光亭道:“万毒宮?听这名字好像満骇人的,这毒有办法解吗?”梅映雪头摇道:“既是独门秘方,成分不明,外人无从可解,只有施毒者有解药。不过这毒虽然厉害,但是中毒者只会一时內功丧失,精神涣散,并无其他大碍,而且这效药只能维持七天,七天一过,又与平常无异,內力也多能尽复旧观。”吕洞宾道: “可是这七天对一个江湖人来说,可就提心吊胆了。” 正谈话间,那外头众人惊喜声响起:“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兄你们都来了,那真是太好了,七师兄已经将贼人困在这岩石后面,等候二师兄发落。”吕洞宾眉头一皱,心道:“来得这么快。” 只听得那个二师兄道:“六师弟怎么会受伤了?不是让你们一看到纯 ![]() ![]() ![]() ![]() 那二师兄道:“好啦,你起来吧。”大暴牙道:“是,是。”站起⾝来。那二师兄道:“既然那个纯 ![]() ![]() ![]() 那二师兄道:“所以说你们还真没用。”那大暴牙先是一阵默然,突然间却痛得如杀猪般大叫。汤光亭一时好奇,从岩石后面探头而出,却见那个大暴牙在地上不住翻滚,口中哀嚎连连,众人中有人掩目回头,都不敢作声。 只见那大暴牙在地上滚了一会儿,疼痛稍止,汤光亭这才瞧见他两只眼睛都留着⾎⽔,只怕是瞎了。但听得他们口中的二师兄道:“你既然连人都看不好,这对招子就没什么用了,我代替师⽗惩罚你,你可服了。”大暴牙哼哼唧唧地道:“师… 师弟,服…服了…” 那二师兄道:“各位师兄弟,这件事情师⽗ ![]() ![]() “二师兄铁面无私,公正不阿,真是令人好生佩服。”另一人道:“二师兄精明⼲练,深得师⽗信任,既然师⽗已经全权给二师兄处理,那还有什么不服的。”众人点头称是。 忽然有人说道:“二师兄明见万里,真是令人钦佩。明明知道这件事这么重要,居然还让六师弟与七师弟,这两个武功最低微的小弟去办,自己却跟三师兄、五师兄跑去快活,我说二师兄要打嘛,就应该先打自己一顿 ![]() 众人转头向这声音瞧去,却见是汤光亭站在岩石上⾼谈阔论。那二师兄听了也不生气,说道:“原来是你救走了纯 ![]() 汤光亭道:“喂,二师兄,你不要动不动就惩罚你的师弟好不好?你这样做只会让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只害怕你的手段,却不服你的为人,一但有机会让他们抓到把柄,到时人人抢着落井下石,你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了⾝了。”那二师兄年纪已有三四十岁,让一个⽑头少年这么说嘴,也不觉有些恼怒,说道:“臭小子胡说什么?” 汤光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胡说什么?我是在教你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导领者。”那二师兄道:“你懂什么导领统驭?満口胡说八道。”却听得师兄弟中有人窃窃私语,知道有人的心情已经动摇了,回头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处罚七师弟太重吗?”众人对望一眼,纷纷说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二师兄这样处置,是再适当不过了。”语调已不若先前那般斩钉截铁,连音量都小了许多。 那个二师兄心想:“我若不出一点手段,赶紧处理掉这个小子,只怕这些师兄弟们以后对我所说的话,不免偷斤减两,七折八扣。”说道:“臭小子牙尖嘴利,満口胡言倒有一套,不知手底下有多少斤两?”汤光亭道:“若是二师兄拿不下我,你的双手以后是不是也用不着了?”那二师兄一听,原来这小子是抓着他刚刚的话头,出言相 ![]() 汤光亭道:“我要你人头做什么?你如果肯把解药 ![]() ![]() ![]() 那梅映雪听他公开点名单挑,也是吓了一跳,跳上岩石,拉住他的臂膀,低声说道:“你疯啦?还是你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汤光亭侧头道:“什么鬼点子?我要跟他明刀明 ![]() 梅映雪跨出一步,道:“喂,我先跟你打一回,我说你连女孩子都赢不了。” 汤光亭将梅映雪拉回一步,道:“你⼲什么?”梅映雪低声道:“这个人武功⾼出其他人很多,你只会擒拿手是打不过他的。”汤光亭向来相信梅映雪,忙道:“打不过吗?”梅映雪道:“很难。”汤光亭道:“那可不妙,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临阵退缩,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那二师兄道:“怎么啦?现在才知道害怕吗?要是你肯向我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饶命!’那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那吕洞宾与陈抟坐在岩石下,将两边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便⾼声与汤光亭道: “这位小兄弟、姑娘,你们两个人的好意,我吕洞宾铭 ![]() 梅映雪低声道:“我只跟着你,你说打便打,说走就走,你拿主意。”那汤光亭听梅映雪将对方讲得那么厉害,原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打退堂鼓意思,只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收场,但此刻听吕洞宾说得豪迈,登时満腔义气都被点燃,心想: “妈的,老子老想做英雄,等的就是这一刻,若是这紧要关头逃了,那以后还出来混个 ![]() ![]() 大叫一声,说道:“吕道长、陈前辈,我汤光亭虽然不是什么名们正派的弟子,也不认识你们两位,不用说你们两个此刻有伤在⾝,就算没伤,光看这么多人追杀你们两个,个个都是凶神厄煞,路见不平,乃是我武林中人份所当为,此刻再丢下两位,我汤光亭还算是个汉子吗?” 梅映雪大受 ![]() 吕洞宾看了陈抟一眼,陈抟点了点头。吕洞宾道:“既是如此,请汤兄弟下来一叙。”那二师兄大叫道:“喂,我可是没时间再等下去了,再不出来受死,我们可是要冲过去了。”汤光亭大叫:“你这个二师兄,说话怎么有如放 ![]() 汤光亭道:“我们两个刚刚明明已经订约了,你怎么反悔了?”那二师兄道: “是我反悔吗?谁叫你们慢 ![]() ![]() 那二师兄笑道:“笑话,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要我等你?” 他这话才一说完,忽见眼前黑影晃动,略 ![]() 他这么一退,虽然是躲开了攻击,却是输了一招,不 ![]() 那梅映雪一击不中,倏然退回,说道:“万毒宮的武功何⾜道哉,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毒药,在我千药门梅映雪看来,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不晓得这位二师兄,有什么好自大得意的。” 那二师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千药门的梅师妹在此,我听他们说,你居然能认出本门的废神弛筋散毒,想也难怪,你我一个用药,一个使毒,追本溯原,本是一家。既然是本家妹妹在此说情,师兄就是等上一等,又有何妨呢?”心下暗忖,刚刚梅映雪那几招手法古怪,自己当时避得狼狈,事后回想,竟除后退避开一途外,几乎无法可解,于是便顺⽔推舟,藉着梅映雪的话,给了自己台阶下。 那梅映雪亦是暗道:“侥幸!”若论出奇,倒还真是手中这条墨索铁炼的好戏,但是这人既然是万毒宮的二师兄,內力修为定当深厚,求得自保也许不成问题,若要想吓得他同意等候,那可就难了。 汤光亭忙来到吕洞宾的跟前,说道:“不知道长有何吩咐?”吕洞宾尚未说话,陈抟先道:“我觉得他热⾎心肠,天 ![]() 汤光亭见这吕洞宾,不知为何十分有好 ![]() ![]() 吕洞宾道:“你有这番奇遇,⾜见上天眷顾,是负有天命之人,想来陈老所言不错。”接着说道:“我有一套剑法,名曰‘天遁’,我想现在就传给了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汤光亭刚刚曾见他擎剑出手,虽然只是那么平平淡淡一刺,但是气度恢弘,不论力道准度,都是妙到毫颠,无怪那群人看到他突然出手,就好像看到鬼一样,立刻逃之夭夭。想不到自己居然不但能有机会学到这样的剑术,而且还是人家主动找你商量的。汤光亭欣喜若狂,一个箭步向前,便要跪倒。 吕洞宾阻止道:“汤兄弟,我不是收你为徒,你不必向我磕头。”汤光亭大惑不解,道:“你只教我武功,又不让我喊你师⽗,那你不是太吃亏了?” 陈抟闻言,忍不住莞尔。吕洞宾笑道:“你不顾一切,解救我俩 ![]() ![]() ![]() 汤光亭看了梅映雪背影一眼,但见她⾝材苗条,体格风 ![]() ![]() 续听得吕洞宾道:“不过这也不要紧,我看你內力非凡,大可用內力去补这其中不⾜之处,只是练到一个程度之后,想要有所进展,还是得从清心寡 ![]() ![]() 吕洞宾叫过梅映雪,告知她要教汤光亭剑法,请她尽量与对方拖延时间。梅映雪大喜,満口答应。吕洞宾平心静气,调整呼 ![]() ![]() 吕洞宾道:“你记 ![]() ![]() ![]() 吕洞宾这一回只教了七招,各是:天罗地网、天翻地覆、天马行空、天旋地转、天花 ![]() 但虽说是七招,吕洞宾为了让这七招便⾜堪与对方拆上百招,甚至千招以上,于是便将这七招略作修正改良,使得这七招每一招首尾都可以融合在一起,而且招中套招,变化繁复,正招七招,正变七七四十九招,奇变三百四十三招,正奇互变,竟然可以达到二千四百零一种变化。其实这便是吕洞宾近年来自己苦心思索,所创出来的一种,包含在旧有天遁剑法中的套中套,招中招的剑法。虽然只是改良前人剑法,但是剑招中威力无穷,也算是吕洞宾的一个大成就。 这七招若是让吕洞宾亲自来使,自然能将这二千四百零一种变化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仓促之中,汤光亭究竟能领会多少,实在不得而知,但他只想,若是汤光亭能够施展出一半的功力,那也⾜有千招可以使用了。 只是这几招博大精深,原本的威力就已经十分骇人,加⼊这么多变化,果然饶是汤光亭聪明伶俐,一时也不能了解这么许多,问题连连,吕洞宾一一就中详加解释。另外那一头万毒宮众人渐渐失去耐心,不断叫嚣,梅映雪打伤了几个想要绕道的小角⾊,鼓噪的声音更大了。 只见那二师兄⾝旁一个⿇脸汉子说道:“千药门的梅师妹,非是我们不给面子,而是那小子在后面躲了快两个时辰,在等下去天都要黑了。我二师兄与他有约,我可没有,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不客气了。”那梅映雪也是十分心急,但初学剑招,就想要与人实战,已经是十分冒险了,要是自己能够拖得一刻,让汤光亭多多练习,是有多一刻的好。于是飞⾝跳上岩石,居⾼临下,说道:“那你就得通过我这一关。” 那⿇脸汉子说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五师弟,咱们上!”⾝旁一个青年汉子喝了一声:“好!”从右边窜了出去,那⿇脸汉子自向左首抄去。梅映雪本 ![]() 那金针细小,五师弟待看到眼前金光点点,再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左臂左腿微微 ![]() ![]() 只听得那二师兄笑道:“哈哈,三师弟,知道厉害了吧?这个娘儿们不好惹。” 那⿇脸汉子骂道:“去你的。”不知在骂谁,⾝子一闪,往右边退去,忽然又是“波”地一声,左肩又挨了一记。 梅映雪这两下得手,也是喜出望外,忽然瞥眼不见了那个二师兄,心里一惊,却见那二师兄正从左边掩来,连忙一跃而下,心道:“他们终于忍耐不住了,汤哥,你可要加油!”挥炼向前打去,说道:“二师兄,你还是动手了。”那二师兄道: “我可不能等他一辈子,再说你打伤了我三师弟,我心里虽然⾼兴,却不能置之不理。”梅映雪道:“没想到你们师兄弟 ![]() 四下众人这时也都围了上来,连那个刚刚中针的五师弟,一察觉⾝体没有异样,也一起抢上。那二师兄道:“大家先别管臭道士,一起擒住这个娘儿们,免得到时给她跑了。兄弟们一路辛苦,回程消遣乐娱,也就有着落了。”说着哈哈大笑。 众人跟着哈哈大笑,都说:“二师兄英明!”那二师兄又道:“这娘儿们铁炼厉害,大家一起进⾝往前,把她挤在中间,她的炼子没处施展,正好用来炼住她。” 道出这长炼的缺点,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梅映雪道:“放 ![]() 虽然一下子又打倒了两人,但是如此一来,墨索铁炼刁钻转折的优点大打折扣,那二师兄瞧出便宜,大喝一声,双掌向她推来。梅映雪招架不住,连往后退,左支右绌,一时手忙脚 ![]() 忽然间一对手掌竟无声无息地在她的背后,分别从左右两胁穿来,待梅映雪惊觉,已然来不及抵抗, ![]() 梅映雪惊慌大叫:“汤哥!快来救我!”只听得⾝后那人道:“二师兄,我捉住她了,我捉住她了!”那五师弟见状大喜,叫道:“⼲得好!”上前要先缴了梅映雪的兵械,忽地双手腕上一痛,鲜⾎狂涌而出。 五师弟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只见两手手筋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断,⾎流不止,受伤不轻,只听得那个抱住梅映雪的人开口说道:“哎哟,二师兄,你倒 ![]() 那二师兄脸上似笑非笑,说道:“好说,好说。” 梅映雪听这声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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