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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叱吒风云录 作者:诸英 | 书号:44067 时间:2017/11/19 字数:289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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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汤光亭与梅映雪这一趟从⽩云山庄疾奔而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在寿舂城中绕了半个圈子,确定没有人跟来,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梅映雪查探汤光亭的脉息,觉得他除了最后与玄玑对了那一掌,导致脉息有些紊![]() 汤光亭怔怔瞧着梅映雪为他所做的一切,心想她人不但长得漂亮,武功又好,更重要的是还是个大夫,一有轻微病痛,马上就可以调理,简直万无一失,得 ![]() ![]() 睡到中夜,汤光亭忽然转醒,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再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地盘旋着,⽩天时那林蓝瓶的⾝影,还有她凝望自己时的忧郁眼光。 汤光亭这才想起这些天来好像夜夜都梦到她,梦境大多是在铸剑山上初次看到她的情景,还有刚从千药⾕出来时,两人一路上相依为命时所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之间,思绪 ![]()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夜探⽩云山庄,最少也要再见林蓝瓶一面,但到底为什么非要见她不可,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果再也见不到她,就好像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一样,挂在心里,怪难过的。 汤光亭悄悄起⾝穿⾐,来到隔壁房门外,见屋內无半点灯光,心想梅映雪一定睡了,提起轻功,从窗口跃了出去,认清方向,直往⽩云山庄而去。 那汤光亭越奔越快,绕到⽩云山庄后院,右⾜一点,⾝子如箭离弦,飞窜而出,直接跃过围墙,两个起落,跟着跳上了大屋屋脊。两个守在后院的亲兵,只见头上一道黑影闪过,却什么也没看到,冷风飕飕,树影拂墙,都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汤光亭伏在屋脊之上,倾听四下动静,但觉更无人声,这才开始辨认方向。他曾在此被万回舂软 ![]() ![]() ![]() 汤光亭闪⾝⼊內,将窗子重新虚掩,进到內堂,见炕上被褥隆起,被中人物兀自睡得香甜,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便将棉被拉开。那人虽然忽然惊醒,但尚自以为在作梦,含混道:“谁?有人吗?”汤光亭笑道:“丁总管,睡得好吗?” 那丁总管忽然跳了起来,嘴巴才一张开,喉咙一紧,却是被汤光亭扼住了,不但半点声音也喊不出来,还立刻 ![]() ![]() ![]() ![]() 汤光亭伸指在他的 ![]() ![]() ![]() ![]() 汤光亭道:“很好,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得好的话,立刻放你走路,要是回答得不合我意,那我只好捏死你,反正知道答案的,可不只你一个。”丁总管这回毫不考虑,马上点头。 汤光亭放脫掐住他脖子的手,低声问道:“江南来的那个林姑娘,被安排住在哪一间屋子?”丁总管一时无法会意,问道:“江南的林姑娘…?”汤光亭道: “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她的哥哥,叫林延秀,他们的⽗亲是江南猛将林仁肇。”那丁总管恍然大悟,说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是那个林姑娘,嗯,她被安排住在…住在西厢…”一言未了“啪”地一声,左肩一痛,却是被汤光亭打脫了关节。那丁总管満眼恐惧,剧痛跟着袭来,正要张嘴喊叫,汤光亭伸掌捂住,低声怒道:“才问你第一个问题,就想骗我?” mpanel(1); 那丁总管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忙头摇。汤光亭道:“还不承认?”丁总管急忙点头。汤光亭又道:“你承认骗我?”丁总管又赶紧头摇,一会儿又急忙点头。 汤光亭失声笑道:“你一会儿头摇,一下子又点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哑了吗? 不会用说的。”才发觉自己因为怕他哀叫出声,正劲使地捂着他的嘴,便将手放松了,不过仍是按在他的嘴上。 那丁总管忍痛道:“不敢欺骗汤爷你,你要找的是林姑娘,又不是赵王爷,这林姑娘的死活可不⼲我的事,我犯不着骗你啊…哎哟,我的妈呀…”最后还是忍不住呻 ![]() 汤光亭听着觉得有理,便道:“那好,把⾐服穿好,带我去瞧瞧!”那丁总管此时就算不愿意也有所不能,只得乖乖穿好⾐服,带着汤光亭往西厢而去。路上碰到几个巡夜的亲兵侍卫,向他招呼道:“丁大总管,这么晚了出来赏月啊!”见他⾝边侧着一个生面孔,倒不在意,因为这些人在庄里出⼊的江湖人物太多了,一时记不清楚也是有的,只要不到赵光义、⾼智 ![]() 一阵嘻哈,一路过关斩将,穿过一处天井,最后终于来到一排房舍前。丁总管指着最末一间,说道:“那间便是林姑娘住的房间了。”汤光亭道:“去敲门。” 丁总管面露难⾊,道:“这大半夜…”汤光亭抓着他脫臼的地方,又道:“去是不去?”丁总管无奈,只道:“去,去,去。” 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低声道:“林姑娘,林姑娘!”半晌,无人应门,丁总管回头望着汤光亭,汤光亭将嘴一努,作势要他再敲。丁总管只得又轻轻敲了几下,续道:“林姑娘,林姑娘!”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里才有女声应道:“是谁?”汤光亭一听,果真便是林蓝瓶,便在丁总管的肩上一推,丁总管吃痛,赶忙道:“林姑娘,我是丁总管,有一点要紧的事情要当面跟你说,请你开开门好吗?”林蓝瓶显然颇为不悦,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丁总管道:“可是这件事情,非常要紧…” 林蓝瓶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在门外说了。”丁总管道:“不行啊,你开开门,一下子就好了。”林蓝瓶道:“你若不说是什么事,那就在门外站夜一吧。” 汤光亭觉得十分有趣,手上便稍微使了一下劲,那丁总管急道:“哎哟,姑娘,是…是故人来访!” 门內沉默半晌,忽然“伊呀”一声,房门打开,接着寒光一闪,一声娇叱道: “什么故人?胡说八道!”一柄长剑刺了过来,汤光亭看准方位,伸指挟住,叫道: “蓝瓶妹妹!” 林蓝瓶一怔,说道:“你…你是…汤大哥…”汤光亭点了点头,抓着丁总管闪⾝⼊內,林蓝瓶跑到门外四下查看,确定无人之后,回房复将房门关上。 那丁总管道:“汤爷,林姑娘已经找到了,可以让我走了吧?”汤光亭笑道: “辛苦你了!”伸手一劈,将他击昏,接着蒙眼塞口,五花大绑,丢到后面去。 那林蓝瓶道:“汤大哥,你…你怎么来了…”想起自己与他在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觉脸上一红,还好屋內并未点灯,否则脸红的样子给他瞧见,羞也羞死了。 汤光亭不察,只道:“我来看看你。”林蓝瓶一听,忽然心中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汤光亭与她相识多⽇,却很少当面看过她哭,关心道:“怎么啦?早上见你的时候,你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林蓝瓶自顾哭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 ![]() 汤光亭笑道:“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们可有两个月没见了。”林蓝瓶一抬头,跟着粉拳捶来,汤光亭更不闪避,任由她如雨点般打在 ![]() ![]() 那汤光亭急忙往前一扶,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蓝瓶泪如雨下,双拳齐发,打在汤光亭的 ![]() 你⼲脆…⼲脆震死我好了…”汤光亭有了一次教训,勉力克制运功念头,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好了,我绝不还手。” 林蓝瓶挥了几拳,越打是越乏力,直哭道:“你还说你没欺负我,你现在不就在欺负我。”汤光亭心想:“明明是你在打我,还说是我欺负你。”忽然 ![]() ![]() 汤光亭只迟疑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也伸手将她搂紧,但觉她原本僵硬的⾝子,一下子柔软下来,脸蛋挨在自己 ![]() 两人相拥良久,林蓝瓶忽然用力一把将汤光亭推开,不发一语地转过头去,汤光亭不明其意,只有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儿,林蓝瓶忽道:“你…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汤光亭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看你的。”林蓝瓶道:“你现在看到了,安心了,可以回去了。”汤光亭道:“你…你生气了?” 林蓝瓶依旧不发一语,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汤光亭慢慢走到窗边,说道: “听说你和你哥哥都归顺了朝廷,这样也不错,最少也算是找到了安⾝立命的地方,不用再东奔西跑了,更何况宋军有意南侵,你哥哥跟着赵光义,说不定还能继承⽗业,成为一员大将,既能得报⽗仇,又能裂土封王,简直是一举数得,好得不得了!” 林蓝瓶道:“怎么你说话的口气,跟我哥哥一模一样?”汤光亭道:“怎么? 你不喜 ![]() ![]() 汤光亭沉 ![]() 汤光亭道:“你要跟我走?你跟你哥哥商量过没有?”林蓝瓶道:“他 ![]() ![]() 林蓝瓶怔怔地看着他,狐疑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这么重视亲情,⼲嘛不回铸剑山去?”汤光亭有点哭笑不得,说道:“这个不能相提并论吧?” 林蓝瓶道:“谁说的?我只要知道我哥哥人在哪里,是不是一切安好,这就可以了。 他现在満怀理想抱负,是他这一阵子最开心的时候,我这时离开,正是最好的时机。 你一再推托,其实是另有原因吧?” 汤光亭被她看得全⾝不自在,转头说道:“有什么原因?当真胡说八道,你在这里既定安又全安,又有亲人相伴,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一个女孩子家,在江湖上东奔西跑,抛头露面。”林蓝瓶故意走到他面前去,两眼看着他说道: “那梅姑娘不是女孩子家?她就能东奔西跑,抛头露面?”汤光亭道:“他现在无家可归,浪迹江湖是不得已的。”林蓝瓶道:“可是我就 ![]() 林蓝瓶小嘴一噘“哼”地一声扭过头去。汤光亭刚刚抱过林蓝瓶,这时双手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从后面轻轻地搂着林蓝瓶的肩头,细声道:“别这样嘛,我这是为你好。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有空会常常来看你的喔。”林蓝瓶忽地转过头来,伸出⾆头做了一个鬼脸:“谁要你来看我?臭美!”气呼呼地又甩回头去。 汤光亭无计可施,调⽪起来,将脸挨近她的后颈发际,轻轻地在她耳后,还有后领里脖子吹气。林蓝瓶起先是觉得 ![]() ![]() ![]() 汤光亭倏地放手,佯装生气道:“你不要我烦你,那我这就走啰。”林蓝瓶道: “好啊,请啊,你走啊,走了就别后悔。”汤光亭道:“我要是带你走了,将来会后悔的人是你。” 林蓝瓶道:“那就废话少说,赶紧请吧!不过我告诉你,你要这么一走,有个人你永远也找不到。”汤光亭道:“是谁?” 那林蓝瓶 ![]() “我自从千药门与你分离,便跟着你⽗亲一路上追寻你和万掌门的下落。后来人群越走越散,越分越开。你⽗亲原本擒住了一对师兄妹…”汤光亭道:“师兄妹?” 林蓝瓶不信他不记得了,但还是提点他说道:“就是在客栈里使弓弩,朝着朱砂派 ![]() 林蓝瓶续道:“后来那个男的,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最后还是死了,那女的整⽇哭哭啼啼,模样十分伤心。那时你⽗亲想她也怪可怜的,再来拿住了她也没什么用处,本来就想放了,哪知第二天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与你⽗亲求情,希望他放了那个女的。你猜那个不速之客是谁?”汤光亭道:“我怎么猜得到,那一群人我又不认识。”林蓝瓶道:“他就是你的结义大哥,杨景修杨大哥!” 那汤光亭虽然原本就站在地上,但他还是吃惊地跳了起来,说道:“你是说我杨大哥?没骗我?”林蓝瓶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嘛骗你?”汤光亭想她应当不至于只知道这一些,就跟他提起这件事,忙道:“我信,我信,好妹妹,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了罢。” 林蓝瓶慢条斯理地道:“你那杨大哥跟那个女的好像是旧识,不过那个女的一开始并不认得他,杨大哥跟她说了一些以前的事,她才若有其事地恍然大悟。后来我侧面得知,那些都是些童年往事了,原来他们两个是幼时玩伴,杨大哥念念不忘,想来他对这个女的应该颇有意思吧? “伯⽗知道是你义兄来求情,乐得做个顺⽔人情,而杨大哥也答应分散开来帮忙找你。他们两个离去没几天,我和我哥正也想向伯⽗告辞,分散开来打听,结果那个女的突然又转回来了。我们见她独自前来,便问她杨大哥到哪而去了?” 汤光亭忙问道:“在哪里?”林蓝瓶道:“他在哪里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没本事救他,伯⽗也有事要回铸剑山去。后来我就来到这里,再也出不去了。”汤光亭听到她说“救”这个字,忙道:“你告诉我,我去找他。”林蓝瓶道:“我人在这里,气闷得很,脑袋一片空⽩,什么也想不起来,要是能去到外面,呼 ![]() 汤光亭知道要是不带她离开这里,她是绝对不会说的。也幸好自己福至心灵,居然想赶紧来看她一眼,否则这个消息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知道,当下便催促林蓝瓶赶紧收拾。林蓝瓶吃味,酸溜溜地道:“差这么多,刚才叫你带我一起走,你推三阻四的,说了一大堆理由,现在一听到杨大哥的消息,就什么理由都不用了,真是…”她原本想说“见⾊忘友”但是这个情况正好相反,可如果反过来说“见友忘⾊”不但好像没什么不对,而自己说自己是“美⾊”也是有些奇怪。 于是抱怨归抱怨,当下还是收拾了一些细软,多披了一件⽪裘。临行之际,提笔在桌上留下字条,上书:“延秀吾兄:不辞而别,意有难言,愿吾兄善自珍重,以待来⽇。妹蓝瓶字。”书毕忽然泪下。伸手拭泪,随即走出屋外掩上房门,跟在汤光亭⾝后一路走去,遇到围墙,便由汤光亭拉着跃上,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街上。 汤光亭道:“好了,我们到外面了,你可以跟我说了吧?”林蓝瓶道:“哎哟,过河拆桥吗?想得美,我带路,你跟着我。”汤光亭道:“我是那种人吗?好吧,路上再一边说好了。”说罢往左边走去。林蓝瓶道:“你上哪儿去?明天早上我哥哥看不到我,要⾼大人封城,那时就跑不了了。”汤光亭道:“我去叫醒梅姑娘。” 林蓝瓶小嘴一噘,道:“我就知道。”汤光亭道:“你说什么?”林蓝瓶道:“没有。” 那汤光亭虽是这么说,但是他心中却是颇为忐忑不安,一直琢磨着待会儿面对梅映雪,要解释为何没与她商量,半夜跑去找别的姑娘的一套说辞。他心有旁鹜,走得便慢了。过了一会儿,林蓝瓶忽道:“你不担心去得晚了,杨大哥会有危险?” 汤光亭一愣,说道:“依你所言,那已经是好几十天以前的事了,真要有危险,那也来不及了,到时我自然会为他报仇。”林蓝瓶道:“哼,见⾊忘友!” 汤光亭不愿与她在这上面多费 ![]() “我才不要,外头这么冷。”心想:“莫非你们两个睡同一间房间,怕让我撞见?” 就算如此,为什么汤光亭要怕她撞见,却来不及深思。 汤光亭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都随你,这总行了吧?”自从他內功大进,剑术又有成之后,心境也逐渐改变,最大的不同就是心 ![]() 不久两人来到汤光亭投宿的客栈。这汤光亭出来时,是跳窗子出来的,这会儿大门紧闭,正犹豫是否该跳窗子进去,忽然大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汤光亭一见大吃一惊“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就算里面开门出来的是个妖魔鬼怪,以汤光亭目前的修为,他都不该如此惊讶。 但正因为此人不是鬼怪,而是他一路上才都在想着的梅映雪。汤光亭毫无心理准备,见她突然跑来开门,惊吓之余,只想:“哎呀,我完了!”那林蓝瓶见她忽然现⾝,也是颇 ![]() 只见那汤光亭讪讪说道:“这个,阿雪,我是这个…”见梅映雪⾐着整齐,⾝后背了一个包袱,心里打了一个突,问道:“阿雪,你要出门吗?” 梅映雪道:“我们不是去找你结拜大哥吗?林妹妹说得对,趁着天黑快点出城去,免得夜长梦多。”汤光亭心道:“原来我夜探⽩云山庄,她早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跟踪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不晓得我在蓝瓶妹妹房里抱她的那一段,她瞧见了没有?”若无其事地道:“那倒是,既然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当下一马当先,头也不回地带头就走。 那林蓝瓶与梅映雪蓦地四眼相对,林蓝瓶说了一声:“梅姑娘,好久不见,你医治好我的病,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梅映雪道:“大夫行医救人,乃是天职,用不着特别谢我。难得我们这么有缘,你和汤哥又是旧识,就别梅姑娘长,梅姑娘短地生分见外了,你若不嫌弃的话,我叫你一声妹妹,你就喊我姊姊得了。” 林蓝瓶跟梅映雪原本就没有什么仇恨,而她救过自已也是事实。只不过那天林蓝瓶在千药⾕里,听万小丹讲述汤光亭与梅映雪的事情,虽然说的只是一个大概,但隐隐约约地还是透露了汤梅之间,仿佛有段不可告人之事。林蓝瓶那时听了只是觉得嫌恶,对梅映雪的评价打了大折扣,未再见梅映雪之前,很不想见她,但如今不可避免地碰面了,梅映雪美若天仙,林蓝瓶实在无法将她和在自己在脑袋里所想一些肮脏事联想在一起,又见她落落大方,心里原本的抗拒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梅映雪如此提议,心想:“我可不能小家子气地让人给瞧扁了。”便喊了一声: “梅姊!” 汤光亭听到后面两个女人竟然以姊妹相称起来,更加不敢回头,直往城外奔去,梅林两女跟在后面。月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在这淮河边上不断地向东前进。 三人东行不久之后,便越过了淮河,转往向南,经过凤 ![]() 那江宁是南唐的京师所在,在升元元年改置金陵府,并修筑金陵城。金陵城城墙⾼二丈五尺,城墙由巨石所砌成,坚固异常,城外长江亘流,江面辽阔,背倚钟山,所谓钟⾩龙蟠,石城虎踞,为六朝古都,自古易守难攻。当年周世宗柴荣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只打到了江北,勉強隔江与南唐分治。 但是赵匡胤雄才大略,更胜柴荣,李煜靠着这天险,究竟能再维持权政多久呢? 汤光亭与梅映雪本 ![]() 路上随便填 ![]() 那汤光亭道:“等一下我先正大光明地跟他们要人,若是他们识相,把我义兄放出来,那我就放他们一马,要是他们蛮横不讲理的话,那我就冲进去,一间一间地搜,闹个天翻地覆,让他们混不下去。”梅映雪道:“那是。” 那林蓝瓶本来想说他鲁莽,做事不考虑后果,好好地与他辩驳一番,没想到那梅映雪却淡淡地只说了两个字:“那是。”寻思:“他急着想救他大哥,正是热⾎澎湃的时刻,我若泼他冷⽔,一定又要吵个没完,梅姊一派不论如何,全力支持的模样,甚是⾼明,也难怪汤大哥喜 ![]() 汤光亭见她 ![]() “我觉得…很好!”汤光亭道:“太好了,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这一次一定马到成功。” 谈话间三人沿着秦淮河上游边来到山脚下,但见野无闲田,桑无闲地,虽是乡间田野,亦是一副富⾜丰饶景象。远望马道尽处,绿瓦红墙,墙后屋脊飞起,错落栉比,当中更矗起一殿,⾼分三层,檐下屋椽悬有一匾,名曰:“无极” 汤光亭仔细瞧清楚了,颇 ![]() ![]() ![]() 汤光亭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跟他们讨个几百两、几千两银子,帮着花花,也是不错。” 三人进得大门,穿过中庭,来到无极殿上,那殿上供奉的是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与玄武真君,烟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断。汤光亭倒是不敢无礼,恭恭敬敬地上香祝祷,口中念念有词,膜拜再三,这才提剑闯到后堂去。 那后堂名曰华 ![]() ![]() “别管我是什么人,快叫你们师⽗出来见我。”其中一名道士快步走来,喝道: “⼲什么的?”伸手便推,用力十分烈猛,像是要将人一把推出去外面一般。 汤光亭见他这一手劲道十⾜,心想:“我若是武功差一点,被他这么一推,岂不是要受伤了?”左手伸出一拨,那人一个立⾜不稳,从一旁跌了出去。其余道士见状,吆喝连连,纷纷 ![]() 其中一名道士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 刚刚差一点跌跤的那个道士,这时早也围了上来,怒道:“呸!要收拾你们,岂劳我们薛师叔动手?要到无极门来胡言 ![]() ![]() ![]() 汤光亭怒他出剑狠毒,提剑上手,猛力一挥“当”地一声,那道士手中长剑断成两截,⾝子却收势不住,仍往前冲,汤光亭倒转剑柄,往他脸上一撞“砰” 地一声,那道士往后跌出,鼻梁断裂,鲜⾎长流,哇哇哀叫。 汤光亭一招之內就让对手受伤,其余众人又惊又怒,全部 ![]() ![]() ![]() 早有人⼊內禀报,不久左首三清观中走出一个黑面⽪矮个子道士,⾝后还跟了一群拿剑的道士,边走边喊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 那真清道:“真有此事?”不及细问,来到群道面前,见众人站着的伤,躺着的呻 ![]() ![]() 真清待一班人走得⼲净,现场只剩他刚才才带出来的人,便道:“请问这位朋友⾼姓大名?不知有何贵⼲?要是师长问起,我也好有个 ![]() 真清“喔”地一声,说道:“汤兄对本门弟子好像很 ![]() 真清心中有气,说道:“很不凑巧,现在无极门便只有贫道一个人辈分最⾼,所以无论一切大小事情,都由我决定。你要有什么事可以问我,要不就只好改天了。 不过在你离去之前,可得划下个道儿来,我几个师侄的⾎可不能⽩流。”汤光亭笑道:“谁说我要走了?既然这里有人做主,那就太好了,叫我改天再来,我还没那个闲工夫呢。” 真清眼睛一眯,说道:“是吗?”顿了一顿,续道:“便请问汤兄有何指教?” 汤光亭道:“说是指教不敢当。嘿嘿,那汤某开门见山地说了。小弟此次专程前来,是专程要来跟道兄要个人的。”真清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随即恢复眯上,说道: “汤兄丢了个人?那应当去衙门报案,请公差帮忙找才是,怎么会到无极门来?若是汤兄以为无极门会画道符做法找人的话,那汤兄也搞错对象了,那是茅山宗符箓派才会做的事。” 汤光亭佯装惊异道:“真是奇怪了,我只不过是说要来‘要’个人,又没说有谁失踪了,你却要我去衙门报案。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我来要的人不是你无极门的道士?”真清面无表情地道:“不管怎么说,汤兄是找错地方了。”汤光亭道: “道兄说没几句话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好生失望。”真清道:“多说无益,留下一招半式,这就请吧!” 汤光亭长剑虚挥,说道:“要是我赢得了你,你就放人吗?”真清道:“赢我? 下辈子吧!明虚、明实,摆两仪剑阵。”⾝后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道士应声而出,分站真清左右两侧。只听得真清续道:“你们两个练这两仪剑阵已经有四年了,平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偷懒,今天正好向这位汤少侠请教,若是学艺不精,从明天开始,就去后山种菜,好吃偷懒的笨东西,为师的一向是毫不客气的。”明虚、明实同声应是。 汤光亭见这两个道士一般⾼矮胖瘦,更令人惊讶的是,居然也是一般容貌,原来是一对孪生兄弟。便道:“两位道兄不必听他的,要上山种菜的是你们师⽗。” 那不晓得是明虚还是明实说道:“我们两兄弟才练了四年剑,要有什么练得不妥的地方,敬请汤兄赐教。”汤光亭道:“练了四年那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才练了不到四个月。那真清真的是你师⽗吗?他怎么那么没礼貌?” 那明虚与明实不信汤光亭才练了四个月的剑,都想他是故布疑阵,扰人耳目,只道了一声:“请!”⾝形一动,两柄长剑分从左右袭来。那汤光亭对两仪八卦并无研究,不过他既通天遁剑法,其中 ![]() ![]() ![]() ![]() ![]() ![]() 右首那人正是孪生兄弟中的哥哥明虚,他见汤光亭这一剑虚弱无力,但是杀机內蕴,与自己所学颇为相似,不 ![]() 那明虚一愣,想问道:“什么?”但是弟弟明实这时一剑补了过来,方位分毫不差,时机正好,汤光亭不得不回剑自救。原来普天之下的孪生子都有一种特别的能力,那就是拥有心有灵犀的特别 ![]() 汤光亭心道:“这两仪剑法剑分 ![]() ![]() ![]() ![]() ![]() ![]() 当下专心致志,严谨应对,复见两人剑招中攻守有度,不投机,不趁人之危,想那做人举止言行,都可以作伪,但剑法中的正大光明,却是矫柔造作不来的,又见他们俩年纪又与自己相若,心中便生好 ![]() 那两仪剑阵明虚明实练了四年,已经颇具威力,真清初见汤光亭剑法精妙,虽然大 ![]() 心不在焉,都在想些什么?准备面壁思过吧!”“明虚,我看你是越学越回去了, ![]() 汤光亭听他叨叨絮絮,念个没完,忽然剑锋一转,竟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照着真清 ![]() 汤光亭见他这一招也是太极两仪剑中的剑法,不觉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居然能单独使出两仪剑,剑术之⾼,只怕不在玄玑之下,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心中惊疑不定,若是自己所料不错,在这三人夹击之下,只怕今天连自己也脫不了⾝了。但是数招一过,这份惊疑渐去,最后最后差一点哑然失笑。 原来这一套两仪剑乃是无极门的三绝之一,这三绝便是“正一、两仪、三清剑”其中天罡正一神功的內功心法,无极门人人皆学,而天罡正一神剑,却只传掌门,是无极门第一神功。其他剩下的两仪剑与三清剑,都是剑阵,而陆远道的九华神剑却又非人人可练,于是玄玑便异想天开,将两仪剑阵加以改良,合而为一,然后找了真清当实验品。 汤光亭见真清的两仪剑似是而非,只不过是一招 ![]() ![]() ![]() 可见后来玄玑也发现了这一点,才要真清令择两人分授两仪,回到剑阵的老路上去。 汤光亭既然察觉了这个大破绽,忍不住暗自窃喜,见真清剑花 ![]() 汤光亭见状,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专挑真清下手。接着只见六七招一过,真清腹小差一点挨剑,又过了十来招“嘶”地一声,真清袖子被削下一幅,要不是他的两个徒弟帮忙挡着,他的⾝上不知要多几个窟窿。 真清这才开始知道害怕,自己引以为豪,浸 ![]() 在场上的人是如此,在场边上的,除了梅林二人,每一个也都是惊疑不定,这无极门在江淮一带多大名头,今⽇头一遭有人敢欺上头来,留守的第三代弟子真清显然 ![]() 无奈事与愿违,只见真清师徒三人,遮拦多,进攻少,突然明虚、名实两人住手不攻,接着寒光一闪,汤光亭一剑架在真清的脖子上。众人见状,纷纷吆喝,跃跃 ![]() 汤光亭与真清说道:“把剑放下!”真清想自己现在是无极门之首,岂能轻易弃剑投降,尚自犹豫不决时,忽觉肩上有万斤之力,如泰山 ![]() ![]() 真清这么一跪,原本一⾝的傲骨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将手中长剑放脫,剑⾝坠地,弹了一下,发出“铮”地响声,也宣告了汤光亭这三个不速之客的胜利。 所有的道士都垂头丧气,那明虚与明实仍是呆立着不动,却是让汤光亭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点中了⽳道。 汤光亭道:“无极门今天真的没人了吗?是不是什么事你都做得了主?”那真清道:“要是还有我的师⽗、师叔伯在的话,他们此刻便早已出来了,怎么容得了旁人用剑架着无极门的弟子呢?” 汤光亭点头道:“是啊,无极门别的不敢说,护短倒是做得不错。”又道: “既是如此,那这一切就落在道兄⾝上啦。不过刚刚道兄可说过了,说这无极门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但是我们其中又偏偏有人亲眼瞧见他被抓进来了,说不得,只好请这位真清…你叫真清是吧?真清师兄帮忙想一想,看看是不是落了什么地方还没有想到。” 原来那天杨景修接走骆舂泥,不到两天,骆舂泥突然又转回来,出现在林蓝瓶与汤广成等人面前,那林蓝瓶还来不及问她杨景修现在何处,骆舂泥倒是先开口问: “无极门在哪里?”追问之下,才知道她与杨景修在路上,忽然被一群道士围住,双方二话不说,大打出手。 那杨景修原本轻功不错,要找机会遁逃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当时顾着骆舂泥,这第三十六计就舍掉了没用,于是他当场就坏了万回舂对他七七四十九天不可运气用劲的告诫,在力有不逮的情况下,再度落⼊无极门道士的手中,骆舂泥也才因此力战得脫,仅以⾝免。她在双方打斗中,从杨景修口中得知这群道士是无极门的人,所以回过头来找汤广成,一来是询问上无极门的路,二来是也是搬救兵。 但是那汤广成为了儿子在外奔波了个把月,山寨中不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回去主持,甚至还接到了山寨的传书。再者,找儿子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没必要为了杨景修多树立无极门这个敌人,于是便婉拒了,那林延秀也不同意,林蓝瓶也想自己武功低微,要去救也是⽩搭,于是便建议骆舂泥回家去求救。骆舂泥不置可否,悻悻离去。 那汤光亭原本对于林蓝瓶的漠不关心 ![]() ![]() 现在林蓝瓶见真清兀自 ![]() ![]() ![]() 真清但觉脖子上微微刺痛,伸手一抹,只觉掌心滑滑腻腻的,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手心紧紧 ![]() 汤光亭但见真清満眼惧⾊,正好趁机吓他,说道:“我们这位林姑娘可没什么耐心,你惹火了她,我也保你不住。还不赶紧从实招来!”说罢,一脸⾝受其害的表情。那真清仗着无极门树大遮荫,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今⽇头一遭尝到被欺负的滋味, ![]() ![]() 汤光亭道:“好,我就再说一次,被你们抓来的那个人,现在让你门关在什么地方?快说!”真清一想到要说出这个秘密,也是十分胆战心惊,颤声道:“这…这不关我的事,这不是我的主意…”汤光亭道:“我知道,谅你也没那么大的本事。”真清道:“我这个…是,是,他…他人在菜园外的柴房里,我这就带路。” 汤光亭皱眉怀疑道:“怎么把人关在外面?你有没有骗我?这样不是 ![]() 真清道:“把人关在里面才危险,要是给师叔伯撞见了,那不就完了。” 汤光亭一声冷笑,说道:“这事难道你们的长辈会毫不知情?我看不见得吧?” 真清惊觉失言,骇道:“见得,见得,大大的见得,请兄台将人救走了之后,千万别跟本门师长提起,千万拜托!拜托!”说着爬起双膝一跪,要是脖子上还抵着剑,说不定便要磕头了。 汤光亭心道:“这人作戏倒是做得蛮像的。”颇为不悦地道:“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真清忙道:“来人,快啊,快去拿钥匙,到外面的柴房去等我。”当即有人应声而去。汤光亭道:“好,我们就去瞧瞧,要是你敢骗我,有你好看的。” 真清连道:“不敢,不敢。” 汤光亭便将剑收起,另外要人去拿药布来帮真清包扎脖子,这才让真清领着到外头去。自己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但有人轻举妄动,真清铁定是第一个剑下亡魂。 那真清领着三人走出后门,经过一处处菜畦田间阡陌,不久便来到一处土坡,那坡前树荫浓密,中有木屋一幢,屋门铁炼纠 ![]() 汤光亭见状,催促道:“快开,快开!”真清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 从人应命打开屋门。那汤光亭便押着真清率先进⼊屋內,余人后脚跟着进⼊打开窗户。 窗户逐一被打开,屋內的光线也渐渐亮了起来,只见这屋子除了在一边墙角堆了一些木柴之外,就是一张木桌,几条板凳,另外有一半以上的空间,用碗口般 ![]() ![]() ![]() 汤光亭一见,大叫:“还不快打开!”那原本在外劈柴的道士这时已经进了屋子,真清赶紧与他说道:“快开,快开,不是说了里面这一道不用上锁的吗?”那个劈柴的道士是无极门中负责杂役的,既没有排辈分,也没有道号,⾝分低微,听到真清这么 ![]() 汤光亭可以看见这牢笼里确实关著有人,只是光线不⾜,那人又转过了⾝子,裹着被子躺在炕上,一时瞧不真切,只见那劈柴道人将笼门打开,叮叮当当的铁炼声仿佛将他吵醒了,⾝子跟着动了一动。汤光亭看着心中一酸,忍不住就要叫出来,但是又不愿在这群牛鼻子面前示弱,用剑尖抵了抵真清的背心,说道:“你叫人进去请他出来!” 真清背上微微刺痛,知道剑尖已经划破⾐服,伤了肌肤,百般无奈,不敢违抗,便叫两个人进去把人请出来。 汤光亭心情 ![]() 汤光亭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真清的⾐领,喝道:“去你的,死牛鼻子,你有种,居然真的敢耍我!”那真清从与这汤光亭 ![]() “大…大侠,这位姑娘千真万确是最近才被我们抓到的,如果不是这一位,那… 那个,不是…不是我…” 汤光亭怒道:“什么东西不是你你你,我我我的,看这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右手恰好抓在真清的膻中⽳上,劲力倏地发出,灌⼊真清体內。真清但觉 ![]() ![]() ![]() 便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当儿,忽然听得林蓝瓶惊呼一声:“啊,是骆姑娘…”真清这才觉得 ![]() ![]() ![]() ![]() 那汤光亭一听到“骆姑娘”三个字,心中大动,立刻丢下真清,转过头去瞧个仔细,却见那两个进去扶人的道人,一个从那女子的背后环抱,一个则去抬她的脚。 原本裹在她⾝上的被子滑落至 ![]() 汤光亭见骆舂泥有了两个妹妹去帮忙扶她,当下宽心不少,回头见到真清鲜⾎満襟,全⾝大汗淋漓地萎顿在地,也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一点好笑,笑骂道: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老老实实地招出来。”环顾四周道:“所有在场的也都有份,要是你们这位师兄说话偷斤减两,不尽不实,最好马上自动上前补充,否则你们一个一个大难临头,后悔今天碰到我。”有人立时心想: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真清见他忽怒忽笑,还以为他疯了,只是想不透这牢里的姑娘他们既然认识,却又不是他们要找的对象,这可有一点把他搞糊涂了。战战兢兢地道:“这为姑娘不是…不是大侠要找的人吗?” 汤光亭扳着脸道:“我有说过,我要找的是姑娘吗?”真清一听,心中叫苦连连,大叹倒楣冤枉,把所有的愁苦都写在脸上。只听得汤光亭续道:“不过呢,这位姑娘恰好也是我的朋友,本来嘛,看在你也帮我找到她的面子上,将功折罪,也无不可。不过呢…”将头低下凑近真清的面庞,音量放小,轻轻说道:“我瞧她这个样子,一定是给你们欺负了,你们是出家人,本当清心寡 ![]() ![]() ![]() ![]() 真清听到此处,吓得 ![]() 汤光亭大喝道:“他妈的,果真如此,真是岂有此理!”他刚刚说话虽轻,但是这屋內人人都在专心注意他所说的话,但见真清不打自招,汤光亭接着大发雷霆,都暗叫不妙。其中有一个人悄悄摸到门边,忽地拔腿就跑,汤光亭斜眼一瞪,怒道: “作贼心虚吗?”反手一扬,剑鞘 ![]() 众人见他神威如此,都吓得魂飞魄散。汤光亭转过头来,与真清说道:“你若实话实说,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免了你零零碎碎地多受痛苦。”真清颤巍不能答,汤光亭不去理他,首先问道:“说,为什么抓了这位姑娘?” 真清张大了嘴,一开始竟发不出声音来,随后咽了咽口⽔,这才颤抖着说道: “那是…是因为,我听了…我听了我永清师兄说,女…女子可以用来练那,采…采 ![]() ![]() ![]() 汤光亭道:“谁要你说这些?我是问你,这位姑娘为什么会落在你们无极门的手里?”真清道:“是,是…”于是便战战兢兢地,将当⽇如何擒住骆舂泥的情况,略说了一遍。 原来当⽇骆舂泥寻讨救兵未果,并未依照林蓝瓶的提议回家去求救。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当⽇与师兄呼延光, ![]() 谁知命运乖戾,事与愿违,呼延光居然在千药⾕中受伤送命,可怜骆舂泥还来不及与心 ![]() 便在这自怨自艾,大叹红颜薄命之际,忽然杨景修出现了。骆舂泥听他谈起童年往事,才在记忆里搜索到这么一个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骆舂泥一时想不起来,她只记得,有一年冬天,⽗亲的仇家约定好时间要找上门来,⽗亲为了要专心对付敌人,便带着她走了一天夜一的路,将她送到朋友家去寄养。 骆舂泥还记得,那户人家大厅里的祖宗牌位前,供了一柄亮晃晃的大刀。这柄大刀的主人,却是个状貌十分斯文的中年人,不过他笑声 ![]() “你看我把小妹妹给吓着了。没关系,伯⽗给你找一个玩伴。修儿,你过来,你带这位小妹妹到后院去玩,找于婆要几块糖。记住,你要 ![]() 骆舂泥只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少年男子,从这位中年男子⾝后走了出来,冲着她便问:“妹妹叫什么名字?”那男孩子⾼了她有一个头,骆舂泥仰着头看他,一股暖暖的全安 ![]() 骆舂泥想起来了,那年她十四岁,因为⽗亲离开不久之后,就过年了,她生肖属猪,过了年刚好轮回了鼠年。她还记得那年除夕,她因为思念⽗亲,夜里偷偷地躲在被子哭。不久那男生跑来找她,趁着家人在大厅守岁的时候,带她拿着火把到附近的树林里去夜游。 眼前这一位青年男子,真的便是当年那个调⽪的男孩子吗?杨景修笑笑,把头侧了过来,骆舂泥见到了他额角有一处深深的伤疤,思绪一下子拉回十几年前的那个除夕夜,杨景修表面上带着她去夜游,是自己好玩,但实际上却是带她去散心。 两人手拉着手,穿过星月无光的密林,来到一处开阔的原野,骆舂泥眼睛为之一亮,有如来到一处內心的平原,两人便在这草地尽情地奔跑,让汗⽔挥洒在这片心田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想到要回去,回程再度穿过树林时,两人因为边走边玩,太过忘形,乐极生悲,骆舂泥一脚踩在野猪窝里, ![]() ![]() ![]() ![]() 为了这个伤口,杨景修回去之后,还给他的⽗亲好好地修理了一顿,为的不是他冒险夜游,而是他学艺不精,让一个畜生伤了回来。从此以后,杨景修每天练刀四个时辰,为他⽇后的快刀之名,打下了基础。 骆舂泥从杨景修的这个伤口,认出了杨景修:“啊,你是杨大哥?”骆舂泥原本已经忘了这个人了,但杨景修一直都没忘记骆舂泥。而今,他更带了一把钥匙,来打开骆舂泥那一段尘封的记忆。 骆舂泥在杨家这一待竟超过了两年,⽗亲这一去音讯全无,杨景修的⽗亲也曾派人回骆舂泥的老家查看,也是毫无发现。一开始的几个月,骆舂泥老是觉得⽗亲已遭仇家杀害,几度以泪洗面,若不是有杨景修作伴,那一段彷徨无助的⽇子,她真不知该怎么过下去。而就在骆舂泥已经逐渐淡忘伤痛之际,⽗亲却又突然出现了。 原来⽗亲虽然重创对方,但亦为仇家所伤,伤势颇为严重,于是便独自躲起来养伤,以避人耳目。 如今他伤势痊愈,便来接回女儿,而那天一大清早,杨景修便独自到树林里去练刀,这一练练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才回来,这时骆舂泥已经跟着⽗亲走了。 杨景修先是愣在原地,随即追赶出去。他这一追,连跑了二三十里路,追着追着,发觉跑错岔路,马上回过头来再追。然而,仿佛是上天有意捉弄一般,骆养韬因为有意躲避仇家卷土重来,当天便带着骆舂泥往别处去寻觅投⾝之处,与杨景修追出的方向,恰恰相反。 杨景修蹲坐在村口石板桥的土墩上,汗⽔不住地从额上滴落,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万籁俱静,惟独只能听到他自己不住的急 ![]() ![]() 杨景修忽然几滴泪下,就打在那小小的瓣花上,花不解人还惜泪,含珠垂首黯憔悴。两人的相会是那么的偶然,离别却也是那么的突然,连一句珍重再会也来不及说。 后来几年,骆舂泥曾有想过要回去找杨景修,但是连年遭逢战 ![]() ![]() ![]() 两人就这么一个背着师⽗,一个瞒着⽗亲暗通款曲,偷偷 ![]() 如今异地相逢,骆舂泥刚刚失去了呼延光,一如当初初遇杨景修时那般空虚无依,但她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 ![]() 她问心有愧。 但是杨景修却一如当年,带着她四处散心,呼延光的形貌他在千药⾕外的客栈是见过的,他与骆舂泥亲匿的模样,他更是看在眼底。但杨景修始终绝口不提。 骆舂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道:“杨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一定得跟你说个明⽩。”杨景修道:“什么事?”骆舂泥道:“其实我…我…”霎时満脸通红。 杨景修见她神态尴尬犹豫,猜到她想说什么,便道:“如果不是很好说的话,就别说了吧。”骆舂泥道:“不,不,这件事情,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杨景修道: “这件事跟我有关吗?”骆舂泥一怔,说道:“什么…?”杨景修道:“如果是跟我无关的事情,那就别说了。” 骆舂泥心防决堤,伏在杨景修的 ![]() 所以骆舂泥向汤广成求救失利,却 ![]() 于是她便独自来到无极门,将随⾝携带的八十一枝努箭全部 ![]() 那无极门门下弟子众多,掌门教主玄玑子热衷功利,管束弟子却不怎么用心,导致门下弟子派系分立,组成份子良莠不齐。比如他的师弟陆远道,就向来与他不睦,只是尊重他是掌门,不致正面翻脸而已。所以那⽇三清剑擒住了杨景修之后,三清剑之一的松清便马上外出向他的师⽗陆远道覆命,一清则往寿舂去向玄玑通报,留下来的永清则接着抓到了骆舂泥,见她相貌媚娇,本 ![]() ![]() ![]() 永清见他十分认真,一来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好处,二来若这次顺着给点人情,将来他只有更卖命,所以才让给了真清。真清喜不自胜,自不待言,但是骆舂泥抵死不从,也让他吃了好几天苦头。永清在临去寿舂之前知道了,哈哈大笑,给了真清一包药粉,说道:“你把这个东西放在她的饮食之中,两个时辰之后,包管叫你称心如意。”真清大喜,说道:“好哥哥,这样的好东西不如多给一点吧,只有一包,可不太够…”永清⾊眯眯地笑道:“这每次只要挑一个指甲的粉末便已⾜够,这一包可用上十来次,得来不易,你千万省着一点用。再说,只要几次之后,她忘不了那个味儿,自动投怀送抱,还用得着这药吗?”说着哈哈大笑。 真清眉飞⾊舞,握着药包的手奋兴地微微发颤,直问:“真的吗?”永清笑道: “你忘了去年舂天,来到无极殿上求神问卜,要帮⽗亲驱 ![]() 真清道:“你是说城南王员外…”永清道:“没错,没错。王大姐小来到这里说要帮他⽗亲问神治病,我跟她说:‘你⽗亲是被附你⾝上的 ![]() ![]() 真清痴痴笑着,露出了两排⻩牙,笑道:“难怪她上个月来的时候,你不在,她在殿前殿外徘徊不去,就是这个原因啊…”永清正经八百地道:“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如果给你先遇上了,就说我闭关了。”真清不解地道:“这是为何?”永清道:“她不过是⽪肤⽩了一些,相貌太过普通,应付了她一年,早就厌了。”说着,面露不屑之⾊。 真清瞧着不觉得又羡慕又忌妒,当天就把药末加在骆舂泥的饮食之中。骆舂泥当天不吃不喝,但第二天喝了一点⽔,当夜就着了道了。 那真清于強掳妇女,讹骗诈财这一道修为尚浅,不像永清经营多年,早在外头为自己攒了不少积蓄,购屋置产,眷养 ![]() 虽然他们也怕本门师长,但除了陆远道一人个 ![]() 真清战战兢兢地将他所知的整个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盘拖出,并将一切罪过推给永清的唆使,为了取信汤光亭,还将永清所有在背地里的勾当,加油添醋地仔细描述一番。最后说自己是近朱者⾚,近墨者黑,希望汤光亭大人大量,饶他一条小命,他会立刻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无极门这个蔵污纳垢的地方了。 汤光亭沉 ![]() 然而这屋子里还有五个道士,难道也一并杀了灭口吗?”他原本在山寨中,听起叔叔伯伯⼲起杀人越货的事情,虽然他们专挑南唐员官或军人下手,但也还算是杀人不眨眼,但是汤光亭自从与吕洞宾学得天遁剑法,吕洞宾仁慈济世的观念,竟也不自觉地钻进脑子,所以一动起杀念,看到这五个道士之中,还有两个不満十三四岁的小道士,一时竟犹豫起来。 真清见他面露豫⾊,还以为说动他了,连忙磕头道:“谢谢大侠不杀之恩,谢谢大侠不杀之恩…”汤光亭回过神来,说道:“要饶你的狗命,还早的很,你不是说这位姑娘是要来救人,结果失风被抓了吗?她要救的那个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真清脸⾊大变,颤声道:“你…你也是…也是来找他的?”汤光亭愀然不悦,道:“什么你呀你的,怎么不叫大侠了?”真清道:“是,是,是。大侠,你要找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姓杨?使得一手好刀?”他害怕旧事重演,得事先确认一下对象。 汤光亭忍住心中欣喜,道:“没错,他人在哪儿?”真清道:“他当⽇给本门三清剑擒住了,因为他诋毁本门,又伤了本门弟子十数人,现在在三清观內,⽇夜听颂‘一切经’来化解他的暴戾之气。”汤光亭大叫:“放 ![]() ![]() “是,是。”汤光亭道:“你知道我在说谁放 ![]() ![]() 汤光亭道:“好。”将除了真清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关进牢里,跟着让林蓝瓶牢牢地锁了。接着问梅映雪:“这骆姑娘…还好吧?”梅映雪皱眉道:“她给人下了掺有舂药的 ![]() 汤光亭道:“好了,吵什么吵!”真清忙道:“大家别吵了,大家别吵了。” 他瞧出汤光亭才是三人中拿主意的关键人物,心想无论如何,顺着他的意,才会比较有希望,当下便帮着安抚众人情绪。汤光亭道:“我现在要让你们这位师兄带我去找人,我人找着了,要是你们这几天也对他很好,他毫发无伤,老子一开心,说不定全放了。若是你们这位师兄敢耍花样,还是我那位朋友给你们磨折得不成人形了,我就在你们每一个人⾝上,加上十倍奉还!”心想:“听蓝瓶讲,我杨大哥跟这位骆姑娘好像很要好。骆姑娘又美又娇,配我杨大哥倒也使得,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我明着不好讲,不如暗中刺探杨大哥的意思,要是他的神⾊稍有不悦,我再立刻赶来将他们宰了。” 那真清暗暗叫苦,心想那杨景修得罪了永清,永清好不容易联合一清,鼓动松清以三清剑阵联手擒他,这件事情早闹得全门里的人都知道了。永清给他安上的罪名,自然是滔天大罪,否则最后怎么能连太清、善清都奉掌门命协助出手?而这杨景修既然落⼊永清手中,⽇子就不可能好过,也许几天前就整死了也说不定,自己可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今⽇无端卷⼊,还可能因此送命,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 不过既能回到无极门里走动,就能从中寻得生机,真清心中计议已定,便道: “既然我们是想点化他,自然会好好待他了,这一点请大侠尽管放心。”那牢笼里有一个跟他比较 ![]() 真清居然不生气,忙道:“没错,我平常是小人了一点,可是大侠既然饶我 ![]() ![]() 那人还要反 ![]() 你们最后若是真的被他害死,那也是天意。”与梅林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扶着骆姑娘先走一步,一路上留下标记,我再去找你们会合。” 那梅映雪尚未搭腔,林蓝瓶忙道:“我跟你一道,骆姑娘由梅姊一个人照顾就行了。这些道士心眼这么坏,我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汤光亭道:“你和梅姊的武功比较起来,哪一个比较好?”林蓝瓶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梅姊好过我啰。” 汤光亭道:“那也应该是由你带走骆姑娘,阿雪留下来陪我啊!”林蓝瓶道:“可是我一个人抱不动骆姑娘。” 汤光亭不搭腔,把脸凑近林蓝瓶,对着她猛眨眼睛,林蓝瓶自知失言,虽 ![]() “好妹妹,你就算是帮帮姊姊,我们先将骆姑娘带走,也好让汤哥无后顾之忧。” 软言央求,林蓝瓶吃软不吃硬,也不能再坚持任 ![]() 汤光亭点了点头,目送三女离去之后,便押着真清回到无极门。那无极门里其余的弟子,自从真清被人抓走,正是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地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这时忽见那个強人押着真清又回来了,一时鸦雀无声,将目光都投往真清⾝上。真清觉得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大喝:“走!走!走!看什么看?都不用⼲活了吗?” 众人正想开溜,一听他这么说,顿时一哄而散。汤光亭笑道:“你倒威风得很。” 真清哭笑不得,道:“大侠取笑了。” 领着汤光亭往右首走去,穿过一处庭院,来到了一幢两层木造楼房面前,木质古朴,门前石阶青苔満布,显是不仅年代久远,还兼之人烟罕至。真清道:“这三清观是我无极门发迹之处,现在列为本门圣地,是本门前辈闭关清修之地。”汤光亭听到“本门前辈”四个字,不 ![]() 汤光亭好不容易想到“不⼊虎⽳,焉得虎子。”八字成语作为他此刻的心情写照,第一次 ![]() 真清领着汤光亭往前不断走去,不久竟从后门走了出来,眼前三面照壁⾼耸,却是一处天井,內有假山流⽔,小桥凉亭,环境还算清幽。汤光亭正纳闷真清带他来这里,一点都不像囚人之所,忽见真清带着他来到假山之后,在一处岩 ![]() ![]() 那门后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甬,壁上点着几盏油灯,真清带头直往前去,复行不久,前面有人忽道:“是谁?” 汤光亭递出手中长剑,剑尖抵住了真清的背心。心想,这既是囚人之所,有狱卒看守一点也不奇怪。 只听得真清说道:“师弟,是我。”那人道:“啊,是师兄啊?有什么事吗?” 真清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瞧瞧那个姓杨的。”那人道:“今天师⽗的脾气不太好,还是别进去了吧。” 汤光亭心想:“师⽗?什么师⽗?”忽听得真清道:“师⽗他老人家怎么了… 啊…”汤光亭但觉眼前忽然一空,真清已不知去向。他赶紧提剑往前刺去,却什么也没刺到。 汤光亭才不信一个这么大的人,可以这么凭空消失,想起刚刚真清进得这座假山內部的手法,伸手摸抚四周石壁,在他刚才所站的地方特别敲打。果然在一处地方敲起来不但回音特别不同,还颇有弹 ![]() ![]() ![]() 过了半晌,只听得真清颤声道:“大侠,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你只要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了。我的责任义务到此为止,你大发慈悲,这就放过我吧!”汤光亭道:“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在里面嗯嗯啊啊,听不清楚。”真清道:“不出来,不出来,死都不出来!” 汤光亭见那石壁做得天⾐无 ![]() ![]() 那汤光亭只不过是要引得他说话,听清楚那声音远近方位,低喝一声,內力到处,长剑“嗤”地一声 ![]() ![]() ![]() 汤光亭见对方毫无声息,复将长剑 ![]() ![]() 他有了这次教训,反而提醒他谨防道甬中的埋伏,当下挥舞长剑,一招“天罗地网”护住全⾝,往前急奔而去。 那道甬尽头处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宽阔的石室,室內石桌石椅,壁上流⽔淙淙,流瀑背后还透出几脉 ![]() 他舞剑未歇,忽听得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咦?你是谁?剑法不错啊!”汤光亭一惊,心道:“可恶,真清这牛鼻子还是骗了我。” 注:1、据史载,李煜遇有僧尼 ![]() ![]() 戒规,是人之常情,若令他们还俗,反倒遂了其意,竟未加责罚,只要他们礼佛百次便 算了事。2、玄武真君要到宋真宗时才被封为真武大帝,其中玄字改成真字,是为了避赵玄朗讳。这 种神仙要避皇帝名讳的例子很多,如观世音菩萨又称观音菩萨,就是为了避李世民讳。 所以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说,这些神仙的位阶,是要比皇帝还来得低的,难怪大家拼了老 命也抢着要当皇帝。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只羡皇帝才是。3、房中术的起源甚早,由于当初道教最终得目的都是要求道成仙,长生不老,这房中术便是其所倡导养生的方法之一。 ![]() 子”中所述,房中术的原则其实是控制和节制 ![]() ![]() ![]() 又说:“人不可以 ![]() ![]() ![]() ![]() 所以 道教是既反对绝对的 ![]() ![]() ![]() 来,越走越偏,成了一般所谓的“帝王术”的代称,夸大勇猛不 ![]() 脑”成了道教中比较低层次的部分,后来的全真、太一、正一等教派,便无人再提起 了。 wWW.bAnIan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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