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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成道文集  作者:成道 书号:5945  时间:2016/11/25  字数:2236 
上一章   ‮事故的我--犯逃的忘难‬    下一章 ( → )
  你见过逃犯吗?如果见过,你跟他(她)成过朋友吗?

  我不仅见了,一段时间內还跟他关系甚密。

  一九八九年一月末,扯了结婚证不久的我领着子去了內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盟的临河市,原因很简单,听说那里富庶,挣当地人的钱容易。

  上午到达临河市时,一个严峻的现实摆在面前:住宿问题。年轻时的我冒失、大胆,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来到了陌生城市。

  带着仅有的一个⽪箱和丈⺟娘给做的一套被褥,坐人力三轮车来到利民市场。在这里,我遇见了他。

  他姓方,穿着还可以,⾝⾼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不胖不瘦,左脸上长长的一个疤痕,眼睛给人的觉是毒。而当时的我,一个新郞官,头发长得披肩程度,上⾐穿的是两袖破破烂烂的、村里人从广州买来免费馈赠的⽇本捆包货。

  攀谈不久,我们一见如故。他比我大两岁,在临河市已经经商一年多,子在利民市场卖凉拌小菜。他热情地领着我寻找出租房。租房问题当天解决了,卖凉拌小菜用的原材料问题又摆在面前。一些原材料可以在市场买到,但是萝卜⼲、⼲桔梗、腌蕨菜、小⼲鱼等等一些原材料在市场无法解决,你就是想用钱买,也是买不到的。

  小方的作用再次显现。

  当时,利民市场的大棚內,有八家在卖凉拌小菜,他领着我挨家借原材料,五斤、十斤的。就是说我将跟他们借过原材料后,再跟他们进行商业竞争。显然,没有人愿意给我借原材料,但当小方嘻笑或者瞪眼后,我们借到了一些。

  一月三十一⽇,是我们出摊的第一个⽇子。我和小方约好在九点前他到我家拌菜,顺便教我子拌菜技巧。临近九点还不见他的人影,便走到一里外的他的租房,却见他正赖在上享受被窝里的温暖——一月的天冷啊。

  “我都急死了,你却在被窝里享福?起来,给我拌菜去。”我笑着对新朋友说。

  小方一骨碌爬起来,跟我而去。这天,我们的经商生涯宣告开始。

  我们很快成为好友,有了空闲就在一起聊天或者在市场转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了解到他的更多⾝世。

  他是延边人,当过兵,左脸上长长的疤痕是打架时对方的斧子所赐,老婆孩子在延边老家,现在跟他一起过的,是个寡妇,认识以前跟二十岁左右的妹妹一起在这里经商,小方在老家杀人后逃到这里,他们相识后就住到了一起——这些是他告诉我的,真假无从考证,我也不想考证事实。

  当时临河市內,有名的市场除了利民市场外还有一个火车站站前市场。站前市场上,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的虬髯客垄断凉拌小菜市场,据说也是退伍军人。小方有意无意地跟我透露要进军站前市场的意图。而站前市场的虬髯客,也有意地跟我结,看来,他们把一头长发,走路常常是佝着的我当成了争取对象。其实,大学肄业不久的我,哪里是会打架斗殴之人?可能是我的浑⾝肌⾁和有点冷酷的眼神,让他们希罕我了吧——我觉得自己的眼神很温柔的,子却数年后跟我说当年的我眼神很毒。

  一件事情,让我和小方的关系产生了隔阂。

  当年夏季的一天,在上午十点左右,我一如往常地又去找小方玩耍。打开院门,再打开他们租住的偏房木门时,让我意外的事情呈现在眼前:小方紧张地贴在边提着,而他的小姨子提着裙子移到的另一侧。我无言地关门而出。

  有一个声音在说,小方你不象话,虽然不是亲小姨子,也不能这么来呀,你现今的子起早贪黑地养活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另一个声音在说,小方你好有桃花运哟,同时占有着两个漂亮的女人。

  如果没有发生下面的情况,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恶化到哪里去,但让人震惊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当我默默地走出五十多米远时,小方从后面赶来,我刚刚转过⾝,他就照着我的太⽳来了一拳,我稍稍⾝子后仰,躲过这拳,他的左右两拳却接二连三地不离我左右两个太⽳。大概躲过六拳后,我火了,大喊道:“小方,你想跟我打架么?”

  却见他突然转⾝朝来路跑去,进⼊一条胡同,我跟在他后。当我走到胡同口时,令我震惊的一幕进⼊眼帘——他的小姨子躺倒在地,蜷曲着⾝子,小方的脚无情地在她的⾝上踢来踢去。这时,⾝⾼一米八多的大汉突然跑来,一把推掉小方。原来是来临河不到一个月的小方的哥哥及时赶到了。小方挥拳又开始打他的哥哥。

  当我赶到女孩面前时,她已经被打得晕了过去。

  后来,小方终于罢手,女孩也安然无恙地活转。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我和小方的来往少了,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偶尔聚在一起喝点酒。

  天气炎热时有了一些积蓄,我们两口子便到东北老家串亲戚,过了一个多月。当年十一月,因为买卖越来越难做,我们离开临河市,到青海省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寻找新的希望去了。搬家时,小方帮我们发货,帮了一些忙。

  分手后,我再也没有遇见小方,也没有过任何联系。在后来的岁月里,偶尔想起这个脾气暴躁、怪异,让人琢磨不透的小方,让我又让我恨,他帮过我,恨他不通人

  今天,刘舂编辑的博客又让我想起了十八年前遇到过的他,不知他现今过得如何?他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希望他变得多一些人

  希望他不是杀人犯,希望他是为了在人前立威而信口胡说。 wwW.baNian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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