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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我给领导开小车  作者:李雄飞 书号:44429  时间:2017/11/26  字数:13011 
上一章   ‮章二十二第‬    下一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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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二天中午进食堂吃饭时,我才留意到一个未接来电信息,号码显示是"半边嘴"家的座机,时间正是昨晚上。

  吴同学上京的那段⽇子里,我跟"半边嘴"通过一次电话,想窥视"后院"窗口,捕捉吴同学的影子投像。"半边嘴"只说那个女人不简单哪,不回来对你小余都不失为好事,凭你的资历,在‮府政‬换个驾驶室还不是小菜一碟。他特别叮嘱说:别以为风浪已过,两边很快就要剑拔弩张,你啊,最好夹在中间道开车最稳当。

  眼下吴同学把持‮委纪‬,头一把火就烧向了A县,在"前院"人看来,老头子是火烧眉⽑了。"据地"失火,等于清剿了老巢,给你弄个底朝天,暴晒在光下,灰烬里的骨头再也清除不掉周⾝的黑⾊了。反正这两位校同学的关系定会在这场风暴中洗刷明朗,好比是一条三八线,是敌是友,是恩是怨,该一分为二了。

  "后院"里的老人们看问题比"前院"要深刻,至少不停留在表层上,眼光要切⼊肌肤內脏里透视。兴许他们的看法刚好相反,这把火架势够猛,但火候不烈,升腾的都是浓烟,遮人耳目,只为熏落几只蚂蚱,保全一条⿇绳。

  边吃饭边给"半边嘴"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正是午饭时间,这老家伙难道连一⽇三餐也免了,超脫成不食人间烟火了?当年"半边嘴"小车陷坑后,出了⾼墙后他再没用过‮机手‬,说很多事就坏在那"小砖头"⾝上。

  也真是:一朝被砖砸,十年怕墙壁。

  这两天‮委纪‬同志们的手脚好像都舒展开了,忙活不停,就连平常不写稿子的胖妞也装模作样地拿起久违的笔杆子。听老⽩说,吴‮记书‬已让办公室下发了通知,让各区县、市‮委纪‬,包括各单位纪检部门都在准备一套经济环境清查明细表,三天后上市‮委纪‬办,统一整理后列出具体清查项目。因为是吴‮记书‬上任以来的首谕,在项主任的策动下,市‮委纪‬各科室也群策全力地开动脑筋,罗列起清查项目来,好似每个人的脑子装上了算盘,甭管是不是精通口令,先敲一通再说。

  小李这几⽇比较郁闷,毕竟拎过包的主子"卧轨"了,在司机被请进省城后,他这个秘书心里自然是不踏实的,只要是拎过包,即便你装傻说自己从不敢‮窥偷‬包里的装载,可有一样你是无法做到一⼲二净的:包的重量。

  关于‮导领‬的⽪包,"小杨头"曾有段精辟论述,拿华尔街作了形象的对照。说股民盯易所,易所盯道琼斯,道琼斯则盯美联储主席的⽪包,⽪包塞得満満的,主席拎着很费力,说明问题严重,华尔街冒了,大家赶紧准备纸巾擦鼻涕;⽪包在主席手里摇晃,那说明问题不大,一定见涨啦。‮导领‬的⽪包也是一种预兆,越轻便也就问题越少,积在下级肩上的包袱就能卸下来。为此,"小杨头"将"⽪包"理论升华成了"包⽪"原理:⽪越长,污垢越多,越容易滋生细菌腐蚀软组织,最终丧失功能。

  所以,甭管啥"⽪包"、"包⽪",先天不⾜,后天滋养,最终⽪开⾁烂。

  ‮导领‬"卧轨"官道上,而秘书像个游客一样,跑下列车围聚在惨烈的场面旁看热闹,那这个秘书一定连三流角⾊都数不上。"包⽪"不光长,而且包裹太严实,无法出头了。

  郁闷中的小李对吴同学开动集体智慧、罗列清查明细的举措不以为然,甚至嘲讽道:"这可不是人大代表提议案,中看不中用,当初搞经济环境试点挂牌也没看到啥指标啊,不一样都挂起来了?无标准挂牌,摘下来也一样不要定下框框,看着不顺眼就摘呗,谁敢问理由?理由其实是现成的,随口编造一个都能对上号。这样的摘牌方式跟挂牌比较,效率实在太低啦!还是老‮记书‬有魄力,上牙一碰下牙,就给你挂上了。"

  胖妞始终站在小李的对立面,尽管她对吴同学的别出心裁有看法,但作为旗手,不管风向如何,要维护旗帜才是本职所在。

  她反相讥道:"嗯,银牙咬碎了,牌子就算⻩金打造的,也得不偿失,千万别换来一颗致命‮弹子‬哟——"

  "小欧同志,您这位新加⼊的同志好像还不太了解咱工作质,思维不要定格在局外人的视角,一听到-‮委纪‬-两个字就想到了⾼墙电网,危言耸听。知道啥叫-双轨-吗?两条道上走路,路过咱这地盘的大都是清官,极少数才是污吏,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代完问题后,很多检举材料都是诬告陷害。给你说个笑话,说某地方县长被人检举用公款包二生了龙凤胎,传言有鼻子有眼的,只好请上-轨道-接受调查啦,那县长绝对是-打死也不说-的主儿,两个月下来,调查组一无所获。就在调查组研究对策,准备继续施加力时,有天晚上,县长在宾馆‮澡洗‬时终于憋不住了,泪雨滂沱地咆哮道,老子痿快二十年了,你们要不要请个女同志进来让老子当面试试?哈哈哈——"

  小李这作料比较猛,当时确实让在场的‮委纪‬工作者们都捧腹大笑起来,我和胖妞作为新人,才发现这些平常沉默寡言的同志也有幽默的一刻。

  胖妞居然厚着脸⽪问:"试了吗?"

  和"半边嘴"联系不上,我吃完饭,点上了烟,正寻摸着上市府大院,小李手拿饭盒,嘴里冒着烟走了过来。

  他往我对面一坐,没头没脑地扔出一句:"余哥,过去咱兄弟俩怎么从未照面过?咱各自的老板却经常约面的,你也在场吧?"

  吃饭的场合倒腾这种事,好似苍蝇嗡鸣,容易反胃。

  我骂道:",你这阵子是不是特怀念过去的美妙一刻呀?我可没‮趣兴‬跟你扯那些破罐子类的事儿。"

  "呵呵,确实是陈年酱醋了。老实说,我现在的心态有些失衡,才发现自己过去当‮记书‬秘书是多么的不合格,你想啊,司机都被问话了,秘书却被忽略不计,真他娘的失败到家!现在是我深刻反思的时候,难免不沉陷在过去时光里挖掘曾经失落的旧影子,料不定能向组织主动提供出新材料来。"他将脸凑近我小声说。

  "别他娘的没事惹事,离我远点。"我夸张地用手推开他。

  "痛定思痛啊,我居然从过去的影子里过滤出精华篇章来,想不想知道陈‮记书‬当年口头定下的星级考核指标呀?一般人都不知道,包括常委们。"他得意地笑几声,卖弄道。

  我现在对故弄玄虚的话十分冒,拿起饭盒起⾝就要离开,小李拽住我说:"余哥,那次老‮长市‬也在场,你猫到哪儿去了呢?"

  提到了老头子,我觉不像在瞎掰,这才引起了注意,让他随我一道到石桥上说话,食堂人太多,非私话场所。

  机关的一年四季就如同小车轮子,无论晴圆缺,也不管刮风下雨,总在气中翻转不息。机器再精密也有休整的时候,午后才是机关这台机器短暂休整期,润滑以后以备在夜⾊下加倍运转。

  31

  秋风瑟瑟下,落叶覆盖在草坪上,好似倦怠的老人在暖下舒展起満脸皱纹,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午后,机关大院最静谧的时候,连小车们都收住匆忙的脚步。

  本市城市规划布局历经不同时代的经济和文化变⾰锤炼,现在的‮府政‬办公楼基本是向城市外围扩张,‮府政‬楼迁到哪儿,那一定会带动地产业的蓬发展,于是栋栋新楼平地拔起,向权威建筑看齐。特别是区级‮府政‬及其所属机关,基本都往地多人少的地方扎,一来生态环境好,远离闹市的热岛效应源头,头顶蓝天,脚踩绿地,自然是生态办公了;二来外环路以外,天⾼地远的,连公车也很少能光顾到,喜集体找茬的‮民人‬群众容易失航向,衙门前也便清静了下来。当然了,‮府政‬向来地产商尾随在自己股后面"⻩金"的,咱放个响就能震动地⽪破土开工,直接拉动GDP啦。于是乎,在‮府政‬楼周围,形成了权贵建筑带,⾼档写字楼、华丽‮店酒‬
‮乐娱‬城、别墅小区等等"大资"们吆喝叫卖时,都要亮出雄浑的嗓门:⻩金地段,比邻××大楼。与官府成了近邻,往往就"近⽔楼台先得月"了。

  有点很蹊跷,甭管是勒紧带百废待兴的计划年代,还是敞开肚⽪⽇新月异的市场经济,市委大院始终坚如磐石,抵制了惑,固守着那块沧桑却是天价的土地——⻳山。城市的制⾼点时常是趋之若鹜的风⽔宝地,居⾼临下,登⾼望远,也就⾼瞻远瞩了。所以,从民国开始,本市制⾼点"⻳山"就是‮府政‬衙门的象征。衙门总习惯学老鹰的恶相,张牙舞爪地伫立在制⾼点,俯瞰脚板下的一马平川,草民们就是些惴惴不安着的野兔,胆战心惊地匍匐前行,生怕被空中飞鹰给叼走。

  ⻳山近看像山,远看就是座环状坡岭,成菱形组合,海拔不到100米,漫山松柏间夹杂着少许竹林地,给这片灰土弥漫的城市点缀出苍绿,因为外形上好似盘踞的⻳壳,所以称之为⻳山。这里的老百姓有个传统口头禅,在对‮府政‬有怨言时,常假借"⻳山"来形容说:又把脑袋缩进⻳壳里了。从民国到解放,一直到80年代,⻳山就是‮府政‬的脸谱,只要提到"⻳山",当地人都知道那是指代衙门口。尽管经过岁月的蚕食,⻳山还是成菱状,但"脸谱"上的器官早东分西裂,脫胎换骨了,现在的"⻳山"只剩下脑部器官——市委。

  大自然孕育了山⽔,人类同样在利用各种手段雕琢天然之物,人对于物的贪婪占有往往是不择手段的,乃至发动战争来掠夺。战争的硝烟也曾在绕"⻳山",挥之不尽,而"⻳山"东首坡顶的残缺正是战争残留下的创伤。40年代初,⽇本人攻克县城,驻扎进了县部,"⻳山"上悬挂的"青天⽩⽇"换成了"郞中膏药"。那东洋人本就是岛国鸟巢小鸟人,侵占了陆地领土并不満⾜"县衙门"的区区寸土,也会大兴土木的,于是依山选址建造了好几排"鬼屋",但对山后的一泓池塘耿耿于怀,于是抓来民工挖土要将池塘填平。那一泓池塘可不是普通的池塘,跟西山上的"凶塔"一样属于历史古迹,相传是天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移师西南路过本地临时安营扎寨,三军埋锅造饭为囤积用⽔而开挖的汲⽔池。⽔池开凿得很考究,从西山上运来青石铺底,青砖垒壁,再开挖⽔渠从周围引⽔⼊池,囤积沉淀后也便清澈如镜。这段民间流传的故事是无法考证的,上了岁数的人在说到这池塘的来历时,常会提到小时候在池塘游⽔时,一般要远离池塘‮央中‬地带,因为那地方是地,曾经竖过一大石柱,据说那上面刻満了字,是太平军开拔西进前翼王亲笔书写叫石匠刻上的,竖在了池中。遇到大旱季节,池塘见底⼲裂,可奇怪的是那个石柱却温润如⽟,好似天池⽟树,晶莹剔透。每到此时,百姓们便向石柱烧香叩拜,祈告雨⽔,结果很灵验,总能招来一场及时雨,于是石柱被赋予了神灵之气,尊之为:翼王柱。有一次老头子召集文物保护的专题会议时,特意从省博物馆请来两名专家,就民间所传的"翼王柱"进行了探讨。专家的口径是一致的,说那纯粹是民间谣言,是封建社会老百姓寄托神灵告自己的无奈之举,且不说那石柱太传神,翻遍‮华中‬大地也找不出半截来,就算原始森林化石原产地缅甸也难以挖掘出如此光泽的石料。老头子叫人找来一本清末地方史志,上面也确实记载着"石匪"西进时露营过"⻳山"一带,可对"翼王柱"只字未提。那次研讨会很让老头子失望,觉得省里的专家只用书本记载的那些文字来考证,等于是纸上谈兵。老头子这人太执拗,尽管自己是百分百的布尔什维克,但因为嗜好旧物,所以对民间流传的"翼王柱"总搁置不下,始终认为有那么一回事。于是动用‮京北‬校同学的关系,从‮京北‬请来了几位清史专家和考古学家,联合组队对当年那块"⻳池"进行现场考证,勘探结果叫老头子很‮奋兴‬,基本证实了那地方确实遗存着太平军驻扎过的痕迹,只可惜"翼王柱"早为历史的大浪淘沙所隐埋。民间关于此柱的下落的口传就更离奇了,说石达开⼊川全军覆没后,晚清县衙里有个差人念旧"神柱"带来一方风调雨顺,又怕官府要打破"神柱"的妖言惑众,彻底除草民们脑子里的保护神"翼王",半夜三更从村野找来几个汉子挖堤决⽔,抬走了"神柱"。"翼王柱"不见了,可人们依旧对着池塘叩拜敬香,县令也曾动过心思要填平这股后面的⽔池,求得官运顺畅,却被师爷给阻拦了。师爷点化老板说:大人有所不知啊,若池中无柱,则⽔脉冲庭,石匪扎营⻳山,其为"屋包山"之势,背梳坡岭,松柏成兵,刀光剑影,气宇轩昂,然气聚重,火盛则易自焚也,适才掘池蓄⽔,以解焦渴。何故立柱,皆因覆⽔难收,侵蚀气,擎柱止急流,乃调和也。

  反正神奇的"翼王柱"就这么消失了,但灵依存,官府给"池塘"留了活口没被隐埋,也给出了名分,官方称之"⻳池",与"⻳山"遥相呼应,经民间一加工,便诞生了百姓嘲弄官府的典故来:⻳xx掉进池里了。东洋鬼子填平了"⻳池",典故也经过了改造翻新,新说法是:又把脑袋缩进⻳壳里了。可也正因为有如此活灵活现的传说,才使得"⻳池"历经沧桑变迁,得以保存下来。不管是光头清‮府政‬,还是胡子军‮府政‬,都很敬畏"翼王"的灶⽔,乃至到了国民‮府政‬旗帜下,居然在"⻳池"边上竖起了赝品柱,供香客们膜拜。

  东洋人自然不懂得敬畏啥翼王的,人家眼里头唯天皇为尊。可不要以为东洋人填平"⻳池"是长年累月困在岛屿上落下的⽑病,是因为珍惜⾜下每一寸陆土,学一手"精卫填海"的,实质是听了当地一名风⽔师的进言:庭后冲⽔,乃溃兵之恶兆。风⽔只识天象,不问政治,但给东洋鬼子勘察‮华中‬之气的风⽔师最终被游击队给锄了。抗战胜利后,风⽔师的徒弟才敢在国民‮府政‬衙门口为师⽗叫屈,说共产游击队冤杀他师⽗了,师⽗虽然引导鬼子平了庭后祸⽔,却让鬼子在屋前正方向挖出了一条大道。他师⽗忽悠太君说:挖出道来一来便于皇军⽇后车马畅行,下乡扫;二来用挖出的土填实池塘。鬼子一听倒也是两全其美的好策略,结果路是挖成宽敞大道了,但池塘也只填去一小半,鬼子急眼了,忙问良民大师该当如何。大师手指坡上,朗声笑曰:就地取材,以石击⽔,乃合,趋利避忌,大吉也!鬼子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乎在大师指点下,从最东面的坡岭上安装炸药,掀开土石直接滚落池塘,实现了风⽔师的媾和之象。按照徒弟在民国县衙门大堂口的申诉,他师⽗给鬼子出的主意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迂回之术,明着看是给小鬼子化解溃兵之灾,实际是转换了方位,因为"⻳池"虽在庭后,但因"翼王柱"拦截了急流,所以池塘并非恶兆。精明的风⽔师觉得不能让小鬼子沾染了"⻳池"的仙气,这才使弄障眼法,让鬼子修出一条大道来直门庭,策划了一出"⽔冲前庭"的妙招,因为在风⽔学上,城市是以道路为⽔,山脊为龙的。随后风⽔师又忽悠鬼子炸平了东岭之巅,也是断了东洋人的龙脉,可谓一箭双雕。

  尽管风⽔师的徒弟分析得头头是道,把国民‮府政‬衙门给弄懵了,明明是帮⽇本人毁我‮华中‬大地的瑞气,咋说成把东洋人给冲垮了哩?真要是这么玄乎,那让风⽔大师们掐指一算计,小⽇本的岛屿早沉没海底了,何必咱跟鬼子刀光见⾎地⾁搏了这么些年哪。反正是吃不透这里面的玄机,实在太深奥了,于是推托说:谁杀了你师⽗你找谁讲风⽔去,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共产可都是无神论者,只相信杆子,拿尺子丈量山⽔,他们是不‮趣兴‬的。

  也就是那次专家考证,坚定了老头子"翼王柱"流落民间的信念,文化局不是清闲部门吗,西山上的古塔因为卖国贼的骂名而浪费了古迹材料,假如能挖掘出"翼王柱"的下落,那完全可以打造成"圣地"旅游品牌来,毕竟太平军打过洋鬼子,打过洋鬼子那就是民族英雄,甭管窝里头咱是咋你死我活地残酷斗争的,一旦口朝向了外寇,就是龙的传人哪!

  老头子跟"柱子"较劲时碰巧是老萧刚到任秘书长的⽇子,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萧大秘亲自挂头指导文化战线的广大⼲部,开动脑筋,放手发动群众,深⼊到小街小巷,搜集线索,不放过蛛丝马迹,只为了那叫‮长市‬大人想⼊非非的一石柱。铁磨成针,工夫不负有心人,萧大秘最终俘获的有价‮报情‬居然来自老头子的据地——A县。原来呀,在A县的峻山丛林里有个石头村,从年代上看属于古村落了,时代再变迁,那地方依旧保持着石头特⾊,是地道原生态村落,地质地貌、风土人情都刻下了老祖宗农业时代的记号,包括当地的诡异传统:池塘堤是用坟墓石碑垒成的,一⾊的青石板,上面貌似曾经刻満了文字,但具体年代远已被剥离成一撇一捺简单的刀痕了,分不清具体年代,能识别的也都是清朝光绪年间的。至于说那些墓碑从何而来,无人知晓,石头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只知道是祖辈们留下的。为此老头子在A县打造"搬石造田"愚公精神时,也特意请来专家考证,生怕破坏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文物。考证结果叫老头子很沮丧,既没有王公贵族,也没有侯门名胄,套用专家们的话说:顶多是些财主老爷残留下的断碑。萧大秘不愧是拿教鞭子出⾝的,做文字游戏,因为他发现这村落没有杂姓,都是郑姓,刚好跟传说中的那位搬走"翼王柱"衙门差役姓氏相同,于是顺藤摸瓜,驻扎进了当地村委会。村主任最终被大秘书长的敬业精神所打动,担着不孝子孙的骂名领着秘书长翻山越岭,在一座寺庙里找到一位百岁老和尚,此人正是差役的堂侄。老和尚眼瞅着就快圆寂了,所以跟这位秘书长不再打哑谜,支走旁人后,证实了传说中的"翼王柱"确实是被自己的堂叔移走的。随后老和尚手指后殿叹息曰:先前此柱乃本寺定殿神物,只可惜香火不旺,袈裟支离破碎,寺庙⽇渐衰落,为重修佛像,老衲只得委屈神柱,挪作他用矣…

  再问,老和尚垂耳不语了。等秘书长第二天再次光临寺庙时,老和尚已打坐圆寂,香案上一张⻩纸上留下一首诗:翼王神柱擎⻳池,小役驮柱避尘土。半张嘴巴吐⻩金,功秋千代溃一户。到手的凤凰就这么飞了,萧大秘真是万念俱灰,恨不得即刻削发为僧呀。痛定思痛后,才从村主任口里得知,说大概是十多年前,寺庙来了一位特殊的香客,那人便是诗里所描述的"半张嘴巴",嘴缺了一块⾁。有一天是清明节,村里按照旧俗都要来朝拜圣物,可到了后殿却发现那定庙宝物不见了,老和尚只说:昨晚翼王乘雨而来,山⾼路滑,拿石柱当拐下山了…

  没了圣物,村里人不再上寺庙上香叩拜了。等过了一阵子,村里人忽然发现山巅上的寺庙焕然一新了,好奇地登山进庙,这才知道佛像⾝上镀了金粉。老和尚笑曰:翼王带着太平军忙活了几天几夜,把整个寺庙修缮一新了。

  就这样,没了"翼王柱",寺庙的香火反而旺了,都说是翼王显灵了。

  神秘的"半张嘴巴"到底是谁,随着老萧带回去的‮报情‬,从‮府政‬大院流窜到了大街小巷,人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还蹲在号子里的"半边嘴",说就是他这个壹号司机用奥迪驮上満袋子钞票上的山,偷梁换柱将"翼王柱"埋进了他主人家的祖坟后面。反正说得有鼻子有眼,连街头上算卦的也念念有词:柱擎急流,岂能⼊⻩土哉?大忌也!人心腐,棺木烂,牢狱大灾!

  老头子在这件事上,对向来坚定的"无神"信仰确实产生过动摇,曾私下对我说:"等那位老知青出来后,你给老子打听一下是不是真事儿。太他娘的玄乎了!"

  就此,围绕传说中的"翼王柱"才宣告终结。听说那位壹号一被"双规",祖坟后面就被人刨过,到底有没有石柱,没人知道答案,反正从坑道形状上看,确实成柱体。我后来也向"半边嘴"求证过,老知青咧嘴一笑:"千万别拿寺庙开玩笑,小心佛爷问罪。"

  以上都是些荒诞之说,回到真格的话题。

  "⻳山"被当地人用来替代衙门口是从40年‮开代‬始的,当时小⽇本已被赶出县城,本地划进了国统区范畴。话说‮军国‬某杰出抗⽇将领在前往陪都重庆时,无意中路过小县城,觉得口⼲⾆燥的,便住进县部的官方宾馆里小憩。那宾馆其实就是从⽇本人手里夺过来的"鬼屋",因为风⽔师徒弟的话,县部将一条好好的大道用土给填回了原样,但对东岭上的伤疤没做修缮,鬼子不是还没退回岛屿去吗?亡我之心不死啊,暂且把风⽔师的杰作给继承下来。至于几排"鬼屋",基本原封未动,只在周围栽了些桃树用来避。"鬼屋"造型很考究,全部是木制构架,⽇式建筑特⾊,既别致又很古典,‮军国‬在反攻时把⽇本人赶出了县城,县部的要员们也临时搬进了"鬼屋"。后来发现路过此地上"陪都"的军政大员委实不少,只好忍痛割奉献出"鬼屋"来招待这些权贵们。等这位抗⽇名将住进去后,他发现那房子很奇怪,大热天里不用风扇也很凉,不符合木屋热原理。这位将军本是南方人,打仗之余钻研风⽔之术,于是多住了几⽇,在木屋四周逛悠,考究起周围的环境来。他最终发现这山体围拢成菱形是"鬼屋"似仙的奥秘所在,菱边山体多方位反⽇光,再加上松枝竹叶的⽔汽重,蒸发出大量余热,就算烈⽇炎炎,待在"鬼屋"里也丝毫觉不到熏热。于是,在这位将军的动议下,县部决定扩大地基,营建部大楼,形成"屋満山"的构架,这就是市委大院的雏形。解放初的县‮府政‬等部门也都靠将在"⻳山"周围,后来才逐渐搬迁出去的,唯独市委没动地盘。而"竹苑一号"的位置正是当初"鬼屋"所在的地基,后来拆除重建的标准式机关大院,此后又经历了两次重建,最后才落定成现在的⾼层建筑。市委大楼出自"半边嘴"那位车主之手,政客最终向司法部门坦⽩的黑钱中,其中就包括了市委大楼300万的受贿。对于"翼王柱"是否被他‮子套‬寺庙埋在自家祖坟后充当了圣物,老‮记书‬跟省调查组开了句玩笑:"若真有此柱,我现在就不会成阶下囚了。"但人们从市委大楼前那条连江的人工开凿的小河上,可以窥探出这位老‮记书‬的信仰早倾注于山⽔之间了:依山傍⽔的衙门口,在官道上一定是登峰造极。

  32

  市委大院石桥跨过那条四季常清的小河,比市府"小招"的人工湖气派多了,很难识别是人工打造的结果,乃天公造物,至少游动在里面的鱼儿是原生态的,可以用鱼竿拽上来丢进锅里做菜吃,而非五颜六⾊的锦鲤、金鱼,泰国人妖似的,中看不中用。

  我和小李坐在桥端的石墩上,点上烟接上话题。

  我问:"啥精华篇章?读来听听。"

  他诡秘一笑说:"你可要给我保守秘密,我时刻等待着组织召唤,向组织坦⽩立功。"

  ",别浪费午休时间,再不说我可回去‮觉睡‬了。"我催促道。若不是扯出老头子,我才懒得理睬啥星级指标,指标不都是‮导领‬一张嘴巴蹦跶出来的吗?指标的背后往往是纸币支撑着,系数越⾼,代价便越大。这是惯例,谁敢质疑可行

  如果老头子真的将手伸向了"指标",那问题就复杂了。现在已传言说老陈私下定的所谓"经济环境指标"是:一个星价值在五万以上,挂上五星级,那就得三千张"老人头"。

  小李收起笑脸,换成严肃的口气说:"我记得那次是和陈‮记书‬一道上省‮委纪‬开会,一连开了好几天,有天他特意叫我上省‮安公‬厅一位副厅长办公室取了一支德国制双管短柄猎,一看就是收缴的⾼档走私品,包装非常精致,从盒上很难看出是支。那天陈‮记书‬开完会回到市里天⾊已晚,因为当天下午在省城喝了不少酒,陈‮记书‬一路上都很‮奋兴‬,车到市委大院他没下车,忽然代我开车送他去见‮长市‬。那时候好像正是市府和市委争斗最烈的时候,陈‮记书‬仰仗着自己在省委的人脉,也不把市委一把手放在眼里。我可听说过,当年陈‮记书‬在省委办公厅做副处时,市委一把手那会儿还只是办公厅一名普通科级⼲部,是他的手下。后来撞上了‮屎狗‬运,破例提拔当上了某‮导领‬的秘书,自此才官运亨通的。过去的下属摇⾝一晃成了自己上司,这叫陈‮记书‬內心很难接受,听说当时要不是省委组织部空降⼲部名额有限,机会难得,陈‮记书‬就不会走马上任了。与一把手抗争中,他把市府当成了联盟,在市委常委会上时常出现两张反对票,将一言堂的嘴巴冻结在会桌前,这在本市政坛上可谓掀开了-刘吴对曹-的鼎⾜之势…"

  ",别倒腾-⾚壁-大战啦,早灰飞烟灭了,讲正题。"我鲁地打断他的絮叨。

  小李停顿下来,向我要了烟点上,朝周围瞅了几眼,继续开讲:"长话短说,我很珍惜那次给陈‮记书‬开车的机会,因为连专职司机碰方向盘的机会也不多,我就纳闷了,上面人拿一个跟方向盘都陌生的司机问话,岂不是对牛弹琴吗?不扯啦,直接说说你们的老板吧,真他娘的蛋呀,见到陈‮记书‬送给他猎当时就手了,拽上陈‮记书‬就上了车,让我连夜送他俩上A县试,你说是不是病得不轻啊。‮长市‬夫人当时追出院门骂自己的老头子是神经病。陈‮记书‬也需要找个地方发酒精,拍着老头子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好主意,好主意,摸黑击才叫刺,顺道啊,我给你汇报一下这次全省‮委纪‬工作会议內容,咱市前期经济环境考核工作得到了省委‮导领‬的肯定,点名表扬了。咱得合计一下如何着手进行下一步,市委那头现在跟咱唱反调,咱要好好打一场翻⾝仗啊。当时我见到老头子擂了陈‮记书‬一拳,说在省里混过空降兵就是不一样,咱呀,把试验田从A县向外铺开,先从山区开始,那里的矿山可不在少数,别瞧良田不多,土地贫瘠,有句话叫靠山吃山,咱还得像在A县那样,先从厂矿单位开始挂牌,等着瞧吧,那帮孙子肯定得使出吃的劲头往你那里运送粮食,往后啊,你老陈的带子可要放松点,肚子太満了,容易撑坏胃的…"

  "的,你就继续编故事吧,两枝仙人掌合到一块心花怒放着,让你这只小蜂在旁信手采集花粉,可能吗?"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也不相信两头老狐狸会在一只绵羊面前失去方寸。

  "余哥,信不信由你,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适当加工了点。接下来才是关键花絮。陈‮记书‬就问了,说这牌子咱先拔头筹给弄到手不容易啊,可怎么挂上去呀?A县定的规格可太低了点,往后标准该怎么定,你这个一市之长给我拿个主意。老头子一听嘲笑道,你以为这是过去评比五好家庭挂文明户牌子呀,分门别类地给打分?啥婆媳关系,啥尊老幼,啥勤俭节约,瞎扯淡不是?标准只有一个,每年创税额才是硬指标,谁家给财库添砖加瓦,咱就挂给谁,公平,公正,谁也挑不出理,贫困户也想戴红花,那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哪——"

  听到这里,我点头说:"嗯,这话倒像是出自老头子之口。陈‮记书‬怎么个看法?"

  "陈‮记书‬当时就‮头摇‬否决,说省‮委纪‬可強调要将考核重点落实到-环境-两字上,特别是经济来往中有无黑洞,说⽩了,只要存在经济账目不清晰的,一律拒之门外。老头子指点‮委纪‬
‮记书‬说,你这个空降兵也太死心眼了,啥叫经济账目不清晰?你是审计局吗?不是。是检察院吗?也不是啊。你就是‮委纪‬,管的是‮员官‬的口袋是否⼲净,一进一出,看得见摸得着,省‮委纪‬的意思不就是指代商业行贿吗?那东西在账目上能清算明⽩吗?除非你先撬开人家的嘴巴,榨出账本数字里的⽔分,否则你就是注册会计师也抓瞎。只要没有商业行贿嫌疑,你就得给人挂牌,你要做的不过是定下一个标准,按标准分发等级。等级是啥?财大气嘛,谁脸盘大你就挂上大脸谱,没那么复杂…"

  小李讲到这里,忽然手指桥墩下的青苔说:"⽔有多深,那青苔的尾巴就有多长,也堆积得越厚实。"

  我没‮趣兴‬听他的哲学式慨,问:"没啦?"

  小李抬头说:"就这么多啦,陈‮记书‬似乎是酒醒到一半了,注意到方向盘不是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不再说正事,闲扯到了那把猎的来历。对了,老头子最后好像跟陈‮记书‬提到一个姓钟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像是A县的私营矿主,让陈‮记书‬到时候给姓钟的换个五星级,三星牌子不够档次。"

  听到这儿,我心头一紧,手里的烟抖落到⽔面上,发出"哧"的一声。

  "你认识那矿主?"小李将脸转向我问道,他一直俯视着平静的⽔面,仿佛在那面镜子里搜寻过去的影子。

  我忙‮头摇‬否认。

  小李收回目光,面向桥底继续说:"其实现在全市‮民人‬都知道,钟矿主跟凯云的钟大当家的是同胞兄弟,你不想承认罢了。咱就说说他的磷矿厂吧,经过他加工成料后,听说农民撒进地里头,不光能催肥庄稼,连害虫也被喂养得膘肥体壮,结果庄稼地全倒茬了。农民找‮府政‬投诉,钟矿主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该多洒点农药,不知道咱那饲料能养虫吗?"

  "想不到你这秘书还能做一手农村调查报告?"我点上烟嘲笑道。

  "你有所不知啊,农民的庄稼地遭了殃,自然是到处‮访上‬,要求严惩假冒伪劣产品,‮府政‬一般当瞎子阿炳,拉动琴弦就把泥腿子给打发了,咱‮委纪‬接到的举报材料可以当农家肥了,咱也没辙,非主管部门,只能当假肥料给撒回去。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将材料整理后到陈‮记书‬办公桌上。你猜怎么着,老家伙眼睛一瞪朝我叫道:你小李是不是想进农业局啊?唉,瞧这‮委纪‬一把手当得,都分不清楚那是质检局的事…"

  我不想再听下去,我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直以为在办公室里吊儿郞当的前任秘书就是个拎包的,没成想也有一脸忧国忧民的愁云浮现,比人家胖妞复杂多了。

  我夸张地打了声哈欠,转⾝就离开了。

  他在背后叫道:"那杆猎你见识过吧?" WwW.BaNian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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