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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鲜花的废墟 作者:张承志 | 书号:44176 时间:2017/11/21 字数:103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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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近处的卡尔曼第16节Elizondo 说实话,我一直莫名奇妙地,对自己这小说家的头衔不以为然。为什么呢?还没有细细想过。只是顺着大流,既然大伙儿都那么津津有味地以小说家自居,我也就不多推辞。回忆以前,领受着种种好处的时候,偶或有过一种想笑的 ![]() 有一次我顺口对一个记者说:我发现,我其实没有什么小说家的才能。没想到人家却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说别的小说家更草包?…弄得我无话可答。但是事后,好几次我记起自己这句话。特别是一翻开那些名著,便不由想起它来,若有所思地捉摸一会儿。 到前年我才想通了这件事。在那个秋天里,我一手拖着带轱辘的小行李箱,一手握着一本薄薄的《卡尔曼》,走遍了梅里美笔触所及的一个个地点。在传奇的安达卢西亚,在龙达和直布罗陀,我深深地对伟大的小说折服了。这才是小说呵,我不断地 ![]() …惟结集时人才有空回忆、并接触自己早期的习作。我不 ![]() ![]() ![]() 如今我对小说这形式已经几近放弃。我对故事的营造,愈发觉得缺少兴致也缺乏才思。我更喜 ![]() ![]() ![]() ![]() 这并非是在贬低小说艺术。或许正是这样的我,才算懂得了尊重小说。其实,若写的话在今⽇心态下也许我可能写得好些?——不必了,那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要适应别的语言并重新检验自己的能力。我已经说过:对于以故事为叙述原则的小说,我并不具备什么才能。 世纪末虽然诸般破败,可我还是跑了个快活。逛到了法国和西班牙 ![]() 视野里,是这个古老民族的森林⾼山。我突然想起来;卡尔曼的情人、那个痴情大盗的民族,不就是巴斯克么!他就是因为听了卡尔曼说的蹩脚的巴斯克语,就是因为卡尔曼诡称自己是他的巴斯克同胞——才喝醉了酒一般心里 ![]() ![]() 这种病我太 ![]() 是的,这个地方是是故事起头的一个点,它也是从法国进⼊西班牙的⼊口。拖着的小行李箱放进小旅馆以后,我得以细细地端详和想象它。 这可真是一个美男子的国度!…走在圣-塞巴斯蒂安的市中心和周围的小镇上,见到每一个 ![]() ![]() ![]() 站在这儿脸向着南方——地中海的信号飘过来了。 不是空气,不是 ![]() ![]() ![]() ![]() 回到小旅馆,打开护窗板,窗下是一个咖啡馆。大生学们聚在这里度周末,喊声闹声一片鼎沸。我依着窗欣赏他们。胡吵 ![]() ![]() ![]() 我猜,无论法国也好西班牙也好,大概人们都会与我有类似的观点:若⼲的北非⾎统使人骄傲,黑头发的要比⻩头发的优越。一个难题跟着来了:愈是在美男子的国度,女 ![]() ![]() 我翻开从京北带来的《卡尔曼》。出发前就打算在这儿开始,在旅行安达卢西亚的路上重读它一遍。 男主人公唐-何塞在托付转 ![]() ![]() ![]() ![]() ![]() 这是我引用的第二个傅雷译名。邦贝吕纳是包括埃里仲杜在內的那一片巴斯克土地的一座城市,大盗何塞的孤独⺟亲在那里想念着儿子。后来我多次为当时没有绕了那个弯而遗憾——它和梅里美时代一样,偏离了去法国的大路。 现代的唐-何塞里头,也有人铤而走险。大名鼎鼎的ETA如 ![]() ![]() 一次,获得和一个人讨论巴斯克语渊源的机会。坐在湛蓝的海边,暮⾊中的巴斯克风景一派静谧。我的观点,无非盼难解的巴斯克语能追溯到哪种突厥或蒙古语言,听人讲学术界有这么一说——但是对了一堆词,个个都对不上。 “可是我看见市中心的牌子,erdia。如果-ia是地理后缀,这个词难道不是和突厥语的‘央中’ordo太像了吗?”我強调着只知道的一个词,其实对自己的观点一点也不打算坚持。没有erdia哪里还有话题呢,我只想窥偷一眼巴斯克的心。他们的心里,也绽开着流⾎的疤么? 语言学家是一个巴斯克姑娘,但她完全不考虑突厥起源的可能 ![]() ![]() “Elizondo?太美了,”她说的时候摇着头, ![]() 好像眼前的风景跟那个Elizondo不能相比。那不单是美景,还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儿。而Elizondo不在我的计划之內,我总不能处处走遍。还要多美呢?我不満地想。在国中我们已经习惯了不⽑之地。Elizondo就在那道山里,凝视着隔开法国的那道深黛⾊的山脉,我企图判断那位安达卢西亚大盗的背景。 肯定很美,我想。而且它不会像西海固一样必须理解才能看见,森林繁茂,它一定美得赏心悦目。不止风景,我判断那里的巴斯克人一定更加典型。好像一忽儿我猜到了梅里美的思路,他恐怕曾经沉 ![]() ——怎样才能达到不是阅读的、而是一种如视觉如画面的“匹配 ![]() 我明⽩了:渊博的他选择了巴斯克人。在巴斯克的⽇子里,以及后来听说巴斯克的消息时,我常对这一选择背后的见识,油然浮起钦佩之心。只是当时条件不允许我过份 ![]() 因为安达卢西亚在南部遥遥呼唤。 小说的故事,毕竟发生在那片传奇的土地上。 第五章近处的卡尔曼第17节绿林 安达卢西亚就像疆新一样,需要喜 ![]() 这张图,要包括语言和方位,往昔与情调。要知道它的阿拉伯名字叫做阿尔-安达卢斯,它南端的滩头、著名的直布罗陀一词、Gibraltar源于阿拉伯语Jabalal-Tarig,也就是陀力格山——因登上它峭壁的陀力格得名。还该风闻过它的几座文明古城:早期的科尔多瓦,晚期的格拉纳达。 多少要知道,全世界的旅游者往巴黎和罗马跑,而巴黎罗马人却往安达卢西亚跑。不信你可以来个小测验:没有一个欧洲人不知道科尔多瓦的大清真寺,以及格拉纳达的阿尔-汗姆拉宮。 应该学得闭上眼,就能看见它荒芜的风景,脸颊 ![]() ![]() ![]() ![]() ![]() 尤其要知道这片土地与阿拉伯近在咫尺。所以,我猜能上溯文明开始的古代——从那时起,走私贩子就在通道上奔波,倒卖海峡內外的走俏货;剪径的強盗就在山里隐没,使神秘的龙达自古出名。 站在龙达,或者站在直布罗陀旁边的阿尔赫西拉斯港口,我时时忆起《龙达的走私贩子和他的妇情》。 那是小说书页里收⼊的一张G-多莱的铜版画,正巧给《卡尔曼》做 ![]() ![]() 如今想来,它陪伴的是我们懵懂的青舂想象。多少年以后,一次我和朋友吹牛,讲到当年读过的《卡尔曼》和那张《龙达的走私贩子和他的妇情》。没想到那朋友找到了《译文》,复印了那幅铜版画,把它送给了我。她好像送回来一个——被我丢失了的年轻幻想。 于是记忆回到了⾝边。再往后,我的兴致全都附着在那张使人中毒的画上,画的古风和魅力使我对小说一时淡忘了。那是傅雷的译本吗?记忆中特别強烈的几句话和我手头的人文版傅译不同。比如“直布罗陀是全世界恶 ![]() 北方来的巴斯克小伙子,就在这片烈 ![]() 先是在塞维利亚;他被一朵鲜红的康乃馨花击中了脑门,于是他扔掉了皇上发给的军装,蛇街、灯街、跟着他命中的冤家,一步步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没有找到蛇街,虽然旧城到处都是蜿蜒的窄巷。应该位于瓜达尔基维尔大河岸上的、喧闹着四五百女工的塞维利亚烟厂也不可考了;一个教堂被顶替充数,当了歌剧《卡门》拍成更通俗的电影时的场景。顺便说一句,我一直觉得那歌剧和小说不能相提并论,我也不喜 ![]() 只是那条他们共度魂销之夜的灯街不能消失,魔影般的卡尔曼曾在一间小石头屋里狂疯地舞蹈。那也是一幅G-多莱的铜版画——小酒馆里人影摇曳,一个美丽的吉卜赛女郞,正痴醉地跳在一张 ![]() 然后就是龙达、科尔多瓦等等地方了。当然若是细说这些历史名城,座座都有各自的典故,但是梅里美避开了上述城市的最呛鼻的气息,比如醒目的摩尔文明气息。我当然不可能扔了它们只 ![]() ![]() 我翻着小说,也跟着进⼊安达卢西亚纵深。 去直布罗陀市街需要通过英国边界。我只能在那座山的这一头,津津有味地体会唐-何塞⼲掉那个红制服军官的滋味。就在那座英国人至今占据的石头山下,卡尔曼公然用⾊相做 ![]() 直布罗陀的形状,和房龙的速写一模一样。由于读了一本房龙地理,我的脑子里印上了一座比照片还要 ![]() 直布罗陀如一条翘首的鲸鱼,如一艘巨型的战舰,笔直的巨喙雄伟地 ![]() 我想象着当年的阿拉伯战士陀力格,想象他用牙齿咬着一柄弯刀,登上这座悬崖的情景。那场景不知为什么栩栩如生。但是卡尔曼和她的民族呢,他们越过这条天堑的路径却漫漶不清。 如今临近直布罗陀的港口是阿尔赫西拉斯。从轮渡上走下来的,大都是摩洛哥人。间或有一两个⽇本生学,抱着厚厚的手册独自旅游。天气晴朗,可以看见海峡对岸。我听见他们用⽇语低声喃喃道;啊,洲非。我猜欧洲人的心里会有所不同,他们大概会叹道;啊,东方。 海峡里一片秩序与安宁。已经没有放浪不羁的吉卜赛姑娘,没有暗蔵匕首的卖橘子小贩,没有走十步见十种的异族了。 从这港口可以去塔里法玩,它也是一个阿拉伯人命名的半岛。在历史上,它是八百年里穆斯林进出西班牙的第一个地点(旁边的直布罗陀第二);从微观上来说,它是《卡尔曼》故事的转折:一天,唐-何塞听说,关在塔里法监狱里的一个恶 ![]() 后面的情节扣人心弦。手里拿着安达卢西亚的地图,两脚又一个个地验证着安达卢西亚的地点,我渐渐 ![]() 总的来说,他们尽力靠近直布罗陀的北岸。但把一只脚,留神地踩在山里。他们窥测着城市,时而闪电般一击得手;也随时小心着,一步跳回山里。 龙达的重重深山里处处有他们的巢⽳;路劫和杀人,內讧和争风,铜管 ![]() ![]() 虽然山里是家,但城里才有猎物。他们利用最古老的那几个城市,利用那里复杂的人群和底层。种族、行帮、组织,都被他们掌握得淋漓尽致。没有他们不懂的语言,但谁也不懂他们的语言。每一个骨瘦如柴的穷老婆子都可能是他们的眼线,每一个巷道深处的小铺都可能是他们的据点。在古老的城市里,老城如珍贵的古董,小巷如活泼的⾎管,深不可测的蛛网路径和复杂空间使一切盗匪小偷们乐不可支。无疑,我们那种以“危改”的名义分片拆光重盖的、商厦加百米宽马路的城市不在此例。 故事在山里和城里有声有⾊地展开,主角的前途和作家的设计,都渐渐地清晰了。唐-何塞终于跟上了卡尔曼的步子,但却失去了她的 ![]() 第五章近处的卡尔曼第18节Cordoba 我特别喜 ![]() ![]() ![]() 桥基是梭形的石座,一个个蹲踞在浅缓的⽔里,好像在等着分开哪天会突兀到来的洪⽔。这种石基座使我联想泉州的洛 ![]() 这就是瓜达尔基维尔河。我想,即便远在卡尔曼时代,盗贼和女人依着桥栏也会想: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瓜达尔基维尔河。河的名字是阿拉伯语“大山涧” 摩尔人走了,但文化留了下来。就像大清真寺被改成了大教堂,但名字依然叫做LaMezquita(清真寺)一样。⽔流比预想的小得多,秋冬之 ![]() 石头桥面上,嘈杂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发出轰鸣散出废气,好像坚持着要赶走这里的古代韵味。难道真的市政当局一心要蓄谋破坏古桥么?他们似乎特意设计了路线,让共公汽车从这远溯古罗马时代的石桥上通过。 怀着如上专业考古人员的遐思,我尽可能多地打量这条河。一切都在这儿上演过,一切都化为了悲剧。谁能想象这里曾经密集着图书馆和浴室、坊间最大的流行曾是收蔵书籍?谁又能想象穆斯林历史上最璀璨的结晶——MedinaAlzahara(鲜花之城),最终又被穆斯林一把火烧光?…自然,我也没有梅里美那样的眼福。小说里的考古学家依在我躲闪汽车时靠紧的石头桥栏上,眺望着瓜达尔基维尔河里的成群浴女。而卡尔曼披着大披肩上了岸,慢慢地朝着他走来。如今哪怕在酷夏的傍晚,哪怕也是暮霭 ![]() 科尔多瓦——这座古城经常被安排做悲剧的舞台。梅里美的第一人称叙事主人公、潇洒而富于人情的考古学家被吉卜赛女郞偷走表是在这里,唐-何塞被无情的法律处以绞刑也在这里。虚荣又倒霉的斗牛士被牛犄角挑翻大丢面子的地点是在这里,骄傲任 ![]() 他们默默骑上马,走出了科尔多瓦的老城。 从第一次捂着大羊⽪袍子烤着牛粪火算起,直到现在为止,每次读到那一节我都有同样的 ![]() 所以“在第二刀上,她一声不出倒了下去。”唐-何塞用刀子挖了一个墓⽳,埋葬了她的尸体,然后纵马奔回科尔多瓦,在遇到的第一个察警 出派所自首。 我如今厌恶文学的通说。他们总说卡尔曼是个文学史走廊上的典型,她以死批判了苍⽩的上流社会。我觉得最好大家都闭上嘴,因为这只是一个凄惨的故事。被漫长歧视制造的、做出来已是⾝不由己的凄惨的抵抗故事。什么自由精神,那是生就的野 ![]() ![]() 所幸的只是,小说没有把她的死,和橄榄树以及瓜达尔基维尔河扯在一起。科尔多瓦的郊外,这两者特别令人珍惜。卡尔曼被杀的、离开科尔多瓦半夜路程的那个黑暗地方,好像远离我喜 ![]() 第五章近处的卡尔曼第19节罗马尼学 小说开篇处,有一大段对古场战孟达的学究式语言。正巧,年前⽇本杂志连载一篇《安达卢西亚风土记》,我把它们装订成一册,带到安达卢西亚充当导游资料。于是我才知道,那段随口道来的考据,并不是故事开局和叙事者出场缘头的需要。原来梅里美借小说一角,相当认真地(虽然口吻轻松)发表着自己的学术见解——他对孟达位置的研究。据这个⽇本学者的介绍,梅里美提出的甚至不仅是一家之言,他很可能是最早的一位古孟达地望的正确诠释者。 这个信号使我留心了小说结尾。 在结尾处(也可以说在小说结尾以后),他突兀地、也许可以说是不惜破坏谐和地,大段填进了一段“罗马尼学”罗马尼就是俗称的吉卜赛,这个文绉绉的词儿,是梅里美自己半做自嘲地提出的。 当然不用说今天在京北,即便当时在欧洲,大概也很难找到一个能判断这些语言学资料的学者。抑或梅里美就是在与某些语言学家抬杠?作家不満意低质地的学者的现象,在文学史上总是间或有之——孟达古场战和巴斯克民族的精湛例子,使我直觉地意识到:对这个结尾,梅里美是在有意为之,他是较真的和自信的。 不知为什么,傅译删去了这一段里的语言学例句。类似的 ![]() ![]() ![]() 求全责备是不好的。只是,梅里美的罗马尼知识的删节,使读者未得完璧。而这个添加的突兀结尾令人 ![]() 或许含义只对具备体会的人才存在。一些人,当人们视他们的见解不过一种边缘知识时,他们不会申辩说,不,那是重要的——真的先锋认识,很难和缺乏体会者 ![]() ![]() 吉卜赛人是这样的存在吗?梅里美是这样的智者吗?我不知道。 “你是我的罗姆,我是你的罗米。” 卡尔曼狂疯地跳着唱着。 他们好像不喜 ![]() 在巴黎附近,朋友领我去看过一个静谧的公园墓地。有一个无名人的墓,黑⾊的光滑石头上刻着几行诗句。朋友说;从诗判断,这是一个吉卜赛男人。但他没有姓名、没有国籍、没有年龄。墓前堆満了鲜花,显得比任何一座墓都醒目。朋友猜他是个隐形社会的首领。 那如小丘般堆満的华丽鲜花,像在标志着一个度数。生前的做为和死时的缺憾,以及获得怀念的程度。这么多人尊敬他!…我吃惊地想。 如今人们都 ![]() 他们至今还过着萍踪不定的⽇子,在內部自成系统,紧抱着古老的传统。算命、卖唱、举着一束松树枝追着游人。 在阿尔巴辛,在已经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窑洞区(它的居民多是吉卜赛人,而且这片洞居从13世纪以来一直被连续使用)附近,我在树荫下的石阶上歇息。从这里,可以眺望峡⾕对面的阿尔-汗姆拉宮。一个老大娘——是一个随着响板声出现的胖老大娘,登着台阶,从下面走了上来。她把两片檀木板夹在手指中间,奇妙的清脆节奏,随手而出流淌迸溅,好听地响成了长长一串。曲子美妙地敲罢了,她却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买我一个呀,”她一边费劲地扶着石阶坐下,一边自语着。 你年轻时,也有过磨难和抵抗吗?也有如同卡尔曼那样的、宁死不屈的酷烈青舂吗?我的眼睛没有动,心里却悄悄想。 她瞟了我一眼。不用猜,她把我当成了坐着豪华旅游车爬上阿尔巴辛、再花上4000比塞塔看一次所谓弗拉明戈表演的⽇本人了。 梅里美究竟是在建议什么呢,还是仅仅只有学术的癖好? 费了一番劲以后,我还是决定留下一丝备忘以后,先去享受小说本⾝的美 ![]() ![]() 他描画的“异族”那么光彩夺目,使得当年羊⽪为服酪为浆、正值⾝为异族的我,一下子就被牢牢抓住了。远在艾依特玛托夫之上,是他影响了我的文学趣味和笔法,也影响我开始了类似的观察。 所以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撑着小说家架子没话找话搜索枯肠,给印刷垃圾成灾的社会再倒上几筐。我可以——比如写写对《卡尔曼》读后 ![]() ![]() 巴斯克的不幸的美男子,罗马尼的野 ![]() ![]() ![]() 就像男女两人都死了但是都没有认输一样,美是不会认输的。绝对的美气质,只要一息尚存就会活着,与这个不义的世界相生相克,代代纠 ![]() 你是我的罗姆,我是你的罗米 卡尔曼依旧跳在一个古怪而魅人的节拍上。她无视旁人,她不问环境。她痴醉而专注地跳在一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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