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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第二个太阳 作者:刘白羽 | 书号:43585 时间:2017/11/7 字数:122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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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北面向武汉排山倒海似的进军开始了。 爆破的声音像一声声闷雷,从武汉方向传来,声音并不特别响亮,但它震痛了秦震的心。 在那座被破坏的大桥旁边,河面上搭了浮桥,队部络绎不绝地走过去、走过去。 秦震站在大桥断裂的崖顶上,看着烟尘滚滚中的人群。浮桥上拥挤不堪,但秩序井然,战士们一个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秦震很理解战士此刻的心情。只要战斗一开始,他们就跃跃 ![]() ![]() ![]() ![]() ![]() ![]() “不按行进序列…” “哎呀,老兄,这是解放大武汉呀,谁不急着往前赶。” 等到炮兵队部渡河完毕,秦震走过浮桥,就跳上小吉普。 大路上到处都是队部,小吉普跑不起来。驾驶员把喇叭按得“呜呵呜呵”直响,这时秦震不再加以制止,因为他自己也心急如焚。 轰隆轰隆的炸爆声,在他心上 ![]() ![]() 队部像海 ![]() ![]() ![]() 吉普车超逾了人群,司机回头急看,显然是看装载警卫队部的大卡车有没有跟上来。这是上前线呀,应当等他们一起前进。秦震突然一跺脚,吉普车钢铁底盘“卡”地响了一声,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走!” 秦震估计最先头前哨队部该已进⼊武汉,他急于直接掌握情况,部署任务,于是吉普车旋卷起一股烟尘飞驰而去。 炸爆声愈来愈近,一种沉重的紧迫 ![]() 当吉普奔向一座木桥,木桥正在燃烧,浓烈的黑烟已经卷起红红的火焰。吉普飞上木桥,辣火辣的热气扑到秦震脸上,秦震刚 ![]() 后续队部只有涉⽔渡河了,战士们背负着重荷,你拉我,我拉你,踢 ![]() 秦震受了战士的 ![]() “是的,我们是从容的!” “是的,我们是镇定的!” 事实上,时间在前进,时间在前进,他是在一分一秒地争夺呀!——他急于要知道:他将要拿到手的,是烟销灰灭的武汉、残破不堪的武汉,还是完整无缺的武汉…但,当汽车驰上一片漫长的⾼地,车却剧烈一震,猛然停住,不能动弹了。 秦震懊丧地站在⾼地上面, ![]() “怎么在这时候出事故?!” 可是,连他这个“特级驾驶员”参加进去,也检查不出出了什么⽑病。 油门,线路…都没问题,驾驶员非常⿇利地倒仰着⾝子,钻到车台底下去了。 过了一阵子,驾驶员从下面伸出涨红的面孔喊叫: “掉了一个螺丝。” 这个 ![]() ![]() “有没有备件?” “没有…” “没有,没有,难道让我们抬着它进武汉吗?”秦震发怒了。 ⻩参谋提醒:“让我们找一找。” 一线希望之光忽地闪起在秦震心头,他立刻说: “找着它,一定找着它,一颗小螺丝钉谅它也不能飞上天!” 公路是这样宽阔,两边又长着茂盛的青草,找一颗小螺丝钉谈何容易。可是如果不找到它,在茫茫原野上,能向天还是能向地要一颗螺丝钉呢?于是,所有的人分散开来寻找。 秦震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做一件事,就仔细认真,精力集中,忘掉一切。 太 ![]() 静,静得像一切都凝固起来了。 秦震有时蹲着,有时走几步又弯下 ![]() 当人们都在专心致志寻找时,忽然听到他惊喜地叫喊: “啊,在这里…” 大家都纷纷往他那儿跑,见他站在公路边上,手指捏着一颗螺丝钉。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茫无目的的而是从颜⾊的对衬下寻找,公路是⻩的、青草是绿的、螺丝钉是灰的,这样他就很快地摸出一条门路。这颗螺丝钉刚好飞滚到公路边沿青草棵下,在那一片绿⾊衬映下,灰⾊的螺丝钉就特别显眼了。大家一下把他围起来,不 ![]() ![]() ![]() “就是一 ![]() 驾驶员小赵⾼兴得咧着嘴笑,伸手接过螺丝钉,立刻就钻到车底下去了。 秦震站在⾼地上,两手叉在 ![]() ![]() ![]() ![]() ![]() 吉普车又跑起来了。 愈来 ![]() ![]() ![]() 吉普车风掣电闪般奔驶: ——草地变成了菜田。 ——空旷的野地上出现了破旧的房屋。 ——房屋跟房屋紧密相接。 他们驶⼊路旁有刺桐的大街,两边出现了楼房。密扎扎的楼房、门窗、闪光的玻璃。大街那样直那样长,似乎没有头,要一直延伸到天边上去,在一个十字路口,秦震示意向左拐弯,一直开到长江边。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下来,大踏步朝江岸走去。太 ![]() ![]() ![]() 一只,两只,十只… 秦震望着燃烧的船,他的內心既是恼火又是轻松,随即有一种大巨的 ![]() ⽩崇禧队部终于没敢实行炸毁大武汉的计划,而在紧急较量之下狼狈撤退了。在这之前,有过多少担忧,多少顾虑,而今兵不⾎刃,给长江中游这个枢纽城市带来新的希望,新的生命,新的黎明。从司令部首脑们的预期中取得最理想的一个成果,秦震怎能不为此而⾼兴呢? 是的,是抱住… 是用火热的心抱住。 这在古老而又灾难深重的国中大地上,闪现过第一道 ![]() ![]() ![]()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有多少 ![]() ![]() ![]() 他慢慢走近吉普,命令报话员: “与陈文洪师通话!” 报话员立刻拉长报话机的天线,大声呼喊: “⻩河!⻩河!我是泰山、泰山,我要⻩河!我要⻩河!…” 秦震接过报话机,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大声地说: “你是陈文洪吗?你们队部进展如何?” “按兵团作战部署;已经分头抢占张公堤、武泰闸、⽔厂和电厂…” “好哇!现在,陈文洪,我命令你率领队部立即向监狱前进!打开监狱!解放囚犯!是,是,是监狱,我命令你!” 二 解放大军一到武汉就受到了热烈的 ![]() ![]() ![]() ![]() 当最先头队部进至江岸时,远远看到一小群人呵呵喊着,挥动手臂,朝他们跑来。于是,双方拥抱在一起了。 “我们是江岸机务段铁路工人。” “你们受苦遭罪了!” “你们炮火连天的,不比我们辛苦?”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 ![]() ![]() “谁是首长?谁是首长?” 陈文洪抢上一步跟他握手,这来人自我介绍: “我是铁路工人纠察队队长,哎呀,我们等你们等了多么久呐,我们合计好了,”由于过度奋兴,他的嘴巴像个壶嘴,満脑子谋虑,満肚子言语,都涌到壶嘴上,一齐向外冒,反而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合计了什么。他为他的语无伦次,有点懊恼,直等到稍稍镇定下来才说出:“我们开辆机车送你们进汉口…” “对,对,坐着火车进汉口!” 人群簇拥着陈文洪和他带的一个排往前走去。 纠察队长扭转上⾝,扬起右手在空中一挥喊道: “把我们的旗子 ![]() “让我们威风凛凛!” “要不是⽩崇禧堵塞了武胜关,我们会开火车到信 ![]() 分不清话是谁说的,分不清笑是谁笑的,不过,由这群人中间轰响出一片闹哄哄的声音,构成从心里迸发出来的 ![]() 太 ![]() ![]() ![]() ![]() 队长攀着扶手踏着梯阶登上⾼⾼车门,回过⾝,尖声叫喊: “这是我们江岸工人的心意呀!” 陈文洪随在后面往上攀登,招一下手对战士们说: “上车吧!上车吧!这是产无阶级的火车头呀!” 战士们纷纷爬上机车,有的在机车车厢里,多数站在后面堆积的煤炭顶上,有的抓紧随手能抓到的东西,两脚蹬在梯阶上,这机车两边都挂満了人。那个小伙子飞也似的窜上车头,在那儿抖开一面鲜红的旗帜。机车轮子旋转起来,当它加快速度奔驰时,那面红旗就像一片燃烧的红霞在不停地飘 ![]() “快一点!快一点!” 连续响了两声剧烈的爆破声响,由于距离 ![]() ![]() ![]() 机车还没停住,陈文洪就带着战士跳下来,占领了火车站,即向市中心前进。在市中心,和率领一队骑兵疾速奔来的梁曙光会合。先头团陆续到达,他们马上派遣一支队部,火速抢占轮渡码头;又派遣两支队部,火速抢占了发电厂、电信局。这时,解放军进城的消息已经迅速传遍全城。当陈文洪、梁曙光率领先头队部沿着中山大道前进时,突然随着沸腾的喊声、歌声, ![]() ![]() ![]() ![]() ![]() ![]() ![]() ![]() ![]() ![]() ![]() ![]() ![]() ![]() ![]() ![]() ![]() ![]() 陈文洪心中想着那个护路队长。在刚才的接触之中,护路队长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人精⼲、老练,而又那样朴实。也许出于铁路工人准时守刻,分秒必争的职业的习惯,他做事那样敏捷、准确、果断,这一切受着他內心热情的支配,使他显得神采飞扬,精力充沛。当火车从江岸向汉口驶进时,这个铁路工人一直目不旁瞬地注视着机车行进的方向,他的整个姿态就像一个舵手一样的威严。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注意;现在陡然想起,这个队长的肩膀头包扎着,整个右臂兜在三角中里,挂在 ![]() “有事你找我,我叫梁天柱。” 三 梁天柱把解放军送⼊武汉,他提吊了几天几夜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那是多么紧张,一忽⽇光闪烁,一忽惊雷闪电的几天几夜呀! ⽩崇禧五月十四⽇从广州乘机飞飞回武汉。十五⽇下午四点钟,从长江上传出第一声炸爆声响,炸药点燃了,毁灭开始了。这是整个武汉最艰难、最痛苦、最危险的夜一。火光闪闪不息,由谌家矶到龙王庙三十里宽阔的江面上笼罩着一片滚滚浓烟。整个武汉, ![]() ![]() ![]() ![]() 夜,漫漫的长夜啊! 夜,漫漫的长夜啊! 一个傍晚,敌人命令所有火车头都集中在江岸。 ⼊夜,一伙穿便⾐的人开了一辆一辆的大卡车到来,卡车上的篷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准接近。 在一间没有亮灯的宿舍房间里,梁天柱召集所有的护路队分队长,在悄悄地议论着。 “运来的肯定是炸药。” “看情景,敌人要下毒手了。” … 梁天柱不住地用牙齿咬着手指甲,不知不觉间,咬得出了⾎,他连疼也没觉到疼。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坚定不移地说: “炸毁大武汉这把火不能让他们从这儿点起!动员全体工友,马上行动,一辆机车,一个轮子,一 ![]()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从窗上打进来。 梁天柱猛站起⾝,大踏步走出去,一推门,就 ![]() ![]() ![]() ![]() ![]() “好了!…好!…” 所有的人都拨转头朝向他。 第三道闪电又一下把整个屋子照得雪亮,紧跟着响起一声霹雳。在那雪亮的一闪中,人们看见梁天柱一只左手叉在 ![]() “这雨很暴,我们趁这工夫,按计划行动吧!” 一个一个人影从门口闪出投⼊漆黑的雨夜。 前头一个人在跑,后面一个、紧跟着又一个… 铁路工人早已做好了应变措施,煤装好、⽔灌満,只等时机一到,就把火车头一辆一辆,单个疏散,开向各处。 一辆火车头悄没声地开走了。 一辆火车头悄没声地开走了。 剩下最后一辆火车头还没开动,被敌人发觉了。梁天柱正朝这辆火车头跑,从闪电亮光里看到几个人黑影冲着暴雨向他们这里奔来。梁天柱机警地朝那个脸孔涨得通红、嘴 ![]() “开车!猛跑!” 小伙子会意,纵⾝跳上车头。 梁天柱举起二尺多长的大铁扳子朝最前面扑上来的人头上狠狠一敲,一股⾎腥味,那人就像软布口袋一样瘫倒下去了。然后,他挥开手臂和后面上来的几个人厮打在一起。他听到车轮子轧着钢轨响起来,就一跃跳上机车,猛力把车门关闭。窗玻璃清脆地响了一声,一颗弹子从车门上钻进来。梁天柱⾝子猛地一震,连忙捂着右膀,一股热⾎从手指 ![]() “放手开车!” 暴雨不停地猛下。 ![]() ⾎,从梁天柱的臂上一滴一滴往下流… 四 陈文洪得到秦震的命令,立即率领队部向监狱前进。 他像每一次在场战上执行任务一样,果决,坚定,充満必胜信念。 不过,当他拐过路口,走上监狱所在那条街道那一刹那,他耳边突然响起秦震的声音,他记得当时秦震用深沉的眼光注视着他。那是晨光嘉微的黎明时刻,秦震的吉普车骤然从兵团司令部急驶而来,他跳下车,就和已经从军部得到通知而鹄立路旁焦急等待的陈文洪和梁曙光紧紧用力握手,向他们下达了“向武汉开进!”的命令之后,他留下陈文洪,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秦震上下打量他,好像在估量这个人能不能承担得起他将要 ![]() “⽩洁不是你一个人的⽩洁,⽩洁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工作者。她打⼊国民 ![]() 他显然是为了強调这件事的重要 ![]() 陈文洪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电报。 他就是那样笔直地站着、站着,好像在说: “我不会辜负 ![]() 秦震的眼光变得温顺、和善、 ![]() “是啊,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陈文洪,你记住,千方百计…” 陈文洪理解秦震未尽的语言,那意思就是要陈文洪一定把⽩洁找到。 当陈文洪按照兵团副司令的要求作了肯定的回答,秦震挥了挥手,转⾝走去。 现在,当他终于踏上这条街道,忽然,心头一阵滚烫,无法抑制 ![]() 他仿佛看见了⽩洁,捧着⽔灵灵的⽩百合花的⽩洁向他走来… (那天傍晚,他从秦震那里知道了⽩洁在武汉监狱里的消息。从秦震住处出来以后,在石块镶嵌的小径旁一眼看到一丛百合花,从暮⾊里现出朦胧的⽩⾊。他立刻就想起延安的那个月明之夜…) 陈文洪 ![]() ![]() ![]() “我一定要亲自解救她!” ——⽩洁在朝他笑… 他信心百倍,一往直前。是的,他每走一步就离⽩洁愈近一分了,他立刻就和她见面了,他就要握住她的双手了,这种殷切的望渴凝成一股力量,他 ![]() 这时,有几个战士迅速地跑到他前面去了,而他又迅速地超过他们,他要亲手砸开这个地狱的大门,他要亲手接出受尽磨折,历尽苦难的亲骨⾁、亲兄弟、亲姐妹。他大口 ![]() 陈文洪一下愣住了。 他来不及思索,立即被一种景象所 ![]() 黑 ![]() ![]() ![]() ![]() 这些人长期在黑地里 ![]() ![]() ![]() ![]() ![]() 陈文洪想先说一句话,可是他举起手来,却没说出什么话。他在寻找,但又来不及寻找。 穿着褴褛的、像晒⼲了又发 ![]() ![]() 那是几秒钟的骤然间意外的僵持。 突然一下,他们双方都明⽩过来了。是的,黑夜到了尽头,黎明已到面前,他们来不及 ![]() 从监狱里涌出来的人 ![]() ![]() ![]() ![]() ![]() “⽩洁…” “你不是⽩洁?⽩洁现在在哪里?…” 他没得到回答。这个衰弱的女人,经不起奋兴与刺 ![]() ![]() 人间有多少 ![]() 人间有多少悲恸,仿佛都凝聚在这里了。 陈文洪看出这不是⽩洁,但一下就明⽩这是自己的同志。他把这个妇女横抱起来,他觉得她的⾝子那样轻,就像抱住一堆晒⼲的柴禾一样,他把她 ![]() 这时监狱门前挤得人山人海,有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有来寻找亲人的家属。有的骤然相见,立刻拥抱起来,发出哭声,有的觅人不见,空自张口在那儿呼喊。可这时还不断有人从监狱大门里继续往外涌,举着破席片做成的旗子,呼喊着 ![]() ![]() ![]() ![]() 这是石破天惊的一刻。 这是晴空霹雳的一刻。 这是黑暗地狱终于被天堂 ![]() 陈文洪无法抑制自己,他挤⼊人群中,他在寻找,他在寻找。 五 陈文洪在寻找,寻找,寻找。 他一直走到向外走的人群后面,这里零零落落还有几个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家。不久,人都光走,这个 ![]() ![]() ![]() ![]() 陈文洪带着几个战士奔进牢房。 牢房地上,有破破烂烂的碎席头、破鞋烂袜,滚得到处都是的黑釉破瓷碗,横七竖八的竹筷子,地面一片灰尘藉狼,灰尘上还有破竹席留下的印迹。监狱的⾼墙挡住 ![]() ![]() ![]() ![]() ![]() ![]() ![]() ![]() ——⽩洁也许被严刑拷打动弹不得了吧? ——⽩洁也许被关押在谁也不知道的密室吧? ——也许,也许… 他愈来愈焦灼,像一股旋风,他砸开所有的门,捣烂所有的窗户。 他终于找到一间最狭小的牢房。 这里连牢房也不如,这是一片漆黑的岩窟洞⽳,空空洞洞,一无所见。 陈文洪仿佛听到有微弱的呻 ![]() 这呻 ![]() ![]() 就像从黑茫茫的原野看到远处一点火亮,那样远,那样小,那样颤悸。但,现在这微弱的呻 ![]() 他朝整个牢狱大声叫喊: “⽩——洁——!” 空洞、 ![]() “⽩…洁…” 警卫员拿了一只手电筒跑来。他打开电筒,照亮全屋。 他看到一副黑森森、冷冰冰的手铐脚镣丢在地中心。靠墙 ![]() ![]() 突然,一阵寒栗从他脊梁上像电一样倏倏传遍全⾝,一时之间,他的整个心脏好像给什么拧得紧紧的,停止跳动、拧出鲜⾎,他整个地落⼊了万丈冰窟。 ——为什么这副手铐脚镣丢在地中心? ——戴这副镣铐的人到哪里去了? 他问谁?是呀,他问谁? 他凝望着微微透进一点灰暗光线、结満蜘蛛网、钉着木栅栏的小窗口。那窗活口活像一双目睹一切、了解一切,却不会发出声音,因而充満哀伤的眼睛。 陈文洪不能再想下去: 她在这儿受过多少熬煎? 她产生过多少希求、燃烧过多少热望? 她有过多少不眠之夜。 她等待着亲人的到来。 “而我——来迟了…” Www.BaNiAN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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