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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基地与地球 作者:艾萨克·阿西莫夫 | 书号:41606 时间:2017/9/20 字数:20657 |
上一章 节乐音 章八十第 下一章 ( → ) | |
78 午餐地点是他们进早餐的同一间餐厅。这回里面坐満阿尔发人,崔维兹与裴洛拉特夹在人群中,受到热烈的 ![]() ![]() 午餐包括好几种不同的鱼类,此外汤里有许多⾁片,看来很像是小山羊⾁。餐桌上有一条条待切的面包,旁边摆着 ![]() “他们怎样避免发胖呢?”裴洛拉特低声嘀咕。 崔维兹耸了耸肩。“大概是劳动量很大吧。” 这个社会显然不太注着用餐礼仪,各种吵闹的声音没有停过,包括叫嚷声、 ![]() 裴洛拉特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但崔维兹现在(至少暂时)完全忘却他对广子提过的那种不舒服, ![]() 他说:“其实,这也有可 ![]() 他得大声喊叫才能把话说清楚,裴洛拉特也以大吼回答道:“可是这么吵!” “他们习惯了。” “在这么吵闹的场合,我不懂他们如何能沟通。” 当然,两位基地人什么也听不出来。阿尔发语的奇怪发音、古老文法以及字词的特殊顺序,以大巨的音量不断轰来,让他们 ![]() 直到午餐过后,他们才在一栋小型建筑中与宝绮思会合。这里是分配给他们的临时住所,崔维兹发现跟广子的家几乎没什么不同。菲龙待在另一个房间,据宝绮思说,有机会独处让菲龙的情绪大为放松,她正准备小睡一会儿。 裴洛拉特望着充当大门的墙洞,不安地说:“这里简直没有隐私。我们怎能放心地说话?” “我向你保证,”崔维兹说:“只要用帆布屏障把门遮起来,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由于社会习俗的力量,那帆布像铜墙铁壁一样。” 裴洛拉特又朝敞开的天窗瞥了一眼。“我们的谈话会被人偷听。” “我们不必大吼大叫。阿尔发人不会做隔墙有耳的事,早餐的时候,他们虽然站在餐厅窗外,却仍保持礼貌的距离。” 宝绮思微笑着说:“你和可亲的小广子在一起没多久,就学到这么多的阿尔发礼俗;他们对于隐私的尊着,你现在也信心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崔维兹说:“如果你发觉我的心灵必须获得改善,又猜得出原因的话,我只能拜托你离我的心灵远一点。” “你明明知道,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在任何情况下,盖娅都不会碰触你的心灵,而且你也明⽩为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精神力量并未失灵,我能 ![]() “⾊情狂?得了吧,宝绮思。整个旅途中才发生两次,两次而已!” “我们造访过的世界,只有两个有活⾊生香的女人。二分之二的机会,而且都是在几小时后就发生的。” “你很清楚在康普隆我是⾝不由己。” “有道理,我还记得她的模样。”宝绮思纵声大笑了一阵子,又说:“可是我不信广子有多大能耐,能够让你束手就擒,或是将不可抗拒的意志,強行加在你瑟缩的⾝子上。” “当然不是那样,我完全心甘情愿。不过,那的确是她的主意。” 裴洛拉特带着一丝羡慕的口吻说:“这种事总是发生在你⾝上吗,葛兰?” “当然必定如此,裴。”宝绮思说:“女 ![]() ![]() “我希望真是如此,”崔维兹说:“但事实不然。我很庆幸事实并非如此——我这辈子实在还想做些别的事。话又说回来,这回我倒真是令她无法抗拒。毕竟,在我们来到之前,广子从来没见过其他世界的人,阿尔发上现存的居民显然全都未曾见过。从她说溜了嘴的一些事,以及随口的几句话,我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有个令她相当奋兴的期待,认为我也许在理生结构或技巧方面,跟其他的阿尔发人有所不同。可怜的小东西,恐怕她失望了。” “哦?”宝绮思说:“那么你呢?” “我不会,”崔维兹说:“我到过不少世界,有过许多实际经验。我发现不论在什么地方,人是人、 ![]() ![]() “提到音乐,”宝绮思说:“我们受邀晚餐后出席一场音乐庆典。这显然是件很正式的事,专门为我们而举行的。我猜,阿尔发人对他们的音乐非常自豪。” 崔维兹做个鬼脸。“不论他们如何引以为傲,也不会让他们的音乐更悦耳。” “听我说完,”宝绮思说:“我猜他们自豪的原因,是他们善于演奏很古老的乐器——非常古老。藉着这些乐器,我们或许能获得些地球的资料。” 崔维兹扬起眉⽑。“很有意思的想法。这倒提醒了我,你们两位也许已经获得一些线索。詹诺夫,你见到广子提到的那个单姓李了吗?” “我的确见到了,”裴洛拉特说:“我跟他在一起三个钟头,广子讲得并不夸张,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唱独脚戏。我要来吃午餐的时候,他竟然抓住我,不肯让我离开,直到我答应他会尽快回去,听他说更多的故事,他才把我给放了。” “他有没有提到任何重要的事?” “嗯,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坚持地球已经布満致命的放 ![]() ![]() 79 崔维兹靠向椅背,瞪着坐在狭窄便 ![]() 最后,崔维兹终于开口:“我们的寻找是不是一场空,詹诺夫,让我来决定吧。告诉我那个唠叨的老头跟你讲了些什么——当然,要长话短说。” 裴洛拉特说:“单姓李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做笔记,这样使我看来更像一名学者,但我现在不必参考那些笔记。他说话的方式相当意识流,每说到一件事都会又想到另一件。不过,当然啦,我一辈子都在搜集地球的相关资料,设法将它们有系统地组织起来,所以我练就了一项本能,能将冗长而杂 ![]() 崔维兹轻声道:“浓缩成同样冗长而杂 ![]() ![]() 裴洛拉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当然没错,老弟。我会试着将他的话整理成依照时间顺序的连贯故事。地球是人类最早的故乡,也是数百万种动植物的发源地,这种情形持续了无数岁月,直到超空间旅行发明为止。后来许多外世界陆续建立起来,它们脫离了地球,发展出自己的文化,进而鄙视并 ![]() “数个世纪后,地球终于设法争回自由,不过单姓李并未解释地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即使他给我机会 ![]() ![]() 宝绮思说:“没错,亲 ![]() 裴洛拉特再度打住,思索了一下。“真是的,我很抱歉。后来地球掀起第二波星际殖民 ![]() ![]() ![]() ![]() ![]() 崔维兹显然是失去耐 ![]() ![]() ![]() ![]() ![]() ![]() ![]() ![]() ![]() 裴洛拉特耸了耸肩。“我只是将他说的话转述给你,他只是将他听到的转述给我,告诉他的人又是听别人转述的——故事就这样一传再传。这是个民间历史,一代代口耳相传,谁知道每次转述被扭曲了多少。” “我了解这点,可是难道没有任何书籍、文件、古代历史等等,在早期就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而能提供我们比这传说更正确的记载?” “其实,我问过他这个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他含混地提到,记载古代历史的书籍不是没有,但很早以前就散轶了。而他告诉我们的,正是那些书上的记载。” “对,扭曲得很厉害的记载。同样的事再度发生,我们造访的每个世界,地球的资料总是不翼而飞——嗯,他说地球是怎样变得具有放 ![]() ![]() “他未做任何解释,顶多只提到外世界人要负责。不过我猜地球人把外世界人视为 ![]() ![]() ![]()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话。“宝绮思,我是外世界人吗?” 菲龙正站在两房之间的窄门口,她的头发 ![]() ![]() ![]() 宝绮思说:“我们担心外面有人偷听,却忘了里面同样隔墙有耳——好吧,菲龙,为何那么说?”她站起来,朝那孩子走过去。 菲龙说:“我没有他们⾝上的东西,”她指了指两位男士“也没有你⾝上的东西,宝绮思。我和你们不同,因为我是外世界人吗?” “你是外世界人,菲龙,”宝绮思以安抚的口吻说:“不过有一点差别没什么关系,回房觉睡去吧。” 菲龙变得非常乖顺,就像每次宝绮思以意志驱使她时一样。她转过⾝去,又问道:“我是 ![]() ![]() 宝绮思背对着其他两人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五分钟不到她就回来了,摇着头说:“她睡着了,会睡到我叫醒她为止。我想我早就该那么做了,可是对心灵的任何调整,都一定要有必要的理由。” 她又为自己辩护道:“我不能让她一直想着她的殖生器和我们的有何不同。” 裴洛拉特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是个雌雄同体。” “总有一天,”宝绮思说:“但不是现在。继续刚才的故事吧,裴。” “对,”崔维兹说:“免得待会儿又被什么打断了。” “嗯,于是地球变得具有放 ![]() ![]() “慢着,”崔维兹 ![]() ![]() 裴洛拉特顿了一下,然后说:“说实在的,葛兰,你真不该班门弄斧。我们神话学家非常了解,神话传说中包含了许多抄袭剽窃、道德教训、自然周期,以及上百种其他的扭曲因素。我们尽力将这些外加成分删除,以得到可能的核心真相。事实上,同样的方法一定也适用于最严肃的历史研究,因为没有人能写出清晰、透明的历史真相——即使真有所谓的真相。现在我告诉你们的,差不多就是转述单姓李告诉我的,不过我想自己难免加油添醋了一番,虽然我已尽量避免。” “好啦,好啦。”崔维兹说:“继续吧,詹诺夫,我无意冒犯你。” “我没有生气——姑且假设那些大城市真正存在,随着放 ![]() ![]() ![]() ![]() “太可怕了。”宝绮思愤慨地说。 “这点毋庸置疑,”裴洛拉特说:“不过据单姓李说,他们的确这么做。那也许是真正的史实,因为它当然不是对地球人的夸赞,不太可能有人捏造这种自取其辱的谎言。地球人过去遭到外世界人的鄙视与 ![]() ![]() ![]() “没错,没错,裴洛拉特,改天再谈那个例子,请继续讲地球的故事。” “我非常抱歉——后来帝国突然大发慈悲,答应运一批无放 ![]() ![]() ![]() “放 ![]() ![]() “在此之前,似乎有个探险队曾在这个海洋播育生命,因此,迁移地球人的计划付诸实施之际,阿尔发已经有富氧的大气层,以及不虞匮乏的粮食。而且,银河帝国其他世界都不会觊觎这个世界,因为对于一个环绕双星的行星,人们总会有某种自然而然的嫌恶。在这种星系中,我想,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太少了,即使是各方面条件都适合的行星,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理睬,人们会先⼊为主地认为一定有什么问题。这是种普遍的思考模式,比如说,有个很着名的例子,是…” “待会儿再谈那个着名的例子,詹诺夫,”崔维兹说:“现在先讲那次迁徙的事。” “剩下来的工作,”裴洛拉特将说话速度加快些“就是准备一个陆上据点。帝国工作人员找到海洋最浅的部分,再将较深部分的沉淀物挖起来,加到那个最浅的海底,最后造出了这个新地球岛。海底的圆石和珊瑚也被掘起,全数放到这个岛上。然后他们在上面种植陆地植物,想要藉着植物 ![]() “地球上残存的人口尽数送到此地之后,帝国舰队便将工作人员和机械设备全部载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那些移居新地球的地球人,很快就发现他们完全与世隔绝。” 崔维兹说:“完全与世隔绝?难道单姓李说,在我们之前,从未有人从银河其他世界来到此地?” “几乎完全隔绝,”裴洛拉特说:“即使不考虑人们对双星系的 ![]() ![]() 崔维兹说:“你有没有问单姓李地球在哪里?” “我当然问了,他不知道。” “他知道那么多有关地球的历史,怎么会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还特别问他,葛兰,问他那颗距离阿尔发大约一秒差距的恒星,会不会就是地球环绕的太 ![]() 崔维兹说:“你同意他的看法吗?” 裴洛拉特摇了头摇,神情显得很悲伤。“并不尽然。不过他说,照放 ![]() ![]() ![]() “荒谬。”崔维兹以坚决的口吻说:“一颗行星不会突然变得具有放 ![]() ![]() ![]() ![]() “可是单姓李非常肯定。我们在各个世界上遇到那么多人,对于地球具有放 ![]() ![]() 80 崔维兹深深 ![]() 裴洛拉特说:“喂,老弟,你不能因为想相信一件事,就去相信那件事。” “这跟我想做什么没关系。我们在每个世界上,都发现所有的地球资料被清除殆尽。如果地球是个充満放 ![]() ![]() ![]() “我不知道,葛兰。” “不,你知道。在我们接近梅尔波美尼亚时,你曾说过销毁纪录和放 ![]() ![]() ![]() ![]() 宝绮思说:“其实,你似乎认定附近那颗恒星就是地球之 ![]() ![]() ![]() 崔维兹说:“因为地球上的居民——不论他们是何方神圣——必定具有超凡的力量,我希望在接近之前,能对那个世界和居民先有点了解。事实上,既然我对地球始终一无所知,贸然前进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我打算将你们几位留在阿尔发,由我单独向地球进军,赌一条命就很够了。” “不,葛兰。”裴洛拉特急切地说:“宝绮思和那孩子也许该留在这儿,但我必须跟你一道去。在你尚未出生之前,我已经开始寻找地球,现在距离目标那么近,我绝不能裹⾜不前,不论可能有什么危险。” “宝绮思和那孩子不会留在这儿。”宝绮思说:“我就是盖娅,即使和地球正面对峙,盖娅也能保护我们。” “我希望你说得没错,”崔维兹绷着脸说:“但是盖娅就没有保住它的早期记忆,它完全忘了地球在它建立之初所扮演的角⾊。” “那是盖娅早期历史上发生的事,当时它还不够组织化,也还不够进化,如今已不可同⽇而语。” “我希望如此——或者是今天早上,你获得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地球资料?我曾经特别拜托你,要你设法找些年长的妇女谈谈。” “我照做了。” 崔维兹说:“你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关于地球的资料,这方面完全空⽩。” “啊——” “不过我发现他们拥有很先进的生物科技。” “哦?”“虽然这座小岛上原先只有少数几种生物,但他们试育出无数品种的动植物,并设计出合宜的生态平衡,既稳定又能自给自⾜。他们数千年前抵达时发现的海洋生物,现在已大为改良,营养价值增加许多,而且更美味可口。就是由于他们的生物科技,才使这个世界变成丰饶的世外桃源。此外,他们对本⾝也有些计划。” “什么样的计划?” 宝绮思说:“他们心中十分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局限在一小块陆地上, ![]() “变成什么?” “两栖类。他们计划发展出类似鳃的组织,来辅助肺脏的呼 ![]() 崔维兹说:“他们在气候控制和生物科技这两个领域上很可能比我们先进,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技术。” “我们必须找到专家,”宝绮思说:“但他们也许不愿意讲。” 崔维兹说:“这不是我们来此的王要目的,但基地若向这个袖珍世界学习,显然必将获益匪浅。” 裴洛拉特说:“事实上,我们在端点星也有办法把气候控制得很好。” “很多世界上都控制得不错,”崔维兹说:“但控制的总是一个世界的整体气候。可是在阿尔发,控制的则是局部地区的天气,他们一定拥有我们所欠缺的技术——你还打听到了什么,宝绮思?” “社 ![]() ![]() 裴洛拉特哼了一声。“平常每餐都那么丰盛了,美食节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盛况?” “我猜它的特⾊不在量多,而在口味变化无穷。反正我们四个人都获邀参加所有的活动,尤其是今晚的音乐节。” “演奏古老乐器?”崔维兹问。 “没错。” “对了,为什么说它们是古老乐器?原始电脑吗?” “不,不对。那正是重点,它 ![]() ![]() “你没 ![]() “不,我没有。我还知道你的广子也会上台,她要吹一种管子——我忘了它的名称——你应该能忍受的。” “至于我嘛,”裴洛拉特说:“我很⾼兴有这个机会。我对原始音乐知道得非常少,希望能亲耳听听。” “她不是‘我的广子’,”崔维兹冷冷地说:“可是依你看,那些乐器是否曾在地球流行?” “我就是这么猜测,”宝绮思说:“至少阿尔发妇人们告诉我,在他们祖先来到此地前,那些乐器早就发明出来了。” “这样的话,”崔维兹说:“也许值得听听那些擦摩、吹气和敲打声,只要有可能搜集到一点有关地球的资料。” 81 说来真奇怪,在他们四个人之中,要数菲龙对傍晚的音乐会最 ![]() ![]() 象往常一样,菲龙对宝绮思的 ![]() ![]() ![]() 洗完澡后,宝绮思帮菲龙穿上阿尔发人提供的內⾐,并研究出套上裙子的正确方法。菲龙 ![]() ![]() ![]() ![]() ![]() ![]() ![]() ![]() ![]() 接下来轮铲两位男士使用盥洗间。崔维兹喃喃抱怨一番,就像男士们通常的反应一样,抱怨女士们占用了太久时间。 宝绮思让菲龙转过⾝来,以确定裙子能停留在她那男孩一样的 ![]() ![]() 菲龙瞪着镜中的裙子说:“我很喜 ![]() ![]() “我想不会的,菲龙,这个世界相当暖和。” “你却穿了⾐服。” “没错,我的确穿了,因为在我的世界上大家都这么穿。现在,菲龙,我们要去和很多很多阿尔发人共进晚餐,晚餐后还会跟他们在一起,你觉得自己可以受得了吗?” 菲龙显得很苦恼,于是宝绮思继续说:“我会坐在你的右边,还会抱住你;裴将坐在另一侧,崔维兹将坐在你对面。我们不会让任何人跟你讲话,你也不需要跟任何人 ![]() “我会试试看,宝绮思。”菲龙以最⾼亢的尖声应道。 “晚餐以后,”宝绮思又说:“有些阿尔发人会用他们的特殊方法为我们演奏音乐。你知道音乐是什么吗?”她哼出一些音调,尽量模仿着电子和声。 菲龙突然变得神采奕奕。“你的意思是XX?”最后一个词是她的⺟语,说完她就唱起歌来。 宝绮思瞪大了眼睛。那的确是个优美的调子,虽然有些狂野,而且充満颤音。她说:“对啦,那就是音乐。” 菲龙奋兴地说:“健比随时都会制造——”她犹豫一下,然后决定用银河标准语:“音乐,它制造音乐用的是XX。”最后一个词她又用了⺟语。 宝绮思迟疑地重复着那个词:“哼嘀?” 菲龙听了大笑。“不是哼嘀,是XX。” 两个词这样放在一起念,宝绮思也听得出其中的差异,但她仍然无法正确念出后者。她改问:“它的外形是什么样子?” 菲龙学到的银河标准语词汇有限,无法做出正确的描述,她比手划脚半天,宝绮思心中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图样。 “它教我怎么用XX。”菲龙以骄傲的口吻说:“我的手指动得和健比一样,可是它说我很快就不必再用手指。” “那实在太好了,亲 ![]() 菲龙双眼发出光芒,心中充満快乐的期待,因此晚餐时虽被群众、笑声与噪音包围,她仍然享受了丰盛的一餐。只有一次,一个餐盘被人不小心打翻,引起邻近一阵尖声喧哗,菲龙才现出惊骇的表情。宝绮思赶快紧紧搂住她,让她能有全安温暖的 ![]() “不知道能否安排我们单独用餐。”她对裴洛拉特悄声说道:“否则的话,我们就得赶快离开这个世界。吃这些孤立体的动物 ![]() “他们只是心情太好了。”裴洛拉特说。凡事只要他认为属于原始行为或原始信仰,在合理范围內他会尽量忍受。 晚餐随即结束,接着便有人宣布音乐节马上开始。 82 举行音乐节的大厅跟餐厅差不多同样宽敞,里面摆着许多张摺椅(崔维兹发现坐起来相当不舒服),可供一百五十几人就坐。他们这几位访客是今晚的贵宾,因此被带到最前排,不少阿尔发人客气地赞赏他们的服装样式。 两位男士 ![]() ![]() ![]() ![]() 崔维兹注意到大厅差不多只坐了半満,而且绝大部分的观众是妇女,想必是因为许多男人都出海去了。 裴洛拉特用手肘轻推了崔维兹一下,悄声道:“他们拥有电力。” 崔维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垂直玻璃管,还注意到天花板上也有一些,那些玻璃管都发出柔和的光芒。 “是萤光,”他说:“相当原始。” “没错,不过一样能照明。我们的房间和盥洗间也有这些东西,我本来以为只是装饰用的。如果我们弄清楚如何 ![]() 宝绮思不悦地说:“他们应该告诉我们。” 裴洛拉特说:“他们以为我们知道,以为任何人都该知道。” 此时四名女子从幕后出现,走到大厅前方的场地,然后彼此紧邻着坐下来。每个人都拿着一个上漆的木制乐器,它们的外形相似,不过形状不太容易描述。那些乐器的主要差别在于大小不同,其中一个相当小,两个稍大些,另一个则相当大。除此之外,每人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 ![]() 她们四人进场时,观众发出轻柔的口哨声,她们则向观众鞠躬致意。四个人的 ![]() 崔维兹将口啃声解释为赞许或欣喜的期待, ![]() 四名演出的女子中,有三位未做任何准备动作,便将她们的乐器置于须下,不过最大的那个乐器仍放在地上,夹在那位演奏者腿双之间。每个人右手的长杆开始前后拉动,擦摩着近乎横跨整个乐器的几条细线,左手的手指则在细线末端来回游移。 崔维兹心想,这大概就是想像中的“擦摩”吧,不过听来完全不像擦摩发出的声音。他听到的是一连串轻柔而旋律优美的音符,每个乐器各自演奏不同的部分,融合在一起就变得分外悦耳。 它缺少电子音乐(“真正的音乐”崔维兹不由自主这么想)无穷的复杂度,而且有明显的重复。然而,当他慢慢听下去,他的耳朵就渐渐习惯这种奇特的音律,开始领略出其中的微妙。但需要如此细听却容易使人疲倦,因此他分外怀念实真音乐的纯粹、数学化的精准,以及震耳 ![]() ![]() 等到广于终于出场的时候,演奏会已进行了约四十五分钟。她立刻注意到崔维兹坐在最前排,于是向他微微一笑,他则诚心诚意地轻吹口哨,跟其他观众一起为她喝采。广子打扮得非常漂亮,穿着一条精致无比的长裙,头上戴了一大朵花。她的 ![]() 她的乐器原来是一 ![]() ![]() ![]() 刚听到第一个调,菲龙立刻抓住宝绮思的手臂说:“宝绮思,那就是XX。”那个名字听来很像“哼嘀” 宝绮思冲着菲龙坚决地摇了头摇,菲龙却 ![]() 菲龙果然开始安静地欣赏广子的演奏,但她的手指不时舞动着,好像是她在 ![]() 最后一位演出者是个老头,他的乐器挂在双肩,乐器两侧有许多皱褶。演奏的时候,他左手将那些皱褶拉来拉去,右手在另一侧黑⽩相问的键上快速掠过,同时按下一组一组的键。 崔维兹觉得这个乐器的声音特别无趣,而且相当 ![]() ![]() 演奏终于结束,观众报以一阵 ![]() 然后观众开始三五成群闲聊起来,场面变得相当吵杂,不输阿尔发人其他聚会的喧哗⽔平。每位演出者都站在观众席前,跟前来道贺的人亲切 ![]() 菲龙突然挣脫宝绮思的掌握,向广子冲过去。 “广子,”她一面 ![]() “看什么,小可 ![]() “你刚才用来制造音乐的东西。” “喔,”广子大笑一声“那唤作横笛,小家伙。” “我可以看看吗?” “好吧。”广子打开一个盒子,掏出那件乐器。它现在被拆解成三部分,不过广子很快就将它结合起来,然后递到菲龙面前,吹口对准她的嘴 ![]() “我知道,我知道。”菲龙一面急切地说,一面伸手要拿笛子。 广子自然而然 ![]() 菲龙似乎很失望。“那么,我可不可以看看就好?我不会碰它。” “当然行,小可 ![]() 她又将笛子递出去,菲龙便一本正经瞪着它看。 室內的萤光灯突然微微变暗,同时笛子发出一个音调,听来有些迟疑不定。 广子吓了一跳,险些让笛子掉到地上,菲龙却⾼声喊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健比说总有一天我能做到。” 广子说:“方才是尊驾弄出的声音?” “对,是我,是我。” “然而尊驾是怎样做到的,孩子?” 宝绮思 ![]() “不,”广子说:“我希望她再做一回。” 敖近几个阿尔发人已经围过来旁观,菲龙挤眉弄眼,仿佛很努力在尝试。萤光变得比刚才更暗淡,笛子忽然间又发出一个音调,这次的声音听来既纯又稳。然后,遍布笛⾝的金属按键自己动起来,笛子的音调有了不规律的变化。 “它和XX有点不一样。”菲龙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吹笛子的是她本人,而不是电力驱动的气流。 裴洛拉特对崔维兹说:“她一定是从萤光灯的电源取得能量。” “再试一回。”广子以惊愕的声音说。 菲龙闭上眼睛,笛声现在变得较柔和,也被控制得更稳定,在没有手指按动的情况下,笛子自己演奏起来。来自远方的能量,经过菲龙大脑中尚未成 ![]() ![]() “这是我方才演奏的曲子。”广子悄声道。 “我都记得。”菲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 “尊驾未遗漏任何一个音符。”一曲结束后,广子这么说。 “可是你那样不对,广子,你吹得不对。” 宝绮思赶紧说:“菲龙!这样说没礼貌,你不可以…” “拜托,”广子断然道:“请勿打断她的话。为何不对,孩子?” “因为我能吹得不一样。” “那么表演一下。” 于是笛声再度响起,不过曲式较先前复杂,因为驱动按键的力量变化得更快,转换得更迅速,组合也更为精致细腻。奏出的音乐比刚才更繁复,而且更 ![]() ![]() ![]() 甚至当菲龙演奏完毕后,大厅中仍是一片鸦雀无声。最后还是由广子打破沉默,她深深 ![]() “没有,”菲龙说:“以前我只能用手指,可是我用手指做不到那样。” 接着,她又以⼲脆而毫不自夸的口气,补充了一句:“没有人办得到。” “尊驾还会演奏其他曲子吗?” “我能制作一些。” “尊驾的意思是——即兴演奏?” 菲龙皱起眉头,显然听不懂这个词,只好朝宝绮思望去。宝绮思对她点了点头,于是菲龙答道:“是的。” “那么,请示范一番。”广子说。 菲龙默想了一两分钟,然后笛声开始奏起,那是一连串缓慢而简单的音符,整体而言带着如梦似幻的 ![]() ![]() 这些音符的组合一再重复,先是音量变得较大,然后曲调渐趋繁复。接下来成了变奏,在基本旋律仍清晰可闻的情况下,曲调变得更 ![]() ![]() ![]() ![]() 接着,一阵前所未有的混 ![]() ![]() ![]()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广子将笛子递了出去。“来,菲龙,这是尊驾的!” 菲龙迫不及待要接过来,宝绮思却抓住她伸出去的手臂说:“我们不能拿,广子,它是件珍贵的乐器。” “我另外有一个,宝绮思,虽比不上这个好,但这是我应当做的。谁能将这乐器奏得最美妙,谁便是其主人。我从未听过如此之音乐,既然我无法发挥其全部潜力,我拥有这乐器即是错误。我希望早就知晓如何得以隔空演奏。” 菲龙接过笛子,现出极其満⾜的表情,将它紧紧抱在 ![]() 83 现在,他们的住所两个房间各后起一盏萤光灯,此外盥洗间也后起一盏。这些灯光都很微弱,在灯下阅读会相当吃力,但至少不再是一片黑暗。 然而此刻他们却逗留在屋外。夜空中満布星辰,这种景象总是令端点星土生土长的人着 ![]() 广子刚才陪同他们一道回来,因为她担心他们会在黑暗中 ![]() 宝绮思心里很清楚,知道广子正处于难以决断的情 ![]() “不,菲龙万万要收下。”但她似乎仍然犹豫不决。 崔维兹一直望着天空。此地的黑夜名副其实,虽然他们的房间透出一点光后,却几乎没什么影响,更遑论远处建筑物 ![]() 他说:“广子,你看到那颗分外明亮的星星吗?它叫什么名字?” 广子抬头瞄了一下,并未显出什么趣兴。“那是‘伴星’。”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每八十个标准年,它便环绕我们太 ![]() 很好,崔维兹想,她对天文并非一无所知。他又说:“你可知道,阿尔发还有另一颗伴星,它非常小、非常暗淡,比这颗明亮的伴星遥远许多许多,不用望远镜 ![]() 她以冷淡的语气答道:“我们在学校学过。” “好,那颗又叫什么?那六颗排成锯齿状的星星,你看到了吗?” 广子说:“那是仙后。” “真的?”崔维兹吃了一惊“哪一颗?” “全部,整个锯齿唤作仙后。”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缺乏这方面的知识,我对天文学一窍不通,尊贵的崔维兹。” “你看到锯齿最下面的那颗星吗?就是其中最后的那颗,它叫什么?” “它就是一颗星,我不知其名。” “除了两颗伴星之外,它是最接近阿尔发的恒星,距离大约只有一秒差距。” 便于说:“尊驾如此认为?我不知晓。” “它会不会就是地球环绕的恒星?” 广子盯着那颗星,些微趣兴一闪即逝。“我不知晓,我从未听人那样说。” “你不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叫我如何说?无人知晓地球究竟在何处。我——我如今必须向尊驾告辞。明天上午海滩节之前,轮到我在田间工作。午餐后我在海滩跟您们碰面。好吗?” “当然好,广子。” 她立刻转⾝离去,在黑暗中慢慢跑开。崔维兹望着她的背影一会儿,便跟其他人走进昏暗的小房舍。 他问:“有关地球的事,你能不能判断她是否在说谎,宝绮思?” 宝绮思摇了头摇,说道:“不,我不认为她在说谎。她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我直到演奏会结束才察觉到。在你向她问及那些星星之前,她就已经那么紧张了。” “那么,是因为她舍弃了那支笛子?”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她转头对菲龙说:“菲龙,我要你现在回到自己房间。你上 ![]() “我很想演奏那支笛子,宝绮思。” “只能玩一会儿,而且要非常小声。懂了吗,菲龙?还有,我叫你停的时候就一定要停。” “好的,宝绮思。” 于是这个房间中只剩下三个人,宝绮思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位男士则坐在各自的便 ![]() 宝绮思说:“还有必要在这颗行星继续待下去吗?” 崔维兹耸了耸肩。“我们一直没机会讨论地球和那些古老乐器间的关系,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发现什么线索。而且,渔船队可能也值得我们等一等,那些男人可能知道些待在家的人不知道的事。” “可能 ![]() ![]() 崔维兹以不耐烦的语气说:“我不了解,宝绮思,我选择该怎么做跟你有何相⼲?为什么你好像总要显得⾼⾼在上,板起面孔对我做道德判断?” “我并不关心你的道德,但这件事会影响到我们的探索。你想要找到地球,好对你自己的选择做最后的验证,看看你否定孤立体世界,选择盖娅星系的抉择是否正确,我希望你能找到答案。你说你必须造访地球,然后才能做出决定,而你似乎坚信地球就环绕着天空中那颗后星,那么就让我们到那里去探个究竟。我承认,在我们出发前若能找到一些资料,的确会有帮助,可是我相当清楚,在这里找不到我们需要的资料。我可不愿由于你喜 ![]() “我们或许会离开这里,”崔维兹说:“让考我虑一下。广子这个因素不会左右我的决定,我向你保证。” 裴洛拉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地球前进,即使只是为了看看它到底有没有放 ![]() ![]() “你确定不是宝绮思的黑眼珠 ![]() ![]() “怎么说?”宝绮思问。 “你一直坚持一种理论,任何真正孤立的世界都会变得危险而充満敌意。” “就连康普隆也一样,”宝绮思以平静的口吻说:“即使它不能算是处于银河的主流,虽然在理论上它是基地联邦的一个联合势力。” “伹阿尔发不同,这个世界虽然完全孤立,可是你能抱怨他们的友善和殷勤吗?他们提供我们食物、⾐物、住宿场所,还为我们举行各种庆祝活动,盛情地邀请我们留下来。对他们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表面上没什么,广子甚至将她的⾝体给了你。” 崔维兹怒冲冲地说:“宝绮思,这件事哪里又妨碍到你了?不是她将⾝体给了我,而是我们互相奉献,这全然是两情相悦。在适当情况下,你也一定会毫不迟疑地献出自己的⾝体。” “拜托,宝绮思,”裴洛拉特说:“葛兰完全正确,我们没有理由反对他的人私享乐。” “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行动。”宝绮思执拗地说。 “不会影响我们,”崔维兹说:“我们将很快离开这里,我向你保证。耽搁一下是为了搜集更多资料,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但我还是不信任孤立体,”宝绮思说:“即使他们捧着礼物前来。” 崔维兹举起双手。“先得出结论,然后再扭曲证据去迁就,简直就是——” “别说出来,”宝绮思以警告的口吻说:“我可不是女人,我是盖娅娅。 ![]() “没有理由——”此时,门上突然发出一下搔抓声。 崔维兹愣住了。“那是什么?”他低声道。 宝绮思轻轻耸了耸肩。“拉开门看看,你说过这是个亲善的世界,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尽管如此,崔维兹仍踌躇不前。不久门外传来轻声的叫喊:“拜托,是我!” 那是广子的声音,崔维兹立刻将门掀开。 广子快步走进来,她的两颊満是泪⽔。 “将门拉上。”她气 ![]() “怎么回事?”宝绮思问。 广子紧紧抓住崔维兹。“我无法置⾝事外,我尝试过,然而我承受不了。尊驾快走,您们全部走,带那孩儿与您们一道离去。驾着那艘太空船驶离——驶离阿尔发——趁着天⾊仍暗之际。” “可是为什么呢?”崔维兹问。 “否则尊驾将丧命,您们全部将丧命。” 84 三位外星人士目不转晴盯着广子良久,然后崔维兹说:“你是说你的族人会杀害我们?” 广子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尊驾已踏上死亡之途,尊贵的崔维兹,其他人也将陪伴您。很久以前,学者们发明出一种病毒,对我们无害,我们具有免疫力,然而对外星人士有致命威胁。”她心慌意 ![]() ![]() “怎么会?” “当我们 ![]() ![]() 崔维兹说:“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病毒现在潜伏,渔船队归来后才会让它们发作。 ![]() 宝绮思厉声问道:“你的族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我们的全安,我们人稀物丰,不希望外星人士犯侵我们。若果有人来访之后,将我们的位置传出去,其他人将接踵而来。因此之故,每隔很长一段时⽇,偶尔有一艘太空船抵达,我们便需确保它不再离去。” “可是既然如此,”崔维兹说:“为什么你要来通风报信?” “勿问缘由——好,我将告诉您们,因我又听到了,听——” 他们都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菲龙奏出的辍柔笛声——甜美无比的笛声。 广子说:“我无法忍受这音乐自人间消失,因为小家伙亦将死去。” 崔维兹以严厉的口吻说:“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把笛子送给菲龙?因为你知道她死了之后,你可以再拿回去。” 广子看来惊愕万分。“不然,我心中未有这般想法。当我终于想到之际,即明了绝不该如此做。带着那孩儿离去吧,也带走那支我再也见不到的笛子。尊驾回到太空便全安,尊驾体內的病毒只要不发作,一段时⽇后便会死亡。我所求的回报,是您们不再提起这个世界,勿让他人知晓它的存在。” “我们不会说出去。”崔维兹说。 广子抬起头来,低声道:“尊驾离去之前,我能否再吻尊驾一回?” 崔维兹说:“不,我被 ![]() 广子抬头 ![]() ![]() ![]() ![]() 崔维兹说:“我们马上把灯关掉,在屋里等一会儿,然后离开这里——宝绮思,叫菲龙别再玩她的乐器。当然,记得将笛子带走。我们得一路摸到太空船那里,希望在黑暗中还能找到它的位置。” “我找得到。”宝绮思说:“太空船上有我的⾐物,不论成分多微弱,它仍算盖娅的一部分,盖娅寻找盖娅不会有问题。”说完,她就钻进她的房间去找菲龙。 裴洛拉特说:“你想他们会不会设法破坏太空船,迫使我们留在这里?” “他们的科技还做不到这一点。”崔维兹绷着脸说。宝绮思牵着菲龙走出来之后,崔维兹便将灯火尽数熄灭。 他们一声不响地在黑暗中坐了大约半小时, ![]() ![]() 崔维兹小心翼翼踏出房门,再示意其他人跟出来。他一只手自然而然挪到神经鞭的握柄上,虽然他确定不会用到,不过… 宝绮思带头走在前面,她一只手拉着裴洛拉特,裴洛拉特又拉着崔维兹;宝绮思另一只手拉着菲龙,菲龙另一只手握着笛子。在几乎全黑的暗夜中,宝绮思双脚轻轻探着路,引领大家朝远星号上极微弱的“盖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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