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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刺客 作者:云中岳 | 书号:41503 时间:2017/9/20 字数:13736 |
上一章 庙神雨风 章六十三第 下一章 ( → ) | |
当他们重新出现码头时,天已经黑了。 说巧真巧,劈面碰上一个同船的旅客,刚好从船上走上码头。林彦并未与这位旅客 ![]() “咦!你们还没有落店?”于七讶然问。 “六家旅店,家家客満。”林彦苦笑:“于兄回船来有事吗?” “看看我带的货,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货不是卸在码头上吗?有船上派人看守,不要紧的。”林彦指指堆积在前面的货担。 “我怕他们省钱偷懒,留一部份货在船上随船上航,万一船出了意外,我的损失可就大啦!哦!两位何不到村东的清烈公庙去借宿?多花些香火钱,一定可以得到一小间静室,比旅舍清 ![]() “谢谢指教。”林彦大喜过望:“清烈公庙怎么走法?” “江边只有一条路,出村顺路走,错不了。”于七匆匆地说,匆匆地走了。 出镇东里余,果然有一座小庙。庙虽小,后面香火道人所住的房舍却比庙大,两列瓦房,仅住了三名香火道人,隔开一间间静室,显然经常有人前来借宿。 找到香火道人,纳了十两银子香火钱,林彦这才发觉所谓清烈公庙,原来是把三闾大夫屈原的神祠,他知道归州有三闾大夫庙,却没想到这里也有小神祠,至于为何把三闾大夫称为清烈公,他可就大惑不解了。 斗室约一丈见方,一几一榻别无长物。室中一灯如⾖,听不到嘈杂的人声,小窗外一片漆黑,枝叶摇曳,倍 ![]() 山间不时传来夜枭怪鸟的鸣声,却没听到天下闻名的猿啼,大概是猿猴夜间也需要睡眠吧。 洗漱毕,两人按倒盘坐在地行功练气半个时辰,这睡前的功课十分重要,练了后可以浑⾝舒泰,郁气尽除,涤尽一天的烦恼和疲劳,持之有恒, ![]() 练功毕,林彦照例出房巡视一遍,再重新检查门窗,小心翼翼严防意外。 “一切都好,睡吧。”他向姑娘说,将煤油灯盏移至几角,用茶壶将光线挡住,分 ![]() ![]() ![]() 芝姑娘和他相处已久,毫不忸怩地和⾐睡下。在陕西,两人出生⼊死,历尽艰辛,苦得要死,哪有闲工夫去想儿女私情?姑娘自己也说过,她把林彦看成疼 ![]() “你看,我们要不要守夜?”她用双手作枕向林彦问。 “我想不必。”林彦在她⾝旁躺下:“在这里,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人地生疏,与任何人没有利害冲突,不至于发生意外的。睡吧,丫头,不要胡思 ![]() “彦哥,我总觉得我们一开口就直说找姓符的,恐怕不太妥当。”姑娘说:“合六瘟神不是善男信女,他并不知道我们的来意,被他发现我们,会不会引起误会?”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不是这样明查,换上暗访,恐怕比大海捞针更难呢,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暗访耗时太多了。” “我们可以用定时制脉术要梁剥⽪的命, ![]()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绝对无法接近那恶贼。他⾝边必定⾼手如云,用惯技多设替⾝,接近不了他的,你想使用定时制脉术。如果能接近,点⽳术就可以要他在一定期限內暴毙,何必用定时制脉术?睡吧,不要多想了。” 姑娘不再多说,片刻便梦⼊华胥。 不知睡了多久,林彦突然悠然清醒。 室中幽暗,⽔声、枭啼,夜午魂回,倍增凄清,孤寂的 ![]()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何醒来的,也许,是这座深山大壑中的小神庙太过孤寂了。引起內心深处一些不安的情绪吧。 他扭头看看⾝旁的芝姑娘,少女⾝上特殊的淡淡幽香⼊鼻。姑娘整个人偎在他怀中,蜷缩像头温柔的小猫。 “她睡得真香甜。”他心中自语:“江湖人有如风前之烛,四海游龙带着她闯 ![]() 是的,人总是会长大的。在他的眼中,姑娘已经不再是⻩⽑丫头了,⾝心的发育正以明显的速度成长,真需要赶快安顿下来了。 姑娘被散着満头青丝,散发出掺着皂角味的清 ![]() ![]() ![]() 依稀,他觉得偎在他怀中的人变了,那満头青丝所散发的香味也变了。不错,那是淡淡的、超脫的、典雅的芝兰幽香。是乐婉,他魂牵梦萦、天人永隔的萧乐婉姑娘。 快一年了,他依然心病未除,依然満怀凄楚,依然暗自伤怀,依然在夜午梦回时 ![]() 恍惚中,眼前出现了幻象。风狂,雨暴,乐婉正幻现在风雨中。那苍⽩的秀脸,那令他心痛的凄楚笑容,那刻骨铭心的呼唤… 风雨中的乐婉⾝影有点朦胧,四周,似有浓浓的云雾涌腾,绰约的⾝影四周,则罩着一圈荧光。缓慢地,缓慢地,冉冉而近,近了,影像愈来愈大,愈来愈明晰,那一双纤纤⽟手,也正在徐徐抬起,徐徐向他伸将过来。 “乐婉!”他发出久已蕴蔵在心底的 ![]() 映像仍在接近,继续在扩大。 “婉…”他终于叫出声音。 “彦哥,彦哥…”姑娘惊跳而起,扳住他的肩膀失措地叫唤。 他灵台一清,幻象消失了。他发觉自己出了一⾝冷汗。他 ![]() “怎么啦?”他掩饰地问。梦是依稀,他仍然记得梦中的情景,但不宜对姑娘说出。 “你在呼叫。”姑娘温柔地轻抚他冷冷的面颊:“你在出冷汗。彦哥,梦魇了吗?” “我也不知道。哦!我真在出冷汗。” “梦见什么啦?” “记不起来了。”他 ![]() 真的在下雨,而且是大雨,还刮风,风雨声一阵阵与⽔声相应和,暴雨打在小窗上,一阵紧似一阵。 丛山中气候变化甚大,而且变化莫测。行走三峡的船夫都知道,那些充満鬼神气息的怪风是如何可怕,倒泻似的阵雨,会令江⽔倏然涨落。陡涨的江⽔淹没了原本露出⽔面的嶙峋怪石,江⽔形成不可测的 ![]() ![]() 因此,舟子们比任何地方的人都 ![]() ![]() 巫山神女出巡,这是每个舟子最 ![]() “歇雨天也好。”姑娘扶他睡下:“这里很清净,倒是修⾝养 ![]() “不必了。”他拉住姑娘的手:“在刀光剑影中出生⼊死的人,应该不会做恶梦。做恶梦就表示他心里不安,情绪不平衡,內心存有自疚或罪恶 ![]() ![]() “彦哥,俯仰之间,无作无愧的人,就不会做恶梦。你就是一个无作无愧的人,我不相信你会做恶梦。”姑娘突然伏在他坚实的 ![]() ![]() ![]() “芝妹…” “彦哥,你唯一的心结,可能就是你內疚之源。彦哥,我们到绿苑兰宮去为萧姐姐上香,好吗?⼊川后走栈道进陕,正好顺道。” 林彦心 ![]() ![]() 这世间,大概只有芝姑娘一个人了解他的痛苦、心情、与心态。 久久,他松开拥抱,双手捧起姑娘的脸。在幽暗微弱的光线下,他清晰地看到姑娘満颊泪痕。 “芝妹,是的,这心结我很难自解。” “我知道。”姑娘幽幽地说。 “你很了不起,你知道吗?” “我…” “同时也很傻。” “这…”“告诉我,在我遇见乐婉之前,你 ![]() “海枯石烂,永 ![]() “那么,你为何反而促成我和乐婉相 ![]() “我只希望你快乐,而且萧姐姐 ![]() ![]() ![]() ![]() “不要再做傻事了,芝妹。”他情不自 ![]() “我…我…”姑娘似乎忘了说话。 “如果我不 ![]() 姑娘用行动作为回报,沾満泪⽔的粉颊,紧贴在他的颊上磨擦,痴 ![]() ![]() 小窗 ![]() 那一星灯火,突然熄灭,房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雨更大,风更狂。 姑娘怔了一怔,等她的温热面颊再次接触到林彦的面颊时,突然不胜惊讶地低问:“彦哥,你…你怎么啦?你的脸突然好冷…” “噤声。”林彦附耳说。 姑娘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林彦不但面颊发冷,脸上的汗⽑也 ![]() ![]() 她俩心意相通,彼此之间的默契,有时 ![]() “天!这种事到哪一天才能了结?”她喃喃地、气愤地自语,第一个反应便是系上 ![]() ![]() 她准备的行动 ![]() “吱溜溜…”鬼啸声刺耳,令人⽑发森立。 “轰隆隆…”強烈的金蛇闪烁后,雷声震耳 ![]() 风声、雨声、雷声、⽔声、鬼啸声…好一个恐怖之夜,像是到了世界末⽇。 林彦像个幽灵,在室中轻灵地走动,运用超人的听觉,要从风雨声中分辨出可疑的声息。 一声轻响,他击亮了大摺子,火媒一红,信手一挥,火焰腾升。 点亮了油灯,他示意姑娘闪在 ![]() ![]() ![]() ![]() ![]() 拉房开门,外面走道黑沉沉,黑影随门扑⼊。 他手急眼快,右手一勾,小臂便将对方的头夹住 ![]() ![]() ![]() ![]() 如果不想要活口,一掌劈破对方的天灵盖省事多了, ![]() “啾…”鬼啸声从走道对面传来。 他咦了一声,手一松,将人摔至壁角,说“好像是死人。” 姑娘已将人按住,急急放手说:“是死人,冷冰冰快硬了。” 林彦定神向外望,冷笑一声说。“外面还有两个,有人在戏弄我们,不是被鬼吓死的,可能是意在陷害我们,公人们大概快到了。” “是张老五。”姑娘终于看出死尸的⾝份。 “这三个家伙该死。”林彦说。 门限外,掉落一只铜鹤,那是 ![]() ![]() “啾…”鬼啸声又起,忽远忽近令人闻之⽑骨悚然。 “林彦皱了皱眉头,对那刺耳的鬼啸声 ![]() ![]() ![]() 他返回房內,惑然说:“这三个家伙见财起意,前来弄鬼是无可置疑的。问题是,谁管闲事毙了他们?” “彦哥,你不是说可能有人意在陷害我们吗?” “返魂香的 ![]() ![]() “在考我们的胆识。”姑娘自以为是下断语。 鬼啸声又传到.林彦说:“这件事一定与鬼啸声有关。” “我不信鬼。”姑娘笑笑说。 “对方在招引我们。” “那就去看个究竟。” “好,他们试胆识的目的达到了。把盛金银的包裹带上,不要中了调虎离山计。” 两排静室间的走道宽有八尺,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动吹进来的落叶,落叶移动时的声响,真像是有鬼物行走,加上回旋的风声,真会极怕鬼的人吓得半死。 两人都不怕鬼,戒备着沿走廊到达客室。 客室门洞开,门被风吹得不住开合,吱吱呀呀怪吓人的。 门外是小院落,前面就是神庙的后殿。客室的后面,有门通向天井,天井后便是三位香火道人的住处。 鬼啸声是从殿堂里传来的。 风更狂,雨更暴,天空里金蛇 ![]() 两人脚下一紧,冒雨冲⼊院子,两起落后到了后殿门,林彦首先冲⼊。 后殿黑沉沉,天阶中暴雨如注。 林彦一拉姑娘的纤手,沿右廊直奔前殿。那儿火光摇摇,一看便知不是长明灯所发的光芒。 鬼啸声更厉,惊心动魄。 这种鬼啸声他不陌生,动搅了他內心的波澜。 萧姑娘的双亲,九地冥君萧万里,神荼乐⽟姑,对这玩艺的使用神乎其神。 他心 ![]() 踏⼊殿堂,他平静下来了。 神案上, ![]() ![]() 拜台前,站着一个伟丈夫。⻩须、碧眸、战袍、金盔金甲、佩金剑。左右两男两女四随从,都戴了鬼面具。 不是九地冥君夫妇,林彦松了一口气。 姑娘有他在⾝边,是什么都不怕的。 两人踱至下首,双方相对而立,七双怪眼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谁也懒得说话,僵住了。 电光一闪,乍雷霹雳,狂风起处,火焰急摇。 久久,金甲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声如洪钟:“你们很大胆。” 林彦淡淡一笑,说:“胆气不弱。” “你们不敬畏天地鬼神?”金甲人问,⻩须猬立,极为威严。 “无所为敬,无所为畏。天心莫测,地为 ![]() “你知道⻩魔神?” 林彦笑了,⻩魔神显灵来啦?他已从舟子口中,概略地知道三峡中各神灵妖异的事迹传闻。 “哦!尊神⾎食紫权官,享祀⻩魔滩,千余年来,莫不是静极思动了?可惜在下不姓萧,当然不是兰陵公的后世子孙,不敢当神灵护佑。”他嘲弄地说:“那三个⽑贼,我这凡夫俗子自信还对付得了,竟然劳动尊神大施法力,拍破他们的天灵盖,尊神是不是小题大作了?尊神这样做,在下不会替你再建宮观重塑金⾝。” “竖子无状…” “呵呵!神灵震怒,灾祸降临…” ⻩魔神左手一招,光华如虹 ![]() ![]() 林彦早有防备,挽着姑娘侧跃暂避。⾝形刚起,便被大巨的震力抛出,但觉真气一窒,百脉俱收,⾝不由己,被抛出两丈外,几乎摔倒在殿角。 “咦!看来尊神真具有神通。”他颇 ![]() “你再出手一次,我就可以看出;你在弄什么玄虚了。” “不信神明,你就会下地狱。” “不信神明,当然也不会相信有地狱,这岂不是废话吗?” “你会信的。”⻩魔神肯定地说,手又抬起了。 “那得看尊神的神通如何了。” “小心⾝后!”姑娘的急叫声⼊耳。 他背向着敞开的殿门,门外风雨 ![]() “好!”他沉喝,大旋⾝一掌击出。 拍一声暴响,本来点向他后心的一 ![]() 就在他一掌击出的同一瞬间,⻩魔神伸出的手猛地虚空一抓。 而林彦掌吐出⾝形急进,然后折向斜掠,快捷如风,避过了不可思议的一抓,到了姑娘⾝旁,低叫道:“敌众我寡,走了再说。” 话未完,两人已闪电似的到了殿门外。 先前被震出门外的灰袍人,刚重新跃上门廊。双方都快劈面撞上了,四只大手齐伸。 “去你的!”林彦大喝。 四条手臂本来互相扣牢,灰袍⼊突然惊叫一声,续向殿內冲,飞越门限“砰”一声被摔倒在地,跌至堂下,冲势极为凶猛。 林彦用的是巧劲,借力扭⾝将人摔飞,不再急于退走,转⾝向內哈哈大笑说:“⻩魔神,天下间装神弄鬼的武林⾼手不止你一个,在下知道你那些骗人法宝了。你使用⽩药磷光弹,再暗中加上你的武林绝学霹雳掌,便成了吓人的掌心雷。然后是火候没到家的接引大潜龙,不能用掌招引,只能用手抓。 不过平心而论,武林中能有你这般成就的人,屈指可数,你何必装神唬人?不怕辱没了你的名头⾝份?” “你敢在一丈內与老夫 ![]() “不是敢不敢,而是在下无此雅兴。” “那就是不敢。” “如果你那些随从不在场,在林某面前,你就不敢说这种大话。” “你…”“你没有什么好神气的。”林彦抢着说:“以你的火候来说,最多只能有三掌两抓之力,之后便气竭力衰成了強弩之末,结果只有任在下宰割了。” “你自信能在三掌两抓下留得命在?” “不客气地说,你还无奈我何。算了,在下不想在旅途中树強敌。你若大年纪,也犯不着在后生晚辈面前抖威风,见好即收,让在下兄弟睡个好觉好不好?明天还得赶路呢。” “你这小子口气好猖狂,似乎真知道老夫的底细。” “你的霹雳掌暴露了你的⾝份。” “哦!老夫真的估错你了。” “你是武林三庄之一、凌霄山庄在主霹雳掌耿伯刚。耿庄主,阁下出现在这小小的鬼地方,已经够令人惊讶了,居然又装神弄鬼管闲事计算在下兄弟,真不知阁下有何用意,有何图谋。在下不想与你们这些武林名人结怨,虽则能有机会打倒你,便可一举成名扬名立万。” “老夫到归州办事,顺便物⾊江湖俊秀,偶然间发现了你,所以设法试试你的胆识和武功造诣。很好,你很不错,你居然一而再击败了敝友天孤郑川郑老兄,当代武林⾼手中有你一席地。” 灰施人就是江湖上甚有名气的天孤郑川,山藤杖毁了,被摔倒了,站在一旁极 ![]() ![]() “天孤太老了。”林彦轻蔑地说:“他只会从背后偷袭,不该与年轻人比力的。” “这样才能试出你的真才实学。” “试的理由何在?” “进来谈。”霹雳掌不再倚老卖老:“门廊下不能避风雨。 老夫答应你不相试。” “没有什么好谈的。”林彦跨⼊神殿:“在下只想觉睡。” “你不想谈也就算了。但你绝对无法找得到姓符的人。” 林彦一怔,恍然大悟。 “庄主的消息灵通不⾜为奇,这就是朋友多门路精的好处。”他泰然地说:“阁下的口气,一定是知道在下⼊川的来意了。” “想不想找姓符的?” “当然想。踏破铁鞋,为的就是找姓符的人。” “你与姓符的沾了亲,沾了故?” “无可奉告。” “姓符的大名是…” “原来叫…算了,谁知道符前辈目前改了什么名?武林朋友隐起真姓名,随时可改名易姓以避免⿇烦。” “老夫知道归州有姓符的人,而且知道他住在何处。” “真的?”林彦惊喜地问。 “保证千真万确。” “请问…” “先不必问,到了归州之后,老夫再带你前往查访,保证如意。但是不是你所要找的人,就无法保证了。” “归州那位姓符的是…” “老夫目前不能进一步说明。”霹雳掌耿庄主世故地笑笑:“老夫劳师动众冒风雨与杀人灭口之险帮助你,不是没有条件的。” “以庄主的为人来说,无条件帮助人才是反常的事。”林彦不客气地讽刺对方:“在下虽然出道不久,但对信诺相当重视。因此,话讲在前面,庄主的条件如果在下能办得到,必定如约遵守履行;所以庄主必须把条件先开出价码来,以便在下衡量能否接受。” “条件并不难,你一定可以办得到。” “说说看。” “老夫约了一位朋友,预定三天后中午在归州码头见面。 你只要告诉他,老夫改在新滩上游屈原沱的清烈公庙等他,条件简单吧?” “哦!滩上也有清烈公庙?” “正确地说,屈原沱的清烈公庙,才是真正的三闾大夫庙,这里的庙,规模小得太多了。” “庄主约见的人是…” “那你就不用管了。” “那…在下怎知…” “他是从上江乘船来的,不管船早到或晚到,午正他一定会出现在码头,手里举着一 ![]() “好,在下答应庄主的条件。”林彦 ![]() “那人不好说话,说不定会找人⿇烦。以你的武功造诣来说,⾜以从容应付。” “在下只要把话传到,用何种手段那是在下的事。” “好,那么咱们就一言为定。船到达归州之后,老夫会派人找你,领你去查访姓符的人家。” “在下记住了。” “记住就好。归州见。”霹雳掌说完,举手一挥,领着随从出庙而去,投⼊狂风暴雨中。 林彦与姑娘返回静室,发现三具尸体已经不见了。显然.霹雳掌留有手下在附近潜伏,今晚来的人绝不止在殿堂出现的六个。 风雨未息,林彦再次小心检查门窗。 “彦哥,时候不早,仍可睡一觉。”姑娘说,调整灯光“看样子,他们…” “嘘…”林彦出声示意要她不要多说。 “彦哥…”姑娘低声说。 “监视我们的人一直就没有离开。”林彦低声警告:“不要提及约会的事。” “还有人在附近?” “不错。你睡吧,让他们替我们守夜。” “你相信那老狐狸吗?” “那老狐狸的话如果可信,天下早就太平了。”林彦把姑娘接上 ![]() “怀疑你的⾝份?” “对,他是十一道的知 ![]() ![]() ![]() “彦哥。我可不作这样想。” “那…你的意思…” “如果他看出你的⾝份,就不会和你谈条件。十一道是他的知 ![]() ![]() “你的猜想很合理。先不必担心,反正我们当心些防备他,谅他也玩不出什么新把戏来。睡吧,雨仍在下,不知明天船能不能开?真烦人。” 归州附近下大雨,只影响下游的船只,次⽇天一亮,上游便传来了鞭炮声,从屈原沱下放的船只,已在祭神准备开航了。 林彦和姑娘回到村里早膳,准备随旅客走陆路至屈原沱等船。 码头好热闹,屈原沱来的旅客已经到达峰舟,挑夫们已成群结队,沿江岸开辟的小径,将上游客货船的货物送到,堆放在码头。然后将上行客货船的货物行李,挑往上游的屈原沱。 第一艘船放下来了,两边的桨齐动,船前的大桨和船后的长挠,同时在太公的指挥下,由从当地雇请的太公统一发令,以雷霆万钧之威,从巨石丛中、从丈余⾼浪花里,破空倾泻而下。船像狂风中的落叶,似是凌空飞渡,有时船尾凌空,似要钻⼊⽔底;有时船头向天,似要倒栽沉没。 船像发疯, ![]() ![]() 只有一个人没有发疯,那就是从当地雇来引航的太公。每一声吆喝,皆沉着坚定充満信心,准确地把握刹那的变化,每一个指示皆被舟子们准确的执行。他双手控制着长挠,口中指挥着前、左、右的舟子,一双 ![]() 人定胜天,他向天证明了人的力量、精神、和意志。 突然,码头上数百人同声 ![]() 姑娘和林彦也夹杂在人群中远眺,她 ![]() ![]() “你想坐也不行,舟子会把你赶下船。”林彦笑笑说:“船上有一个人 ![]() “这些舟子真了不起。”姑娘由衷地说。 “是了不起,所以他们信鬼神信得十分虔诚。走吧,已经有人动⾝上行了。” “还早嘛!等下午船拉上去,那时走还来得及。” “这样吧,到归州只有二十来里,不如早由陆上走。”林彦说:“看样子,我们的船要到未牌左右才轮到牵线,今晚在屈原沱过夜,已是铁定的事,早些到归州,心里面也落实些,也可能摆得脫跟踪的眼线。有人长期跟踪,不是滋味。好在船一定在归州停泊,行李丢不掉的。” “也好,走就走吧。听说路上不安静,得小心些。” ![]() 路是人走出来的。这里人烟稀少,村落都靠江而建,山里面无田可耕,怎能容人聚居? 这条古径一天不会有十个人走动,野草侵径,有些路段已无法分辨了, ![]() 说是二十五里,那是指⽔程而言,爬山越岭就不止二十五里了,再加上 ![]() 未牌时分,他俩总算幸运地摸到了旧归州。 这时,他们的船正由百余名纤夫,正一寸寸地将船往滩上拖,纤夫们那古怪的歌声,在峡⾕形成雄壮而悲凉的乐章,听得懂的外地人,真没有几个。 船上行或下行,碰上费力的地方,舟子们也会唱歌助力。 一方面是借歌声减少疲劳与寂寞,一方面可以统一舟子们的协同动作。歌的內容,大多是三峡的地名、典故、神鬼等等,外地人能听懂的也没有几个。节奏古朴、单纯,音阶变化有限,虚声比实率多;这就是三峡的舟子之歌。 在旧归州,他们雇船渡过江北岸,沿江边的小径,进⼊小小的归州新城。 姑娘久走江湖,江湖门槛精,落店后立即利用店伙展开行动,利用金银在车、船、店、脚、衙各式人物⾝上下工夫,打听本州附近有没有姓符的人家。 可惜,毫无结果。 州城到底是州城,这里的旅舍好多了。他俩要了一间上房,晚膳在房內进餐。姑娘一面进食一面问道:“彦哥,你想,还有人监视我们吗?” “没有才是怪事。”林彦说:“老狐狸的人,恐怕早就在州城等我们了。” “他说他知道归州有姓符的人,我看靠不住。”姑娘 ![]() “很难说。老狐狸一代江湖豪霸,耿家的凌霄山庄尊称武林三庄之一,朋友众多,手面广,江湖大势武林秘辛所知极为渊博,某些人隐⾝在何处,他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合六瘟神隐居并未逃世,三十年来在江湖闯 ![]() “你仍然对老狐狸寄望?” “不然怎办?继续往上走⼊川?” “这个…” “总比没有希望好一点是不是?” “我对老狐狸的居心,一直心中懔懔。” “保持最⾼的警觉,不怕他弄鬼。”林彦说:“好在事先已经约定,由他派人先带我们去找人。他如果是用莫须有的风闻来骗人,我们也没有践约的义务。” “那老狐狸恐怕已经来了。” “也许他一早就来了。” “可能吗?” “他不是乘船来的。依我的估计,也许他很久以前就潜伏在归州,所以他知道装⻩魔神吓人,所以他地头 ![]() 可是,第二天船并未到埠。刮了一天风,不但上行的船在屈原沱躲风,下行的船也无法靠上归州码头过夜,也改航屈原沱避风去了。该死的归州码头设备差,⽔太急,从上游来的船,一起风就靠不了岸。当地人称沱,沱的意思是潭。屈原沱是个大潭,⽔势平稳,是躲风的好地方。 第三天已牌末,船终于抵埠。这是说,约会期已缩短至最后一天了。霹雳掌连天候的变化都算准了。 花费了不少银子.结果是谁也不知归州有姓符的人家。 近午时分.一名大汉在他俩进食时叩门请见,开门见山道出来意:“两位请随在下去见敝长上,庄主希望立即与两位去找姓符的人。” “好,你老兄请至店堂稍候,在下兄弟饭后动⾝。”林彦欣然说,客气地送客——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WWw.BAniAN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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