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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忠义江湖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92 时间:2017/9/18 字数:14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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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大刀寨的酒菜,端大夫心中可在琢磨,大概只有大刀寨与如意楼扭结一起,才能对抗清风台与蓝旗社,总得设法叫他们拼个“同归于尽”对!是要生办法叫这帮江湖枭雄拼个两败俱伤! 端大夫对于替大刀寨人治伤,那可是尽了全力。 目的不是救人。 目的是利用救好的这些人能再次挥刀与蓝旗社的人拼命,也因此,他在治伤的时候,嘴巴不停的会说: “杀你的人忒也狠心了!” 再不然他会说上一句: “这种杀法是在要你的命嘛!太可恶了!” 这是借机会煽动,步如飞自然不明⽩端大夫的目的,还以为他是在同情自己呢。 而“绝一刀”宮彪的內伤已大见好转,他在听了端大夫的话后,破口大骂着: “他祖 ![]() ![]() 当然端大夫笑了! 他是在心中窃笑。 现在的⽩虎镇呢—— 现在的这个三不管小镇上可热闹了。 当然是人多方热闹得起来。 不错,⽩虎镇上突然来了不少人,只是他们全是由京里过来的多,其中有二十多人全住在⽩虎镇的“福来客店” 热闹归热闹,但不少人就是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因为这些突然出现在这座豫陕相接的山中小镇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得出南腔北调的人全有,而且大部分提刀带剑,走起路来连墙也挡不住的横冲直撞。 ⽩虎镇的“柴家赌坊”如今又是开张依旧,而暂时住在柴家赌坊的“福来客店”掌柜铁成刚,仍住在柴家赌坊的东角小客厢中,柴二老绝非是知⽩守墨之人,他的赌坊要开,而对于住在赌坊的铁掌柜,他是每⽇嘘寒问暖,一天一小宴,三天就大喝一顿,而陪着铁成刚吃喝的,却又是狠下心肠修理得铁成刚体无完肤的郝元亮与郝元光兄弟。 那郝家兄弟可不讲什么“不打不相识,一打成朋友”的,他们只要拿到银子,加上有酒吃就成,至于为什么柴二老突然变得对铁成刚侍候他亲爹般的孝敬,郝家兄弟二人连多想一想也没有。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下来了。 而且来势之猛宛如天要塌下来一般,西北风简直能把人吹上天,从天上掉下来的可不是一粒粒的雪,而是一团团的棉花。 柴家赌坊各客厢挂起了棉被似的厚布帘,每个房间也都升起一盆炭火,当然院央中的大赌厅上更是炭火旺盛,暖气腾腾,同外面几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近午时候,柴二老左手玩弄着他的两只钢球在手掌上,右手掀起小客厢的布帘子,抖落⾝上点点雪花走进去,边呵呵笑道: “铁兄,今儿这场雪下得可真够大的。” 铁成刚正坐在火盆一边,双膝上盖着柴二老特为他仁兄找来的一张豹⽪,火苗上面吊挂着个酒壶,壶嘴处在往外 ![]() ![]() 铁成刚的双目稍抬,面无表情的道: “坐吧!” 柴二老往地上的铁成刚双脚看,边更关,b的道: “⽩虎镇的端大夫是名医,眼看着铁兄的双脚伤处也快要好了呢!” 铁成刚偏头望望自己那裹着⽩布如同两只棉花糖的双脚,冷冷的道: “拜你柴兄所赐,铁某终生难忘。” 柴二老忙道: “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呀!” 铁成刚回⾝翻手在桌上取过两只酒杯,把滚烫的酒斟上两杯,他递了一杯给柴二老,道: “说句实在话,要说是我真生你的气,那也未必,再说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娘的⽪,永远也扯不清弄不完。” 呵呵一笑,柴二老道: “怎么会扯得清呢,因为江湖就是江湖嘛,如果真的扯得清,你我这号人物又往哪儿搁呀!” 铁成刚道: “说的也是,所以正因为扯不清,才会形成朋不朋友不友的难以划清界线。”他仰头喝⼲杯中酒,又道:“就拿你我二人而言,当初你硬是啃住老鸟打秋千的死咬住说我盗走了你的什么⽔胆玛瑙,就差没把我真的剁碎了喂狗,这要是真的把我磨折成一团碎⾁,柴二老呀,你道一辈子也别想知道⽔胆玛瑙在什么地方了” 猛的喝⼲杯中酒,柴二老精神大振,道: “铁老兄呀,听口气仁兄似是已知道是何人弄走了我那只⽔胆玛瑙了。” 铁成刚点头,道: “这些天我可并未⽩⽩住在你这儿,黑天⽩天的我在想,思前想后的我可想了不少,他娘的推来算去的大概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八九不离十的必是这老东西把那玩意儿给你弄走了的。” 柴二老道: “谁?” 铁成刚道: “江湖上的‘偷魂老祖’风啸山。” 柴二老面⾊转变得极为难看的道: “真的是他吗?” 铁成刚道: “我说过,八九不离十。” 柴二老的双目一闭又开的道: “那蔵在你棉被下的那些珠宝呢?” 柴二老就是看了铁成刚住在他这儿以后,棉被下面搜出的一堆珠宝,才认定⽔胆玛瑙必是姓铁的盗去,因为那堆珠宝也是价值不赀,哪有偷儿盗出这堆珠宝反倒蔵⼊姓铁的棉被中,这是说不通的。 但风啸山可并不把这些珠宝放⼊眼中,他的杰作永远是十分完美的,就如同一位名厨做出的一道大菜,那必是⾊香味俱全而缺一不可的。 铁成刚冷冷一笑,道:;“柴二老,你应该想得出来,这就是那老偷儿的⾼招,那些珠宝当然他是在 ![]() 柴二老思忖一阵,一掌拍在缎棉 ![]() “我 ![]() 铁成刚道: “你柴二老只要想通了这一点,就知道我姓铁的这一顿挨修理是多么的冤枉。” 柴二老忙道: “柴某一定有补偿,绝不会叫你铁兄⽩挨的。” 铁成刚望着一双脚,苦笑道: “即算有补偿,可也无法令铁某的两个小脚趾回原呀!” 柴二老道: “要说郝家这两兄弟的手法也太过火了些,合着是跟你有仇,下手像是不把人当人似的。” 铁成刚道: “别说了,这些天可曾见到那一老一小两个偷儿?” 柴二老摇头摇,道: “没见着,就不知钻到哪个老鼠洞躲着了。” 两个人这算是思想勾通了。 思想一经勾通,话就多了,二人这是天南地北的聊个没完没了—— 柴二老且又着人把个砂锅挂在火盆上,十样菜肴切成十盘放在火盆边,牛羊⾁外带 ![]() ![]() 也不知二人吃了多久,柴二老借着一份酒意,淡淡一笑的低声问道: “铁兄呀,有件事情我是一直的搁在心里头,如今不知当不当问?” 铁成刚道: “你我举杯论英雄,已是自家兄弟了,什么话你柴二老就当面问吧。” 柴二老一喜,上⾝前倾,嘴巴几乎凑到铁成刚的耳 ![]() “铁兄可否告诉我,你那福来客店的戈爷,他…” 铁成刚双目一扬,道: “他呀?” 柴二老道: “是他,他是谁?” 铁成刚淡然一笑道: “是我的管帐先生,他叫戈连。” 柴二老摇头摇,笑道: “铁兄,柴非一这里可是有意⾼攀呀,而且也是 ![]() 铁成刚道: “⾼攀?你要⾼攀什么?” 柴二老轻声一叹,道: “铁兄要是不便说,那就算了,何必同柴非一打的什么哈哈!” 铁成刚望望那厚厚的门帘子,这才低声道: “你老柴这是名知故问嘛!” 柴二老一怔,道: “铁兄这话什么意思?” 铁成刚指着外面,道: “那天在地牢里你不是已经知道那戈连是何人了嘛,怎的现在又在多问?” 柴非一笑道: “不错,那天我是看到他的 ![]() 柴非一的话似是令铁成刚不快,于是他举起酒杯道: “柴兄,有许多事情最好不知道的为妙,来,喝酒。” 勉強喝了一口,柴二老道; “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铁成刚道: “捡当说的说。” 柴非一头摇道; “当说的往往引不起趣兴,倒是些不当说的话,反倒 ![]() 铁成刚知道自从那⽇单艾珍、么小花、祈小蝶与和先四人在福来客店那一场拼杀,如今惹得全⽩虎镇的人都知道福来客店中的人个个了得,这是谁也无法子的事。 就在柴二老的套问中,铁成刚只得道: “柴二老,你是知道的,过去我是在衙门中当差,⼲了二十多年的捕头,总也认识不少人,如今我开了这家福来客店,往⽇的一些手下人找上门来要我赏他们一碗饭吃,想想看我能不收留他们吗。” 柴二老双目锐利的直视着铁成刚,道: “你的谈话,似是我们这一方的人,而且你又自称是虎牢关人,可是…” 铁成刚突然面⾊一寒,道: “可是什么?” 柴二老道: “虎牢关可并未有你这位大人物呀!” 铁成刚惊异的道: “柴二老,你…”呵呵一笑,柴二老道: “玩笑一句别当真,来,我们喝酒。” 铁成刚道: “有许多事情,知道的多了反倒会带给自己诸多不幸,柴二老,我这话可是为你好哟!” 柴二老忙笑道: “我懂我懂,所以我只是把事情搁在心里,恁谁我也未曾吐露一句的。” 铁成刚冷冷的道: “那是明哲保⾝,是最好不过。” “是是是,铁兄说得极是。”柴非一心中可绝非是什么是呀是的,而是在冷笑,因为你姓铁的绝不是虎牢关人,而是…难保不是个満族鞑子。 一场大雪⾜⾜下了五天才稍停,这场雪之大,路上的积雪⾜以把人给埋起来。 下雪天冷,但化雪天更冷,冷得人们少有往门外走动的。 而柴家赌坊也是一连几天的生意清淡,来玩赌的小猫两三只而已!, 雪停了,柴家赌坊的大门口外,几个汉子拿着铁铲与扫帚,把一堆堆的积雪推向两边,几个人直忙到⽇头往西偏才把门外的雪铲⼲净,于是几个汉子一声招呼,又往赌坊的院子里忙忽去了。 突然间,从镇头上来了两个骑马的,两匹马全是一⾊的洁⽩⾊,如果不是马上人穿的⾐衫是蓝缎袍子与黑绒披风,实难令人分辨出那是两匹马。 前面那披黑披风的人一头的长发披肩头,顶门上一条宽金⾊带子,⾜蹬豹⽪⾼统快靴,一手抖着丝缰,目不斜视的随马的跳动而跳动着 ![]() 那后面一人天蓝⾊缎面袍子,一顶⾼脚毡帽,脖子上还 ![]() ![]() ![]() 两匹马到了柴家赌坊前面,二人双双下得马来,早惊动柴家赌坊的门房走出来看。 因为能骑马上赌坊的,那是大客户,必得小心的侍候。 于是那门房笑着走下台阶来,光景是要替这二位客人把马牵上槽去呢。 突然间,这人怔住了,他只是张口一声: “你…”那年轻的蓝袍汉子咧嘴一笑,道: “柴掌柜的在吗?” 那门房忙点头,恭敬的道: “在,在,你…”年轻汉子笑道: “我怎么了?”边把马拴在阶下的拴马横杠上,光景是一完事就要走了。 于是就见门房笑道: “卓爷,你已多⽇未来了呢!” 不错,来的正是清风台的“青衫秀士”卓文君,与他同来的,可不正是那“混世头陀”田寿。 原来那⽇风啸山半途把卓清风的小孙子送 ![]() 那小柱子回到清风台以后,卓老太太可把小柱子抱了个紧,她一把鼻涕又是泪的连小柱子也哭了。 那卓文君与⻩倩二人反倒是频加安 ![]() 老太太止住泪,可没忘风啸山师徒的大恩,一直在催着儿子快把风啸山师徒请来清风台,却因卓文君与田寿二人忙着把清风台兄弟重加组合,一时间搁了下来,不巧又是一场大雪,所以才在雪一停,二人就被老太太支出来,一定要找风啸山。 一路上,卓文君把柴家赌坊之事对田寿说了一遍… 那田寿一听,遂哈哈大笑着陪同“青衫秀士”卓文君一径来到这柴家赌坊。 现在—— 二人相继的登上柴家赌坊那台阶上,早听得大门里面,柴二老哈哈大笑着 ![]() 柴二老还能笑得出口,这倒令卓文君一怔呢。 “混世头陀”田寿冷然一声低吼,道: “柴二老,你老小子这般的得意,敢情又被你宰了不少⾁头吧!” 柴二老忙抱拳,道: “田爷大驾光临,柴二老脸上可有光彩了,二位快请里面坐,外面可是真的冷呢!” 卓文君一手提着个包裹,沉甸甸的跟在田寿⾝后面直往柴家赌坊走去。 又到了那间大客厢中,早有两个姑娘走进来伺候,一个在升火,另一个倒茶送酒菜。 那柴二老招待的十分殷勤,田寿也不客气的居中一坐,伸手指着卓文君,道: “这地方我老人家一来,就觉着不对劲,你小子快把一千两金子数给柴二老,取回我们的东西走人。” 柴二老呵呵一笑,道: “卓仁兄,不是说定了的,只等你再次到来,我们再继续赌下去的,而你可并未赢够你心中的那个数,我这里的吕太⽩尚等着仁兄指教呢!” 卓文君轻摇着头,道: “柴二老,你就别再 ![]() 突的哈哈-笑,柴二老道: “这倒是件大新闻,清风台的卓家大少爷,一向是认赌不认人,老子老婆全管不着的赌国大人物,竟言戒赌,当真是天下奇闻。” 田寿豹目一瞪,道: “柴二老,你在聒噪个鸟,不赌死不了吧!” 卓文君一笑,道: “柴二老,卓文君确已戒赌了。” 柴二老道; “戒了?哪天的事?经过多天,那现在也该忘了。” 卓文君摇头摇,道: “忘不了,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 柴二老眉与眼似是扭结在一起了,边低声笑道: “柴二老实在难以相信,要知嗜赌者不少人全戒过,甚至于斩手切臂的也难以戒,而你…”卓文君又是一声笑,笑得相当轻松的道: “卓文君已发誓不沾那玩意了,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一声“哈哈”柴二老道: “发誓?那更是戒赌人轻松平常的事。” 卓文君一手按在包裹上,満面严肃的道: “柴二老,你知道我是跪在何人面前发的誓?” 柴二老耸耸双肩,道: “不是你娘老就是你老婆,难道你会跪在田爷面前起誓…可能吗?” 卓文君摇头摇,道: “全都不是。”他望望一旁的田叔,又道:“我是跪在我儿子面前起的誓!” 柴二老几乎跳起来的道: “奇闻,奇闻,哪有老子跪儿子的,这又成何体统!” 田寿一掌拍在桌面上,道: “柴二老,你懂他娘的 ![]() 柴二老一笑,道: “田爷,你解释的十分清楚,我柴二老听的九分糊涂,这戒赌不戒赌全得靠自己,如果卓仁兄这时候再去大厅上玩几把,他那个小儿子又能怎么样?” 田寿大怒,骂道: “你娘的,从你的这些话中,老子就知道你是个绝子绝孙的八王蛋。” 柴二老一笑,道: “彼此,彼此!” 田寿当然知道自己是出家人,空静的心境,自然也是无 ![]() 卓文君早把布包一摊,道: “一千两⻩金,柴二老你点收吧。” 柴二老没有点收,却又问道: “果真的戒了?” 卓文君道: “姓卓的既不是个贪他人钱财之徒,更非靠赌吃饭,不赌有何不可的,柴二老,你就省省力气吧。” 柴二老道: “但愿卓仁兄有始有终,永离‘赌’海;” 卓文君一笑,道: “谢了,只等千两⻩金你收下来,也该归还我的那颗⽔胆玛瑙了。” 柴二老可真存得住气,只听他淡然一笑,道: “那是当然。”边起⾝提起布包要走,早被田寿喝住。 那田寿伸手一掏,道: “柴二老,你得当面点清。” 柴二老道: “不用点,我信得过卓仁兄。” 田寿沉声道: “信得过信不过那是你的事,金钱过手总是要点清的,姓柴的,你点吧!” 柴二老一看,只得打开布包,立刻就见満室金光一片,数一数百两一块金砖整十块,这才又包好布包,道: “对,正好一千两。” 卓文君道: “那就请取出我的东西来吧!” 柴二老点头,道: “二位随我来,那东西太贵重了,我得在蔵东西处亲手把那玩意儿 ![]() 柴二老的话连田寿也是吃一惊,他望望也正在吃惊的卓文君,这才示意卓文君要他跟着走。 三人走到偏院门口处,柴二老突然⾼声把郝元亮兄弟二人叫到面前,道: “你二人守在这儿,闲杂人等不准进去。” 那郝元亮与郝元光二人等着翻⽑老绵羊⽪袄,二人见卓文君来,还真的吃一惊,但卓文君似是不看他二人一眼的跟着柴二老走⼊他的偏院內。 郝元光低声对他的大哥郝元亮道: “哥,以你看那姓卓的小子会不会把我兄弟杀死‘⿇子老九’朱一⽔的那档子事吐露给姓柴的呀?” 郝元亮伸手擤了一下流出来的清鼻涕,沉声道: “ ![]() 郝元光望望走进屋子的三人,又低声道: “我看姓卓的装得不认识我兄弟,他可能不是个愣头青二百五。” 兄弟二人在院门口站着在商量呢,不料大厅那面“赌王”吕太⽩缓缓走来,郝元亮伸手 ![]() ![]() “我可 ![]() 吕太⽩伸手指向偏院內,道; “我好像看到姓卓的来了。” 郝元亮道: “是呀!” 吕太⽩狐⽪袍子一 ![]() “吕仙呀,你还是大厅上去准备着,不定姓卓的一出来就去同你比招式了。” 吕太⽩道: “我先进去看看。” 郝元亮道: “柴二爷的 ![]() 郝元光也笑道: “外面冷,你阁下还是去大厅吧。” 吕太⽩双手往袖子里一拢,回头就走,引起郝家兄弟相视一笑! 那柴二老领着卓文君与田寿二人走⼊他住的地方,从前堂转⼊卧室以后,他回头笑道: “二位且在这儿等一下,容柴某开库门。” 卓文君望望田寿,见田寿眼⽪子也未抬的面无表情,也就点点头。 只见柴二老先是推开一个大立柜,墙上现出个假墙,他只用力-推,那墙正向一边滑去,于是又见一个门出现在三人面前。 柴二老道: “二位,我柴某人没把二位当外人,连我这银库也不瞒二位,我这就进去取卓仁兄的东西来,二位可要一同进去看看?” 田寿这才忽的扬起双眉,道: “有他娘什么好看的,竖横不就是你姓柴的黑心黑肝连撞连骗弄来的昧心银子一大堆。” 淡然一笑,柴二老道: “柴老是弄了不少银子,但那是花了一番辛苦的,田爷你是知道的,柴家赌坊上下四五十口男女全得要吃的,地盘大开销多,能剩的也不多,里面有银可是多年的积存下来的,田爷呀,也是够苦的了!” 卓文君一笑道: “柴二老,我们是来赎东西的,你快进去把金子放好,取我的东西来,我们可不能耽误太久,不定第二场大雪就要下了呢!” 柴二老点点头,道: “好,好,二位请里面去,我当面把东西 ![]() 卓文君道: “我们进去方便吗?” 柴二老道: “怎的不方便,是我自己领你们进去的呀!” 田寿突然沉声对卓文君道: “你进去吧,我嫌这屋里那股子铜臭味太薰人了。” 卓文君点点头,道: “田叔在这儿守着也好,我跟柴二老进去。” 柴二老一笑。当先举步走⼊这间石砌的暗室中。 卓文君一进⼊暗室,那柴二老已将壁上的灯点燃,一室通明中便见地上放了许多口大木箱子,可并未见他往⽇存放宝物的大铁柜。 不过柴二老在这暗室中却另有安排,只见他移动一支大木靠墙柜子,墙壁上有个面盆大的圆孔,孔土安装着铁门,那铁门的开关除了必须用钥匙外,重要的是在墙底下有个小暗卡,也不知柴二老是怎的在那暗卡上一动,壁上的铁门才被打开来。 铁门一打开,卓文君见又是一道锁,心中在暗骂,你这八王蛋,卓文君今⽇看你有什么花样使出来。 心念间,他嘿嘿一笑,对正在找钥匙的柴二老,笑道: “好家伙,你老兄可真会蔵东西呀!” 那柴二老似是就等卓文君说这句话似的,开言回头一本正经的道: “仁兄这是什么话,自从仁兄的东西⼊了我这宝库以后,我柴二老⽇夜加派人手看守,就拿刚才吧,我还特意的把郝家兄弟找来守着院门呢,你知道那两个人熊吧,他们可是关洛道上的大杀手,半道上谁要是遇上他们,小命不死也得脫层⽪,知道他二人是谁?” 柴二老说的当然是郝家兄弟,他以为卓文君不知此二人呢,其实当初郝家兄弟来到柴家赌坊,投⼊柴二老手下,那也是野狼⾕时候卓文君为他二人出的馊主意,而现在 现在卓文君当然得装糊涂的道: “他二人是哪里人?” 柴二老道: “双龙⾕郝氏双雄就是他二人。” 卓文君故示一惊的道: “名声如雷贯耳,你柴二老找来这二人在这柴家赌坊,岂有怕事之理,你⾼枕无忧啦,我 ![]() 轻松一笑,柴二老这才又打开壁內的一道锁。 于是,里面便见珠光宝气外 ![]() 卓文君心中在骂—— 八王蛋你是在做戏给卓大爷看,老子只装没看见。 微微一笑,卓文君好整以暇的冲着柴二老一笑。 柴二老可真绝,他竟然会口吐⽩沫的 ![]() “完了,完了,那东西不见了!” 卓文君更绝,他一把揪住柴二老,骂道: “姓柴的,你想吃我卓文君?” 不料柴二老突然头一偏,人已往地上倒去,卓文君心中在想,你小子装的可真像,东西不见多⽇,你竟会一些不知道?骗鬼! 但柴二老倒在地上口吐⽩沫,任谁也看得出来他绝不是装的,即使卓文君心中明⽩柴二老假装,这时候也无法对一个昏倒于地的人下手修理。 处在这时候,卓文君只得双手托起柴二老走出库室,门口的田寿嘿嘿笑道: “小子,你可得存住气,再有什么花招你也千万别动摇自己的决心和意志。” 卓文君把柴二老往室內一张檀木 ![]() “田叔,我们这是⼲什么来的,你老只管放一百二十条心吧!” 田寿道: “姓柴的可是在你面前装熊?” 卓文君道: “他摸不到东西气结过去了。” 田寿哈哈一笑,道: “别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气结,你到院子里抱盆雪花来,我把雪花往他头上一盖,准能把这小子弄醒过来!” 卓文君道: “大冷的天,那会不好受的。” 田寿道: “不冷他怎会醒来过来的,快去取来!” 卓文君才刚一脚踏出门,便听得柴二老“啊”的一声,缓缓睁开眼来… 田寿冷笑一声,道: “醒来了,敢情是怕洗个雪花澡吧!” 柴二老看田寿在一旁,忙着站起⾝来,抱拳作揖不迭的哭穷,道: “田爷呀,你救苦救难大菩萨,可得救救我这可怜的柴二老呀!” 田寿把卓文君叫回来,指着柴二老道: “他这是⼲什么?” 卓文君冷哼一声,道: “其目的在求我的那颗⽔胆玛瑙。” 柴二老忙摇手不迭,道: “冤枉,冤枉,天大的冤枉,卓仁兄你是看到的,我可是把你的那价值连城的宝具蔵在我的最秘密地方呀,怎的别的珠宝全在,偏就是少了那玩意,这…这要我怎生的向你卓仁兄 ![]() 卓文君怒道: “谁知道你是存的什么心。” 柴二老双手一摊,道: “卓仁兄,你看我这光景,像吗?” 田寿一拢头上披的长发,冷哼一声,道: “像,你当然装的像,否则怎能骗得了人的。” 柴二老急的又见冷汗珠,道: “东西不知怎的被人盗走,这事已经发生,我柴二老只好认倒楣,但求卓仁兄手下留情,开个价我照数赔上。” 卓文君大怒,道: “放 ![]() 田寿突的一把扭住柴二老,骂道: “这些年你在这⽩虎镇上设赌局,清风台的银子你也照样的掳,娘的,你可真是生冷不忌呀!”说着伸手一个嘴巴子打去! 不料田寿的一巴掌快,柴二老的头偏的更快“咻”的一声,田寿已打了个空,倒是令田寿一怔。 柴二老早急急叫道: “东西丢了我当然要找,田爷说清风台的银子照吃,那也是无奈的事,天下开赌场的怎会管得到台面上银子何人的,那得凭运气靠本事呀!” 卓文君沉声道: “姓柴的,闲话少扯,快拿东西出来,要知清风台的东西你 ![]() 柴二老哭丧的道: “卓仁兄,东西真的丢了呀!可绝非是我姓柴的心存觊觎,再说这事情既已发生,总是要解决的,二位以为呢?” 卓文君稍作缓和的道: “不错,事情是发生了,当然也得适当的加以解决,眼下我们就听听你的解决之道。” 柴二老忙对田寿道: “田爷,你松松手如何?” 田寿右手一松一推,口中骂道: “去你妈的!”柴二老并未被田寿推滚出去,他有意无意的原地一个陀螺急旋⾝,还是站在原地,这一招辙地旋风式,田寿当然识得,却是柴二老 ![]() 晃里晃 ![]() “田爷,你要是再用那么一点力道,只怕我柴二老的 ![]() 田寿冷哼一声道: “姓柴的,你就别逗了,快说出你的解决之道吧!” 柴二老道: “以柴二老的意思,二位且在我这赌坊住几天,一切招待我柴二老亲为二位安排,然后我再四出打探,看这玩意儿到底是被哪个绝子绝孙的八王蛋弄走了。” 卓文君与田寿对望一眼,二人全明⽩,这个暗亏也只得暗吃, ![]() ![]() 田寿咬牙,道: “要是找不到呢?” 柴二老坦然的道: “柴二老只好听卓仁兄的了。” 卓文君望望田寿,道: “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也就难分了,田叔呀,我们似是被柴二老打了一闷 ![]() 田寿道: “东西是你小子的,田叔只是来做见证人,如今出了这纰漏,田叔我不便拿主意,一切全看你的吧!” 卓文君想了又想,其实他心中早有安排,现在,他只是装装样子给柴二老看。 缓缓的,卓文君道: “三天,我们在这儿住三天,三天一过再找不到东西,姓柴的,那就得听我的了。” 柴二老道: “才三天呀,我的卓大少爷!” 卓文君道: “你要几天?” 柴二老道: “少说也得个十天半月吧!” 卓文君道: “要那么久?”边又对田寿道:“田叔的意思…” 田寿面无表情的道: “就十天吧,到时候我们是一天也不再宽限了。” 柴二老忙点头,道: “我尽力而为,尽力找回你的东西来。” 柴二老的话令卓文君几乎想笑出来,然而他却笑意转变成冷笑,道: “那就快找吧,我的哥哥柴二太爷!” 柴二老伸手一让,道: “找东西一回事,侍候二位可不能稍有马虎,二位请到客厢,我派来人侍候。” 田寿沉声道: “柴家赌坊会侍候人的全是些姑娘,田大爷不习惯。” 柴二老忙笑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特意的弄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侍候你老。”他一顿回头笑道:“这种年纪的男孩子火气旺,晚上替你先把棉被窝暖热你再睡,可舒坦呢!” “哼”的一声,田寿骂道: “我 ![]() 柴二老道: “是人就得要知享乐,除非像田爷这种超凡⼊圣的人,别的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老是五大皆空。” 田寿知道姓柴的在损他,却又故意的问: “还有五大皆空的?倒要领教那一空是什么个空法?” 柴二老道; “除了酒⾊财气之外,田爷还会加上个‘命’字,成了酒⾊财气命。” 田寿一怔,道: “什么意思?” 柴二老一笑,道: “自己可以不要命,也得为朋友两肋 ![]() 田寿骂了声: “妈的!” 柴二老心中在暗笑,且看谁吃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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