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小说网为读者推荐那些绝代佳人手机小说无删 |
![]() |
|
八年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那些绝代佳人 作者:虹影 | 书号:39238 时间:2017/9/5 字数:10487 |
上一章 节三十第 下一章 ( → ) | |
接到通知,⽟子立即赶到満映办公室。昏暗的走廊已有一长队人,她走到前端,瞅了一眼,前面接近办公室的地方有位子,有一排人候着。 “看什么,排队去。”负责维持次序的士兵朝她吼道。 ⽟子只好怏怏地折回,排在队尾。她是出门准备买菜时被人叫住的,她想回家通知少年,但想起少年比她出门还早,说是去他自己房子那边取东西。 在队列中坐了一阵,⽟子不如来时那么心慌意 ![]() 室內,桌子前坐着一名俄军国官,留着小胡子,穿着笔 ![]() ![]() 他们正在处理満映留下的大批工作人员,主要是精简,没法养那么多人。目前没有拍片计划,经费困难,发不出工资,能遣散的尽量遣散。有汉 ![]() 走廊里人们坐着排队,异常安静,除了个别人在 ![]() 到中午,才轮到⽟子进去了,她被指定坐在面朝办公桌五六步远的一张木凳上。她认出,面前的这张大桌子是从录音室弄来的,桌边上有好几个重叠在一起的印痕,那是放烫茶杯弄出来的,录音师不会那么大意。国中 主民联军代表对俄军国官低声说了些什么,翻译对⽟子说: “你是⽇本人,叫中井⽟子。” ⽟子忙说“不不,我是国中人,我叫郑兰英。” “说清楚点!”国中 主民联军代表训斥道。 ⽟子吓得不由得去看这个中年男子一眼,觉得他有点面 ![]() “呆看什么?”俄国女翻译说。“赶快回答。” ⽟子急忙低垂眼帘,今天是怎么啦,她心里一急,话出口就更支支吾吾:“我是国中人。⽟子,是这里的同事说顺嘴的名字,绰号,算不得数的。” 翻译在翻译给那军官听。国中 主民联军代表盯着她的眼睛,严厉地问:“可登记名册上,写着中井⽟子。” “伪満的⽇本厂长说这样写,方便一些,对他方便而已。”⽟子 ![]() 俄军国官和主民联军代表互相 ![]() ![]() ⽟子急忙辩解说:“我一直是个配音演员,跑龙套的角⾊。” 国中代表说“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本黑龙会特务头子山崎修治的妇情,是他破格提拔你当主角。” ⽟子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好象“追”过她。不过那样的男人太多。他一定记得那过去的细节,可她记不得。 ⽟子捉摸他的知,才明⽩了一点:“我是⽇本人:我⺟亲是⽇本人。全公司都知道的。” 俄军军官说“你现在怎么改口了?你改口也晚了!” 只是她几乎在这一刹那变了一个人。“不不,我真是⽇本人。”⽟子站起来,按⽇本女人的方式鞠躬行礼,并且改口说⽇语。 俄军军官早就不耐烦了,右手轻拍了两下,断然做结论:“这个女人,按汉 ![]() 突然门被推开,冲进来一个人。房里四个人都吓了一跳,俄军国官急忙拔手 ![]() ⽟子从凳子里站起来,少年仅朝她点了一下头,便转向一脸怒气的俄军国官。少年显然在外面偷听,而且有些胆怯。他清清喉咙,结结巴巴地用俄语对俄军军官说话。他说得很急,语气明显是在求情。 那个国中代表听不懂,女翻译对他说“这个男孩说,他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个女人是⽇本人。”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夹子,他把⽪夹子递给俄军国官。给俄军国官看里面有一些⽇本金币,一个金手表,还有一封信和一个⽇本城镇地图。俄军国官本来站起,便坐下来仔细看其中的纸片,女翻译在帮助他读。俄军国官听完,对翻译说了一句话。 女翻译这才给那个国中 主民联军代表解释说:“拉尔柯夫中校让我告诉你,这是満映理事长、⽇本导演山崎修治杀自前留下的信件,写给他在⽇本家里的⺟亲,说知道家中一切安好甚 ![]() ![]() 俄军国官又问了少年几句。俄军国官对女翻译说了一通,她对主民联军代表说“杀自的⽇本军官,话能不能算数?你看呢?” ⽟子静静地看着那位国中代表。那位代表明知她在看着,却装着视而不见,脸上丝毫也看不出表情来。他说:“这个女人,如果不算汉 ![]() “现在我们暂时不拍故事片。今后国中人拍故事片,也不会用半⽇本人做演员。”他看看⽟子,皱着眉头说:“哪怕有电影拍,她年龄也大了。她在⽇本有个去处,就让她去吧?”他看着⽟子,⽟子也看着他,这男人聪明,知道顺⽔推舟,良心也不坏。可是她还是记不起他的名字。幸好她对所有对她“ ![]() 俄军国官说:“那也⼲脆:⽇本特务理事长,杀自死有余辜,现金手表等战争掠夺所得的财产没收。这个⽇本女人,遣返回国。”他把山崎修治的黑⽪夹子,连同信件,扔到桌边,挥手让⽟子过来拿走。 ⽟子走过来,拿起黑⽪夹子,赶快鞠躬 ![]()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脑子似乎一直装着现世的快乐,有时⾼兴之余,会和少年一起翻翻过去封尘的记忆,做女孩和少女时那些忧伤,就是未想过未来怎么办。 现在这封信突然把她从一个国中人变成⽇本人,免了被当汉 ![]() ![]() 她走出房间,走廊里人并未比刚才少,人们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都好奇地看着她。 看到人们的眼⾊,⽟子这才想起来少年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回头一看,少年还在房间中,而且退路被俄国卫兵挡住了,他正在犹疑,那个俄军国官已经站了起来,指着少年的鼻子吼叫。 ⽟子一看这个局势不对,挣扎着要重新冲进门去,却被国中卫兵往外猛地一推,跌步翻倒在走廊上,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她赶快爬起来打门“开门,开门,我要进来!”走廊里満映的同事都围上来看,女人们在窃窃私语。 那个女翻译推开门走出来,猛地一把推开⽟子。“里面那个男人,是个与⽇本人合作的俄国人,我们也要审查俄 ![]() “他是国中人,大名叫李小顺!”⽟子大叫。“他不是俄国人!” “不要妨碍我们调查给⽇军做特务的⽩俄,”女翻译一⼲二脆地说。“放过你,就已经是开恩!” “他是我的――” “他是你什么?”女翻译皱皱眉,语气凶狠起来。“不要不知羞 ![]() ![]() ![]() 走廊里等着的男男女女都轰然说起话来,⽟子听不想听他们说什么,她只是知道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为她说话。隐约她听到人们在咒骂,大部份是女人的声音: “你,我们整个妇女的 ![]() “真是太不要脸!” “你真不知道你的名声有多臭?” “做出来的事情,哎呀,不能提!” “道德败坏,简直无 ![]() “子婊都不如!” 从走廊那边过来两个俄国士兵,把⽟子硬拖拽出去。她拼命挣扎,大哭大闹起来。但是她迅速被拉到院子里,那里正停着一辆卡车。 満映公司被遣返的⽇本人,拖着大包小包,正在排队上车,大多数是妇幼老人。看见俄国士兵抬着⽟子过来,大家都让开。士兵像扔一⿇袋粮食一样,把⽟子重重地扔进卡车里。 ⽟子脑袋撞在汽车的铁板上,撞开一个口子,晕死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汽车已经驶出上百里。她周围已经不是満映的⽇本遣返人员,而是长舂什么机构的⽇本人和家属。她觉出疼,钻心的疼,伸手去摸头,发现裹着绑带,绑带渗着⾎。她看着手指上的⾎,把头扭过来,背对车窗。 两个守卫看紧着门,⽟子从他们那儿知道,她是他们押送的遣返的⽇本医院里一个伤员。 国民 ![]() ![]() 天气转暖, ![]() ![]() ![]() 察警局长在这个优质的监牢,四下看都瞧了一眼,心里想这个地方当监狱未免大材小用,应当做军事据点。 他和助手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 ![]() “这个是俄 ![]() 俄军国官哈哈大笑。他说国中话不流利,不过一清二楚:“这个人,只有国中名字,算什么俄 ![]() ![]() “这里不是写着是俄 ![]() 但是俄军国官已经在看窗外,他的吉普车已经向这幢办公楼驶来。他转⾝握手,走出门又回来,原来他忘了他的呢大⾐。披上大⾐,他就快步穿过过道,推门,那吉普车正好停在门外,他跳上去,车就开走了。 中军国官朝窗外望望那辆吉普车,厌恶地把案卷丢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在窗前沉思。 “怎么办?”他的助手走进来,规矩地站在他背后问。 “监牢再好,现在不是养犯人的时候。这个地方应当做兵营――你先把案卷清理成两批。能放的都放,本来判了死刑的,尽快执行,俄国佬不想沾手,算是让我们立威,我们代为执行,延续法纪。” “政治犯呢?” “他们的政治犯,不就是我们的同志?哪怕汉 ![]() ![]() ![]() ![]() 他放下茶杯,准备离开,又回过头来,到桌前翻开案卷,看看照片,一个俊气的少年,卷曲的黑头发,看不出是哪国人。他对助手说:“谁知道他是俄国人还是国中人?这年头,小心为是,看紧点没有错。单人监 ![]() 他摇头摇,戴上⽪手套,走了出去。 要到一年又三个月之后,少年才走出监牢。他样子不像一个蓬首垢面的犯人,他是“际国罪犯”多少得到宽待,几乎可以说养尊处优,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瘦成一条的少年。一年三个月之后的他,长得健壮得多,很有些男子气概了。但是最近监牢伙食越来越差,肚子都吃不 ![]() 也许因为他“地位特殊”出狱时,管监狱的班长,找了一套旧军装给他。他觉得军服不方便,但是班长告诉他,这不是军国的军服,军国服装给他是犯法的。这是仓库里剩下的不知什么倒霉鬼的军服,没有徽号,已经弄不清属于哪个来占领过此地的军队。少年知道他没有什么可挑选的,原主人也许被 ![]() 他忧心忡忡地走在街上,一个人望着长舂的天空,他在牢里天天在墙上用笔划着数,盼着早点出狱。这个夏末,城市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居民。他快步走到⽟子住的満映宿舍,那里住着国民 ![]() 后花园杂草半人⾼,一群蜂绕着墙 ![]() ![]() 他收回视线,好陌生。这一切,他在监狱里他觉得是一场青舂孤独的想⼊非非,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原本就该知道是个梦。 两棵银杏树皆在,而且树桩下生出新枝。少年几乎不用考虑,便直接朝这儿走。他的房子还在,而且一切如旧。他走近,觉察出房门虚掩着。他记得他是锁了门,那最后一天,他离开这儿时。 小心地推开门,他走了进去。这个贫民区破地方,没有什么人光顾。只是他的破烂家具都被砸碎,大块的都被拿走生火了。他在破烂的家具中翻到镜框,早碎了,照片上男人被人踩得已经模糊不清,只有那女子还是依旧笑着。他取下照片,仔细对折,塞到衬衫口袋里。 那天上午,他因为来拿这张⽗⺟的照片,才回到这儿。结果邻居告诉他,満映厂今天要决定每个员工的去向,他很着急,如飞似地赶回⽟子的房间报信,打开门,⽟子不在。他想也未想就去了厂里。 他在门口打听那些受审查的人,知道要查国中人的汉 ![]() 这么前后一回想,好象度过了半生。少年闭了闭眼,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回到自己儿时在冰上转圈的时候,,快乐的笑声曾经穿越満洲几百里的冰天雪地,他好想那种⽇子,泪⽔ ![]() 満映的摄影棚。瞧上去静寂得连一个鬼都没有,门窗挂在铰链上吱吱呀呀地响。少年穿过录音室里,玻璃窗还是一年多前被机飞轰炸时震碎的,连碎玻璃都没人清扫,但是所有的器械都被拆走了,満墙 ![]() 他推开⽟子的化妆室,梳妆台已经被拆散,留下一些 ![]() ⽟子的椅子早没了,房间里只剩下各种纸片布片。他拂开窗帘,外面乌云弥布,天边漏出几道光亮。他回过⾝来,觉得空气中还有⽟子用过的粉香,他嗅着香味走过去,靠近 ![]() ![]() ![]() 他⾼兴得拍了一下自己的 ![]() 天⾊已晚,他蹲下⾝,从⾐袋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着了,朝小房间角落里看。 果然,那里用铅笔写下的一行字依然在: 东京北群马县伊势崎… 他仔细念了一遍。他早就背 ![]() 然后他満处搜索,什么都找不到。只是在墙角的老鼠洞里找到几颗⾖子,想了一下,直接放到嘴里香 ![]() ![]() 长舂又是炮火连天的世界,每天受到炮击。他在监牢里就听见炮声,那里不让躲进防空洞,其实那个地方反而全安。 天上又来了几架机飞。相反,听见机飞引擎声,忽然平时街上看不见的人,全钻了出来,⾼声嚷嚷着追着机飞跑,没人逃空袭。也不知道这个平时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的长舂,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居民。 只是空投场每天临时变更,不让居民知道。每天总有一部分居民凑巧猜准了,拼命奔跑赶得过来。每天的机飞引擎声,引来一场街头轰闹:好象长舂的市民,随时随地就等着这场每天一次的活剧。 満映制作厂不远的大街,很宽广,附近又有一个公园草地宽阔。这一天,成了临时选中的空投场,早就有多辆军用卡车望那里赶过去,车上的士兵迅速跳下,布置成一圈哨兵线,汽车则等在四角,看着大米包移动方位,等着大米包落下立即抢运。 早在机飞降低⾼度时,人们就明⽩了大致方向,沿街狂奔过来。当大米包吊着降落伞缓缓下降时,已经看得到地面上的人,像蜂群一样,望准了降落伞降落伞奔跑。少年正好在摄影棚里睡了一觉,起来看到这个场面,马上明⽩了军队在空投给养,他眼睛尖脚步快,冲在人群头里。 军队远远看见狂疯奔来的人群,就朝天开 ![]() ![]() ![]() 还没到人群靠近,指挥官就下令:“上刺刀。” 在人群 ![]() 少年在刺刀前停住了脚步,但是后面的人还是推他,他 ![]() ![]() 少年焦急地大喊。可是没人听得见他的声音,饿肚子的人,哪里管得上别人死活:那些有经验的人,早就明⽩不能冲在最头里,应当不前不后正好在第二排。少年刚从监牢出来进⼊这个换了主人的城市,当然不知道这个秘诀。 眼看着那些米袋一坠地,双方一挤动,突然一把刺刀 ![]() ![]() ![]() ![]() 少年对面的士兵被惨叫惊动,不免眼睛横看过去,走了一下神。少年趁这个机会用手臂推开刺刀,从两个士兵的中间闪了过去,后面人马上冲上来。哨兵的刺刀阵被冲垮了,人们朝最前面的大米包狂奔,米包马上被手撕开。 军队放弃了这个大米包,围绕比较后面的几个大米包,又建成了一条刺刀防线,那里的汽车已经开始装运。每天指挥抢米的军官,必须是最有经验,最善于临机应变下决心的战地指挥官。 少年抢到两把大米,望口袋里装,又再抢两把,却被后面的人踩倒在地上。他用手保护自己的头,但是握住米的拳头不肯松开。 等到他终于能站起来,周围是一片藉狼。有人躺在⾎泊里呻 ![]() 他摇头摇,看看自己⾝上撕得破烂的⾐衫,觉得还算幸运。今天至少能吃到东西。如果自由就是饥饿与死亡,还不如呆在监狱里不出来,那里至少管饭。但他要的不只是自由。 他走了两步,看到面前一个老人,侧俯着⾝体躺着,手臂捂紧 ![]() ![]() 老头个子大,他背不动,便扶着老头。两人蹒跚着回到満映摄影棚。他在屋角找到几快碎木板,又找到老头的锅子,点着几张碎纸,生起一堆火。 他把米粒从口袋里掏出来, ![]() ![]() ![]() 一碗粥下肚,老人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小二⽑子,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以为你被俄国人带回苏联,带到西伯利亚去了。” “我坐了监牢。” “哎,一年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差不多两年。”少年自言自语。 “你看我,人老了,记不清⽇月。” “昨天,监牢没吃的,只能放人了,我恐怕是最后一个。”少年不在乎地说,但是马上接着问老头:“你知道郑兰英,就是⽟子的下落吗?” 老头惊奇地看着他“噢,你不知道?!” 少年觉得老头话中有话。“我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嗨”老头摇着脑袋说“満映的遣返人员坐的那艘船,快进横滨港时,碰到海上漂流的⽔雷,船炸沉了。”老头儿头摇说。“也不知道哪个家国放的,报上说是⽇本人自己的⽔雷。” 少年⾆头僵在嘴里,半晌才问:“你怎么知道这消息?” “満映当时全传开了。都有认识的人在船上。虽说都是⽇本人,当年太神气活现,但是全淹死在海里,也太惨了。其实⽟子也不算什么⽇本人…” “他们淹死了?你有什么证明?”少年 ![]() “我好象还存着一张报纸,都是 ![]() 少年和老头一起去他的住处,翻了半天,从 ![]() “战时凡是没有找到尸体的,全叫失踪。被救起的人,才有个名单。”老头凑近,手指报上的小字的地方:“这儿小字。你看,没有叫中井⽟子的,也没有叫郑兰英的。失踪的人太多,就没有开列。失踪就是淹死了。” “那么消息发出之后被救起来的呢?几天之后活着上岸的呢?” “这个消息就是几天之后的,你仔细看看。那个时候天天好多消息,报纸来不及刊登。” 不知为什么,他绝对无法想象⽟子会一个人往蓝⾊的深渊中沉下去,她不会的,说好等他的。本来他们就明⽩,好⽇子不是给他们准备的,这个世界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得到幸福:既然他们有过太好太好的一段幸福,无论如何都应当有一段苦难。所以他被俄军国队当俄 ![]() 因为他们说好,一切要重新开始。⽟子不会不跟他说一下的,就落进海⽔里,落到海底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们都等着一切会重新开始。 当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火堆前,少年看着锅里的粥,已经吃不下去,他脸⾊苍⽩,整个人呆呆的。 老头拍拍少年的手“娃子,听我老头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忘了她吧。这个女子好心肠,人也长得漂亮。但是人没了,就是没了。这兵荒马 ![]() 少年说“老伯,你把剩下的粥喝了吧。”他不想听这种忠告。 “你们的事,我听说过。”老头子颤颤危危地站起来,拉住少年,诚恳地说。“好好找个女人成亲,你们的事,本来就是露⽔夫 ![]() 少年站了起来,离开火堆。 “你到哪里去?”老头叫住他,好心劝 ![]() 少年断然说:“不,⽟子没有死!她没有淹死在海里,也没有病死,她就活着。” “你有什么 ![]() 少年回过头来,看看老头,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心中的理由:别人不会相信,哪怕是这个好心的老头。他静静地说:“她答应过我!”是的,既然答应了,她就不能让大海的巨浪淹没自己。“大伯,你喝粥吧,我这就走了,没法再帮你。” “还是你吃吧”老人在火跟前擦眼泪“像我这样,哪怕今天 ![]() 少年没有留下,他又回到⽟子的化妆室。擦了 ![]() 他把⾐服下摆掀起来,那上面写了一行字。跟墙上的地址仔细来回比较,的确一字不错。 wWW.bAnIanXs.cc |
上一章 那些绝代佳人 下一章 ( → ) |
八年小说网整合提供《那些绝代佳人》各网络平台文字版资源首发阅读,为读者推荐那些绝代佳人手机小说无删,阅读原创章节,就上虹影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