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小说网为读者推荐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手机小说无删 |
![]() |
|
八年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02 时间:2017/9/5 字数:11027 |
上一章 题问个一我了问他前庙神坑泮 下一章 ( → ) | |
A 泮坑神社。 氤氲缭绕的烟香与沉郁凝重的钟声在青翠蓊葱的山林间回 ![]() ![]() 一切都夸张而不实真。 卖茶⽔的老伯坐在树墩雕刻的豪华茶案前,用手工紫砂壶冲泡劣质的乌龙茶叶,五块钱一壶卖给客人解渴。拉开的是功夫茶的架势,⾼山流⽔,舂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那么辛苦挑上山的⽩开⽔毫不吝惜地泼泼溅溅,有种近乎忍残的快意与潇洒。 仿佛一场华丽缘。 茶商与茶人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神与香客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客嫖与 ![]() 乞丐与施主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我与吴先生、秦姐小与陈胖子、夕颜与秦晋、阿容与乾仔之间,都是一场浮花浪蕊的华丽缘。 我们一行八人:吴先生载着我,又捎上了阿容和乾仔;秦姐小则拉上她的老相好——嘉玮纸业的老板陈胖子做司机,载着夕颜和秦晋:一是为了给秦晋接风,二则纯是秦姐小的排场——她把夕颜当贴⾝丫头,一时半刻都离不开,逛街购物都要夕颜替她还价。 八个人,自自然然地分成四对,浩浩 ![]() ![]() 我们都是夜的宠儿,少有这么早起 ![]() ![]() 我不能不留意夕颜与秦晋。他们两个并不大 ![]() 这使我妒火中烧,而不便发作。 吴先生 ![]() “不,这些事,好的不灵坏的灵,我才不要自寻烦恼。” “有智慧。”吴先生赞我“很少女孩子像你这样看得明⽩。” “但是,我要为你祈祷。”我回给他甜 ![]() 转念想到明明承诺了要为吴先生祈福的,当着神的面撒谎毕竟不妥。于是又补上一句:“也保佑吴先生一路顺风,早⽇归来——回来后别忘了找我。” 神在香烟弥漫间悲天悯人地微笑着,有种飘然 ![]() 每当有人往捐款箱里扔进一张面额不等的票子,和尚就会敲一下磬作为祝福和接纳。他们是神的代言人,代理一切送得起礼走得起后门的祈福人。 阿容求得一张下下签,心情十分郁闷。 秦姐小说:“拿到香炉那边,念几句烧了,重求一个不就得了?” 阿容依计而行,可是连求三次,都是下下签,脸⾊渐渐青⽩,求助地看着乾仔,小声问:“为什么?” 是真的惊惶,但不无撒娇的味道。烟花行当的女子,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乾仔只是无心:“一张纸而已,何必信它?” 我从他们⾝边经过,隐约听到阿容哀怨的声音:“可我问的是我们的将来…” 我们?还将来?我暗暗头摇,这样的蠢问题也要去问神?问我都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回答她:你们两个,逢场作戏,稍纵即逝,没有将来! 谁和谁又是有将来的呢? 这青舂亮丽的八个人,光鲜的外表,时髦的打扮,快乐的笑脸,还有媚眼与狎昵,都只是浮光掠影而已,哪里有什么将来? 聪明的,抓住这一刻尽情 ![]() 乐娱场所的红男绿女,今⽇聚明⽇散,萍花行踪,露⽔姻缘,最要紧的一条游戏规则便是:不动真情。 谁动了真情谁输! 有道士走过来要为我打卦。 我笑着挥手:“我的命硬,注定克⽗克夫克子,不用算都知道。” 道士不言,只细细地对我打量。 我反而心虚起来,收起嘻笑,问他:“道长看到了什么?” “诅咒。” 仿佛有炸弹“砰”地投向⾝后空地,我竟然本能地回头,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在我⾝后,被窥破天机的道士看到。 那个女人,恶毒地向我们一家三代施咒的女人,她可站在我⾝后,喃喃不绝,七窍流⾎? “是什么样的诅咒?”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对着吴生虚弱地一笑“我想和道长聊两句。” “我等你。”他体谅地走开,站到一边,凭着栏杆拥抱山⾕里的风。 道长对着吴生的背影看了又看,忽然长叹一声,说:“没解了,晚了。” “你说我的诅咒,无法可解?” “不是说你,姑娘,报个八字。” 他细细掐算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有解,有解。” “到底有解还是没解?”我有些糊涂,惴惴不安“有什么方法可解?” “缘分!”道士替我一一解说命中的星相“你命犯天煞,被无名诅咒 ![]() ![]() “和一个女人⾎脉相通,还心心相印?”我越发茫然:“怎么会是女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仇孽是因女人而起,也只有由女人解咒。这叫以毒攻毒, ![]() ![]() 我抑郁,付了卦资,却仍不死心,再问:“我怎么去找那个解咒的女人?” 但是道士已不再理我,收了钱飘然而去。 吴生走过来,微笑着说:“被算命的说中心事了?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 我们在山 ![]() 自然又是分成四对。 说要比赛,可是没几分钟就都散开了。我看到阿容和乾仔在假山的 ![]() ![]() ![]() ![]() ![]() 湖面波平如镜,被船桨不经意地一次次划破,如同一道道符咒。 我有些心烦意 ![]() 吴先生碰碰我肩膀:“还在想着那道士的话?” 我摇头摇,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刚才湖面飞过一只鸟,我认不出种类来,想再看看清楚。”我笑,想起自己今天进山的主要目的,于是轻叹一口气,开始做功课“人生就像飞鸟掠过湖面,留下羽⽑,留不下影子。” “你在跟我背徐志摩?” “很老土吗?”我继续扮惆怅,让自己尽量松弛,神情动作都配合到位,望着湖面轻轻唱起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中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无须讶异,更无须 ![]() 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我的声音纯净,轻柔,如风掠过湖面,拂动阵阵涟漪。 如果湖上也会出现蜃楼,那么我看见的,只能是我姥姥。 我姥姥穿着长长的戏装在曲曲折折的亭台间游走,袖子一甩,就是一出戏。 云家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戏子。 我们相逢在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记, 那 ![]() 歌声在山⽔间飘流。 如果离别是宿命,如果忧伤是台词,如果彼此的情意只是佯狂,那么至少还有这山⽔是真的,这歌中的纯美是真的,这一刻空气中的淡淡伤怀是真的。 风月场所里的情缘,都只是这一分这一刻,今天聚明天散,如浮云飘萍随风聚散,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 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每一天也都是世界末⽇。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快乐,可是快乐是写在⽔上的字,漂走了就不留下一丝痕迹。忧伤却是永恒绵远,沉睡在河流的底层。 吴先生握着我的手,好像被歌声深深打动了,沉思许久,忽然问:“Wenny,有句话,现在问,有点假。可是,如果不知道答案,我会不甘心。” 我愕然地望着他,他的眼中写満內疚与留恋。是什么问题呢?这样地难于启齿。我用眼神鼓励他开口。 他有些自嘲地笑,终于艰难地问出来:“Wenny,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更加羞赧:“ ![]()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 ![]() ![]() B 我叫云无心。 因为我妈妈叫云岫。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广告界女強人云岫! “云无心而出岫。” 妈妈在任何的细节上都不忘记提醒我是出自她的杰作,在我的名字上也要打下烙印。 八岁时,我拿着户口簿跑到出派所去为自己改名。 “为什么要改名呢?”⾼台后的叔叔问。 “我不喜 ![]() ![]() “像⽇本人。”叔叔阿姨们一起笑起来。笑够了,告诉我:“名字不是说改就可以改的,要有正当理由。你的理由不充分。” 我的理由不充分。 妈妈的理由呢?她给我改名字时,用的是什么样的理由呢?就够充分吗? 姥爷姓云。所以妈妈姓云。 但是我,按照国中人的习惯,我本来是不应该姓云的呀。我应该跟爸爸姓张,虽然俗,但更合理,用出派所叔叔的话说是,理由充分。 但是妈妈就有本事推翻了这约定俗成,以更充分的理由替我改归她的姓,姓云,云无心。 妈妈在我三岁那年和爸爸离了婚。 印象中——或者是在传说中吧,谁知道呢,三岁的孩子对世界没有多少客观印象——印象中,爸爸是个和气而⾼大的男人,在夏天时会用扇子替我凉。 但是他没出息。 这是妈妈说的。妈妈说:“你爸爸没出息,没本事,自己不求上进,还不许老婆出人头地,但是一样会拿着老婆的钱出去花。” 这个“花”有双重意思:一是花钱,二是心花。 一个花老婆的钱去心花的男人是很令人不齿的吧?这使我没有理由反对妈妈和爸爸离婚。当然,就算我反对,也是无效。 对于离婚这件事,妈妈多少对我有些歉疚,不过她把这些推给了命运,指着我叹息地说:“女儿啊,你生不逢时。” 我生不逢时。 我姥爷生不逢时。 我们一家人都有点生不逢时。 姥爷出生在一八九八年,刚生下来就赶上变法,旗人弟子不能再从朝廷支粮钱,要靠自己挣钱了。 姥爷是世袭的骁骑校,但是不会骑马也不会 ![]() ![]() 姥姥是他在油尽灯枯前照亮的最后一个美女。 他送给她许多的珠宝首饰,鲜亮⾐裳,但往往没送出多久又向她要回,隔几天再送来新的。 开始姥姥不解,后来便明⽩,那些首饰是进了当铺。 云家的人都是当铺的常客,送进去眼面前用不着的东西,换取今天的奢华与喧嚣。 她渐渐知道,偌大的云府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外表好看,里面早已空了。 云家自变法后这半辈子,都是靠典当和赊欠过来的。 姥姥在自己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已经预见了云家的惨淡收场,并且暗暗准备后路。 可惜没有来得及。 没有料到灾难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而彻底。 分家的时候,大家发现云府里除了债,几乎什么也没留下。古董商们拥进来头摇晃脑地给姥爷的珍蔵做评估,其实谁都明⽩那价钱是黑透了的,可是没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姥爷生前的酒⾁朋友都星散,就连他死之前同桌打牌的牌友也躲之惟恐不及。 姥姥在那一刻体味到的世态炎凉比她当 ![]() ![]() 这句话,后来成为我们云家女儿的祖训。座右铭。 我很希望有一天为姥姥立碑时,可以在碑石上刻下这句话: 世上人,无非客嫖与 ![]() 这是没有多少文化的姥姥一生中说出的最有喻世意义的警句。 妈妈的离婚成为她与姥姥关系的转机。 自从当年离家出走,不久又上山下乡后,她与姥姥的⺟女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多年来,⺟女虽然都住在京北,却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妈妈结婚,一次是我出生。 据说姥姥曾经反对过妈妈的婚事。对男人清楚得像一杆秤一样的她,只看了爸爸一眼就断定说:“这个男人不能跟你终老的。男人是拿来用的,可是你看看他那个拆⽩样子,注定了要吃一辈子软饭。” 妈妈当然不听。 ——如果她听了,又怎么会有我? 但是我三岁那年,姥姥的话得到了验证。 妈妈在离婚次⽇痛定思痛,抱着我找到姥姥门上,跪在地上说:“妈,现在我明⽩你的苦心了,你原谅我吧。” 姥姥当然原谅她。姥姥的半辈子都活在等待中,等待有一天可以有资格有机会原谅自己不孝的亲生女儿。 她扶起妈妈,与她抱头痛哭,说:“岫儿,岫儿,妈从没怨过你,只要你不怨妈就好了。” 我一直不知道妈妈主动同姥姥和好究竟是因为衷心悔悟,还是一次新的利用——利用姥姥帮她来照顾我。一个累赘。 姥姥当年骂过妈妈是她的累赘,但是心里并不真的这样想。 妈妈从没有这样骂过我,可是她后来的种种行为其实都在验证这一点——对她而言,我只是个累赘。 她从不肯当着人面承认我是她女儿。 离婚后,她在情场与商场上同时翻云覆雨,不久扶摇直上,提名十大杰出企业家,著名广告人。 ——她怎么肯让人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女儿,这会让她辜负了上帝赋予她的永恒的二十五岁的美貌。 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弃的就只有 ![]() 反正她姓云,我也姓云。对外说我们是姐妹俩也顺理成章。 我在节假⽇的时候偶尔会去探望她,遇到有客人在,便大声喊她“表姐” 妈妈再镇定,也还是有几分涩羞,背后教训我:“含糊叫一声算了,何必可着嗓子満屋喊。” 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喊“表姐”的声音就更加响亮脆快。 同⺟亲作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 虽然,事实证明我走过的路偏偏一直在印证她的路。包括叛逆,包括离家出走,包括做 ![]() 我说过我们⺟女间没有 ![]() “你结婚的时候是处女吗?”我问妈妈。 她很恼火,但 ![]() “现在呢?现在你有过多少男人?你数得清吗?”我再问。 这次⺟亲光火起来,指着门要我滚蛋。 我对她头摇:“妈妈,如果你真想让我成为一个淑女,自己就首先不该做悍妇。” 她被我气得笑起来,停了一会儿,神情疲惫地说:“曾经我想过要做一个男人的好 ![]() 要做天下男人的妇情。这是妈妈说的,也是她做的。 一直觉得妈妈在实质上比姥姥更像一个 ![]() ![]() ![]() 可是媒体偏偏要树立这样的人做楷模。只要她自己钱赚的时候也记得分润他人,只要她逢年过节偶尔客串一下福利院义工,只要她每年依法纳税的同时没忘了缴付各种慈善捐款… 那么,她就是一个楷模。 从普通女工到十大企业家,她一路“睡”上去,⾊为媒,钱铺路,所向披靡。 我也活在黑⽩颠倒中。但比她磊落。 我把黑夜当成⽩天来过,在“夜天使”里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歌 ![]() 所谓媒体,就是给不美丽的人和事册封美丽的名衔,而同时给一些无过错的人挑刺儿,直至他们完全分不清是非方向,只得像个傻子似的任媒体布摆。这叫时尚。 时尚的另一重意思是愤世嫉俗,是烟视媚行,是叛逆,以及残酷的青舂——毋庸讳言,我全都做到了极致。 无奈的是,不管我有多么痛恨我的⺟亲,却不能改变她的⾎ ![]() 我们的脸,一天比一天酷似,一样的似乎总也睁不开的大眼睛,一样的斜飞⼊鬓烟笼雾罩的细长眉⽑,一样 ![]() ![]() 每当对着镜子,我看到的都不仅是我自己,还有我所痛恨的⺟亲。 这是命运对我们⺟女最可怕的诅咒。 C 准备下山的时候我们遇到秦晋。 斯时薄暮冥冥,轻寒剪剪。我们 ![]() ![]() 这便是自由。 秦晋在那烂漫山花间伫立,灰⾊的夹克衫于风中呼啦啦地张合,明明穿的是最新款的“耐克”运动装,然而看在眼里,总觉他一袭长衫,恍若从远古走来。 那一刻比任何一刻,都使我有种強烈的 ![]() 秦姐小挥着手叫他的名字。 秦晋回过头来,被西下的太 ![]() ![]() 此后很多年,每当想起秦晋,映⼊我脑海中的便是这样一个夕 ![]() 那晚残 ![]() 他把Shelly叫夕颜,这个细节令我不快。 “Shelly昏倒?”秦姐小叫起来“划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 秦晋摇头摇,眉宇间刻着一个“川”字:“我也不清楚。船划到湖央中,夕颜忽然说晕船。我们就靠了岸。上去才发现,那一片是墓地。本想穿过墓地找点⽔喝的,夕颜忽然指着一个墓碑叫:‘怎么会是这样?’就晕过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觉莫名其妙。 找到那家小酒馆,夕颜已经醒了, ![]() 在夕颜的脸上,我看到了死亡的 ![]() 我能够清楚地分辨死亡的味道,就像蝙蝠于黑暗中辨别障碍物,不是因为喜 ![]() ![]() 云家是个大家族,虽然活着的时候 ![]() 送葬是云家的大节目,约等于半个世纪前的云府午宴。所谓⾝后哀荣,亲属当然是希望场面越大越好,来宾越多越好,所以总是不厌其烦地惦念起每一个远亲近朋,一一发出邀请帖子去。 而姥姥向来逢请必到。 姥姥很在意这些葬礼,因为只有收到讣告的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曾经是云府的一员。能以云家人的⾝份参加云家亲戚的葬礼,在她看来是一种⾝份的承认。 从三岁起,我便频繁地跟随姥姥出席各种葬礼,送走一个又一个⾎缘上的亲戚。其中有些人,是直到他们死的时候我才在殡仪馆瞻仰过一次遗容。可是仍然要遵从家族的礼数为其披⿇戴孝,磕头致哀。 第一次看到死人从尸 ![]() ![]()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梦里梦见自己杀人。 后来,便频频地手起刀落,快意恩仇了。 再参加葬礼时,总有种恍惚的错觉,以为 ![]() 渐渐地,我只要看到一个人的脸,就可以猜到她是否死了亲人。 夕颜脸上的哀戚使我清晰地 ![]() ![]() 秦晋递给她一杯⽔,关切地问:“好点儿了吗?是中暑?还是贫⾎?” “都不是。”夕颜摇头摇,无助地望着我们,神情恍惚“我看到了我爸爸。” “你爸爸?”秦姐小又叫起来“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你爸爸了?” “在墓园。我看到爸爸的碑。林大志之墓。我不知道爸爸原来已经死了,还葬在那儿。” “你爸爸叫林大志?他死没死你都不知道?”我们更加奇怪,怪不可言“会不会只是重名?” “不会的,墓碑上写着生卒年月⽇,是我爸爸的生辰。同名同姓又同时出生,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你爸爸在梅州?怎么从来没来看过你。” “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他了。”夕颜神情惨淡,凄然头摇:“我和妈妈只知道他来了梅州…我来梅州,就是为了找他…大学一毕业就来了,放弃分配,来到‘夜天使’,就是为了找他…” 仿佛有风吹过。 我忽然 ![]() ![]() 这样的故事,是生活中实真的发生吗? 难道一切是冤魂引路? 这 ![]()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发着抖。 死生契阔,人世无常。我想起我妈妈,那个华丽的坚強的永远屹立不倒的女人。有一天,她也会生病,也会流泪,也会衰老,也会意失,甚至,也会一步步迈近死亡。 如果,如果在泮坑的山坟丛中,看到墓碑的人是我,而墓碑上的名字是我妈妈,云岫。我会怎么样? 不!不可能的!虽然我恨她,我巴不得她输,她倒下,她哭泣,可是我不要她死,不要!她是我妈妈,这无可改变,我惟一的惟一的妈妈,我的生命之源。 死亡的想像使我窒息,我忍不住双手按在 ![]() ![]() ![]()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仿佛与夕颜合二为一,清楚地 ![]() 吴先生开着车,将闲着的那只手按在我膝盖上,轻轻说:“别害怕,我会照顾你。” 我浑⾝一振。他看穿我了?他懂得我坚強外表下的无助与不安?我忽然好想好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我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涌出,后座却忽然传来了阿容的哭声。 阿容将头埋在乾仔怀里,正哭得双肩哆嗦,浑⾝ ![]() 我摆摆手:“没关系,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们继续。” ⽇夜颠倒的生活过久了,渐渐与世隔绝,与众不同,我们是“夜天使”是一群活着的鬼,有我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与游戏规则,所有的价值观人生观与太 ![]() 自己也明⽩是异类,故而越发撒娇撒痴,放浪形骸,多少都有些神经质,且美其名曰真 ![]() 说穿了,不过是逢场作戏。 阿容过火的表演败了我的胃口。不想东施效颦,只得将眼泪和表⽩都窒住了,一时相对无语。反而更添几分离情。 收音机里郑秀文反复地唱:“一个独自在发烧,另外那位 ![]() 我闭上眼睛,听到我的心哭了… wWW.bANIanXs.cc |
上一章 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 下一章 ( → ) |
八年小说网整合提供《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各网络平台文字版资源首发阅读,为读者推荐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手机小说无删,阅读原创章节,就上西岭雪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