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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02 时间:2017/9/5 字数:96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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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的昨夜星辰A 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吴先生的豪华奔驰驶进百合花园时,他曾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问。 我也没有解释。这样的临时住所,当然不仅仅是一个歌手的⾝份可以换得来的。 我们在花园栅栏门外道别,我轻轻地吻在他的颊上,标准的goodbyekiss。这样的一个吻,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不容轻视,它有时会比热吻更加魂销。 看得出吴先生立刻对我暧昧的⾝份释然了,轻轻说:晚上我来“夜天使”看你。 听我唱《黑⾊星期天》。我挥挥手,消失在栅栏门里,留给他一个裙袂飞扬的背影。 我的背影窈窕修长,穿束⾝长裙时尤其惹人遐思,我知道。 将窗帘拉开一角,我看到豪华奔驰停了一会儿,才缓缓驶去。 这个男人已在我掌握之中。 卸了妆,打开电脑上网,QQ上同时闪出好几个头像向我问好。我一一作答,态度恭谨认真。 一天里,也许只有这一会儿是快乐的,自由的,真正活着的。 喜 ![]() ![]() 因为神秘而自由。 偶尔也在BBS上灌⽔。同人背《庄子》。优雅严肃得不像我。 或者,那个严肃的人才是我。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吼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这样流利地默写着《庄子》时,心中的翳闷便会一寸一寸地消失,恍惚面对的不是电脑屏幕,而是大海,浮云,浪花,与礁石。 怪岩嶙峋,风起浪涌,我的世界,不是只有“夜天使”那么大的。 难怪有人将上网聊天叫做“冲浪”的确有笑傲江湖的快 ![]() 常去的坛论叫做“缘分的京北” 已经离开京北整整一年了,很想念前门的夜市和琉璃厂的书香,宽街铁狮子胡同宅门口的红灯笼也让我无限怀念。 因此贪婪地在字里行间寻找京北的尘香梦影。 有个网名叫“大风起兮”的写手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网名叫“随风聚散”这契合多少有些意思。 随风聚散,暗示了我的姓,也象征了我的命运。 有点矫情。 这矫情让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年轻而柔软。 大风起兮写的都是些京城的街闾新闻,很琐碎,也很犀利,夹叙夹议,图文并茂——婉容住过的帽儿胡同的老照片,大栅栏老店换新颜的 ![]() 在一篇《京城明星出书热》的文章里,他写道:“明星出书说穿了就是一场热闹的脫⾐秀,而且是比基尼泳装秀那样暴露的热门表演,写的人和看的人都急于把最后的三寸布条也撕下来,虽然,我们都清楚地知道那布条后面是些什么。” 此文件相关图片是一张绘着比基尼装裸女的封面,旁边有个顶着读者帽子的小人儿拼命去揭开书页。 我大笑,追在后面跟贴:“钱钟书老爷子把穿比基尼的鲍姐小比作‘局部的真理’,而明星出书远比文人著书畅销这一现象,则充分验证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一真理。” 下线时,远远地听到 ![]() 我住的地方,可以听到 ![]() 这里听不到车声,整个城市都死了一般。 别墅区,远离尘嚣的寂寞的富人们住的地方。每个装修华丽的窗户后面都有一个在等待中失眠的女人。她们的男人给她们买了这座豪宅,于是便有理由夜不归宿——温情和金钱永远不可并存。 当然,除非那个男人是做⽗亲的。⽗亲虽然也不肯回家,可是给钱会给得更大方些。要钱的人,也理直气壮,在花园里遛狗,看到太太们多半有些不以为然。 而太太们又瞧不起来历不明的情人。 情人瞧不起包二 ![]() 二 ![]() ![]()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 ![]() 一个专门在豪宅间出⼊的 ![]() 我只是过客,不是主人。 其实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人要钱的,比方说,向我⺟亲。 可是我憎恶她,憎恶她钱赚的方式。尽管,现在的我比她更加肮脏。 八大胡同的昨夜星辰B 记忆总是在梦里回来。 不可知的背景,不设防的夜晚,往事如故⾐附体,蓦然袭来,人便在瞬间 ![]() 心口一阵阵地痛, ![]() ![]() 夜里我梦见自己手持一把刀,刺进⺟亲的 ![]() ![]() ![]() 我望渴 实真,望渴⾎,所以刺了一刀又一刀,绝望地、狂疯地、不停地刺进子套,刀子上始终不沾一滴⾎。 一个声音在诅咒:“世世代代… ![]() 我号叫,更加用力地将恨刺下去。 ⾎从⺟亲的眼耳口鼻里流淌出来,但是她的 ![]() 她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她是我面前的一堵墙,是没有出口没有脚印的雪野。 我逃离不出。 然后我梦见了姥姥,她在嗑瓜子儿。 她嗑瓜子儿的势姿永恒而优雅,成为一个生命的定格。 姥姥和瓜子儿是分不开的。 ![]() 姥姥是个货真价实的 ![]() ![]() 她说:世上人,无非客嫖与 ![]() ![]() ![]() 在八大胡同里,一等 ![]() ![]() ![]() ![]() ![]() ![]() ![]() 我姥姥,是清 ![]() 说来也奇, ![]() ![]() ![]() 姥姥说:“陕西巷里出了个赛金花,又出了个小凤仙,名气大得不得了;可是仍然比不过我们胭脂胡同莳花馆,为什么?因为莳花馆里每隔几年都要风风光光地唱一出⽟堂舂,送姑娘从良。” 说这话的时候,她媚眼含笑,眉横得意… 我怀疑姥姥很怀念自己做 ![]() 谁没有过烟视媚行的梦呢? 经理秦姐小没有过吗? 阿容没有过吗? 还是夕颜没有过? 八大胡同的昨夜星辰C 夕颜是Shelly的本名,姓林,林夕颜。 《源氏物语》里,也有个叫夕颜的女子。里面说,夕颜是一种花,开在晚上,凋零于⽇出时分。我怀疑是牵牛花的别名。叫得那么别致而优雅,令人陡生恨意。 夕颜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这令我多少有些安 ![]() 年轻女孩很少可以拥有真正风度。 很多人夸赞过我的气质,但是没有说我风度好。 而夕颜,再苛刻的人,如我,也要承认她是一个有风度的女子。 我恨夕颜的笑容。安静的,⼲净的,说不出是天真还是成 ![]() 秦姐小给我看过夕颜的资料,她是个大生学,沈 ![]() 秦姐小说:“Shelly是俱乐部里惟一的大生学,也好,做招牌也好听些。不过,一个大生学,做什么不好,要做这一行。” 我暗暗惊心,觉得她在讽刺我。但是接着我想起来,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实真⾝份与年龄。 论起来,我的学历要比夕颜⾼一截,只不过最终没有拿到学位。 想到我的硕士学位使我心痛。很尖锐而且深刻的那种刺痛。 世上没有一种错比自甘堕落而更不可原恕,也没有一种人比做 ![]() ![]() ![]() ![]() 心痛的滋味一直延续了很久,像一 ![]() 夕颜虽然不是俱乐部里惟一的大生学,但却是惟一完全不靠⾊相谋生的女子。 这点也使我忌恨。 我讨厌别人与众不同。因为只有我才可以特立独行,出类拔萃。 我把她当成对手,假想敌。 一个人活在世上,可以没有朋友,但是不能没有敌人。 有敌人,才可以活得清醒,有目标,有斗志。 夕颜是我的一面镜子,我要活得比她強。 很可惜我们始终没有正面为敌的机会。女人之间的战争总少不了以男人做赌注和筹码。尤其在这种声⾊场所,谁 ![]() 但是夕颜仿佛无情无 ![]() ![]() 夜总会里的女人,无论经理、歌手、服务员、舞姐小,在各行其是的前提下,都在同时兼职陪酒女郞的角⾊。因为服务行业的最⾼准则是“NeversayNo”只要客人有要求,你就无权拒绝,但是夕颜,总有办法化险为夷,四两拨千斤地在不闹事的前提下做到洁⾝自保。 连⾼生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舂节前,⾼生从港香过来,在俱乐部招待朋友。我自然也在座相陪。那客人是个超级酒鬼,将一桌子的人喝得全醉醺醺的了,他自己还酒兴方浓。先是向我劝酒,我以还要上台唱歌为由婉拒了。他不悦起来,向⾼生挑战:“你随便找个姐小和我对酒,我⽩酒,她随便,果酒啤酒⾊酒只要是带酒精的都行,一杯对三杯,要是我输了,今天的账我买单,我要赢了,整个月我来你们俱乐部玩都得免费。” ⾼生笑着扫视了一遍大堂,举棋不定。恰好夕颜正从旁边经过,我故作随意地一指,说:“不如就叫Shelly吧。”安心要看她出丑。 平时员工一起宵夜,我知道夕颜是滴酒不沾的,但是“NeversayNo”只要客人已经把杯举起来了,哪怕你酒精过敏也得喝下去,喝了再吐都好,就是不能拒绝。何况,无论她推辞或者接受,都有一场好戏可瞧。 “好,就是你吧,你来。”⾼生呵呵笑“坐这里,替我灌醉这酒鬼。” 整个大堂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过来,我笑着招来阿容下单,一边说:“Shelly,⾼生请你喝酒,你就随便点好了。” “当真是随便点吗?”夕颜微微一笑,流利地吩咐下单:“一杯⽩雪公主,一杯⾎玛丽,一杯拉丁情人,一杯珍珠港,一杯⻩金岁月,一杯红樱桃…”不停歇地一口气说了几十种⾼档 ![]() ⾼生一愣,立刻哈哈大笑。他那位朋友也忍不住笑了,赶紧喊:“好了,好了,我认输!你喝这些东西,喝到明天早上也不会醉,存心要我破产啊这是。” 夕颜点点头,正要走开,⾼生叫住了她:“你是新来的?叫什么?” “Shelly。”她答,再点一下头,转⾝走开。 ⾼生的眼睛却仍然追随了她很远,眼光亮亮地,充満赞赏和好奇。 那种眼光是我所 ![]() 夕颜,还真的是我一个強劲的对手。 我开始铆⾜了劲儿准备与她对垒。 然而,在此之后,⾼生和夕颜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 并不是⾼生忘 ![]() ⾼生不是情圣,也不是⾊狼,忌讳着夕颜是自己手下不好強来,几次三番后,也就不再找钉子碰了。 舂节过后,⾼生回了港香,故事就更没下文了。我不战而胜,心情只有更加郁闷。无论如何,总要与Shelly正面斗一次,枉为云家女儿,不让她败在我手下,绝不罢休。 八大胡同的昨夜星辰D 梦里依稀听到歌唱声:“只求得四季⾐裳三餐饭,两个人儿一样痴…” 这样唱着求着的女子,是淑女?还是 ![]() 苏三们住在莳花馆的正屋,枝叶披离的桐槐树掩映着暗紫的门,时时被领家妈妈或者大茶壶叩响:“姑娘哎,见客了您呐!”唤三声,姑娘方懒懒地应一声。不会立刻现⾝,总要停一会儿,补补妆,也磨磨客人的 ![]() 那是恨事,也是舂情。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姥姥最好的时光给了许多个男人,她活在那些男人的记忆里,那些男人也活在她的记忆里。她平生与男人分不开。 有 ![]() ![]() ![]() 我从不曾刻意打听姥姥的故事。 可是她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仿佛亲眼见过,并在每一个寒夜的梦里重温。 她薄薄的⾝子 ![]() ![]() 可是我依然嗅得出她特有的芬芳。 我的⾎管里淌着她的⾎,无可改变。 我的⾎管里流淌着一个 ![]() 这也许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同⺟亲对立了十几年,最终还是要选择做歌 ![]() 姥姥在十七岁那年认识了姥爷——宅门弟子云三爷,一个正红旗家族的遗少。 那天是个有雨的⻩昏。 姥爷雪⽩的鞋帮上有泥,连袜子上也沾了泥点儿。 脫下鞋时,⽩袜子上的泥点儿十分醒目,我姥姥跪在炕头上帮他擦拭。他摸抚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忽然便有了几分属于家人的那种温情。 他说:“你要是生在好人家,准是个贤 ![]() 后来他便娶了她,娶她回家做贤 ![]() 姥姥进门时,穿着十斤重的湘绣礼服,一⾝花团锦簇,千针万线密不透风。 那是一种惊 ![]() ![]() 枯朽的窗格里镶着不相配的盛妆少女,是一幅异样生动与亮 ![]() ![]() ![]() 她不是人,是一幅画儿。 她本来就是被当做一幅画儿买进府里的。 虽然只是纳妾,却大肆 ![]() 那是云府里最后的盛事。 在云府,姥姥看到一个更大的 ![]() ![]() 第一次窥见天机是在午饭后。 当年云府午饭的场面,姥姥在多年后还津津乐道。 吃饭在云家是一种仪式,盛大,庄严,冗长,沉闷。云家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同时养生学要求他们要细嚼慢咽,女孩子的胳膊肘不能拄在桌子上,喝汤不能发出声音,虽然満桌佳肴,可是只能取食自己面前的那碟菜,佣人每隔一会儿会将所有菜碟位置倒换一遍,终于轮到自己喜 ![]() 但是午饭后是小憩时间,那种餐桌上的井然秩序会立刻消失。 如果你有机会在这个时候悄悄到每个房间转一转——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云府里有规定在午睡的这段时间里,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可以打扰各房太太,佣人们这时候都呆在下房里,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午睡时间过了才可以回。所以午睡的这段时间,是云府里最安静也是最热闹的狂 ![]() ![]() ![]() 你会看到大太太私招了管家在不该议事的时间躲在 ![]() ![]() ![]() ![]() ![]() 姥爷在半年后死于中风,死在牌桌上,手里抓着一张⽩板,而⾝后丢下三房 ![]() 后来这几房人分了家,各不往来,就是在街上见了面也不会点头,眼睛对在一起了,眼光却是岔开的。 妈妈是姥爷过世后半年多才生下来的,由姥姥独自带大,先靠变卖家当,后来解放了,就靠在街道领了火柴盒来糊,赚些油盐钱。 姥姥糊火柴盒的手势同嗑瓜子儿一样利落。街道管分派活计的老王常常会帮她糊,据说他喜 ![]() ![]() 妈妈痛恨那些火柴盒,比痛恨姥姥嗑瓜子儿还要強烈。 有一天她放学回家时打不开门,鼓捣了半天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抱着书包坐在门檐下,看惨⽩的冬天的太 ![]() 并没有等太久,门便开了,老王低低地 ![]() 妈妈这时候才知道姥姥是知道她已经放学了的,明明知道她在门外还要让她等这么久,这使她觉得不可原恕。她走进屋,看到堆了半 ![]() 她抓起一盒火柴擦着,把火柴掷向那堆火柴盒中间,企图制造一次火灾,烧尽所有的 ![]() 在姥姥的眼⽪底下酝酿这样的放火事件当然不能成功,姥姥以嗑瓜子儿和糊火柴盒同样的⿇利扑灭了那点点火苗,伸手抓住女儿的长发将她从 ![]() 她骂得很脏,是八大胡同里 ![]() 妈妈从来没经过这些,几乎被骂傻了。然后,有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使她清醒过来。 姥姥说:“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何至于这样惨?你这个累赘,废物!” 妈妈忽然看清了自己在姥姥心目中的位置和价值,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时间仿佛静止。这之后,姥姥还说过些什么更难听的话,还有没有再打过她耳光,她已经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地上被姥姥扯掉的自己的一缕黑发,在心中默默地反复地念叨着一句话:这家里呆不得了。这家里呆不得了。这家里呆不得了。 妈妈是在那天夜里十二点多离家出走的。只带了几件换洗⾐裳和一个⽇记本。 她一直有记⽇记的好习惯,到现在也一样。 但是记过之后从不返回头看。 她记⽇记,不是为了记住,而恰恰相反,是为了忘记。 发生过的事与情变成墨迹留在⽩纸上,事情也就算结束了,过去了,有了 ![]() 她曾经跟我说过:我死之后,烧骨灰时,别忘了连这一箱子⽇记一起火化,那是我一辈子的脚印。 我常常想:那个在雪地上没有脚印地行走的梦,会不会也曾经同样地出现在属于妈妈的夜里。 但是我没有问过她。 我们⺟女之间从不 ![]() 语言是用来传达命令和执行命令的。 ⺟亲跟我说话时,脸上从不带任何表情,就像记⽇记一样,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在完成一个过程。 妈妈带着她的换洗⾐裳和⽇记本出走了。在一个寒冷的夜里。 那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至少在妈妈的记忆里没有看到任何光亮。 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次出走成全了她。因为“文化大⾰命”很快爆发了。姥姥挨批斗, ![]() 妈妈去参加了姥姥的批斗会。小将们要她向自己⺟亲⾝上吐唾沫。妈妈做不出。 她虽然痛恨姥姥,痛恨她的瓜子儿和火柴盒,可是毕竟她们⾎脉相连。 就算世界毁灭了,时间和空间全可以颠倒,黑⽩是非都没有了清楚的界限,但是⺟女的⾎缘关系是不能改变的,是真理,也是永恒。 口号声一阵响过一阵,有人在推搡妈妈。姥姥在大堆破鞋的重重羁累下艰难地抬起头来,叫:“岫儿,吐吧,冲我吐唾沫呀,妈不怨你。你不吐,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吐吧,吐吧…” 妈妈突然就崩溃了。她发出幼狼般的嚎叫声,冲上台对着⺟亲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十个耳光,转⾝冲下台,旋风般跑出了会场… 要说妈妈的⾰命态度其实是很不彻底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些人竟轻易地放过了她,没有 ![]() 第二年舂天,妈妈报名上山下乡,成为京北城第一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 wWW.bAnIan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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